田牧然伸出右手,掌心輕撫著沈竹衣的後腦勺,問道:“怎麼了,你若不願意我去,我不去便是,你好像不開心。”
沈竹衣靠進他懷裏,半有半無的歎口氣說道:“我沒有不開心。”過一會又說道:“我能有什麼願意不願意,老夫人她是你的母親,好了你一個人去吧,我累了。”
“是木荷姑娘來了。”成嫂子招呼一聲後站到牡丹旁邊,大夥都靜靜的,氣氛很古怪。 今天晚上的天空特別黑,漆黑的那種,將軍府的燈火是唯一最顯眼的地方。
木荷向田牧然和沈竹衣躬身拜道:“大將軍,老夫人那邊等急了,特地差奴婢過來催您趕緊過去。老夫人讓奴婢帶句話給夫人‘以後日子長得很,既然已經嫁到將軍府來,不管時間先後的順序終歸還是得分個尊卑,不能壞了規矩。’老夫人讓奴婢對大將軍說‘都是軍令如山掛在嘴邊的人,母親的話雖不是軍令,還希望大將軍不要娶了媳婦忘了娘’”。
木荷雖是個丫鬟,一字不改的傳達了田老夫人的話,在沈竹衣聽來心裏自然別扭,她苦笑一聲對田牧然說:“趕緊去吧,不然大將軍您這要是不去,又是在為難小女子了。今天晚上怎麼沒有風,不像從前住在竹林,那裏好像每天都有風,家裏的院子太大原來也會讓人覺得悶。”
田老夫人怡然自得的等著兒子來,沒有任何表現出很著急的樣子。田牧然大步跨進門來急匆匆的問道:“娘,您如此著急喚我至此,所謂何事?”
“娘想兒子也不行嗎?我們母子數月不見,難道你不應該還給娘請禮問安嗎?還是在你的心裏隻有那個竹林的野丫頭?”
“娘,竹衣是您的兒媳婦,田大將軍的夫人,不是什麼野丫頭。”
“牧然,你這還跟娘較上勁了,我說她是野丫頭,就是野丫頭,這都是往好聽了說的。她的娘,吳婉卿是什麼人,全天下的男人都知道。不過兒子,你們自然不知道,吳婉卿風騷一時的那會,你們都還隻是孩子。俗話說的好,有什麼樣的娘就有什麼樣的女兒。”
說話的是畢竟是自己的母親,田牧然再怎麼不想聽也得忍著,在心中慶幸:“還好竹衣沒有跟著一起來。”
田牧然轉身走到門口停下腳步說道:“娘,竹衣是我今生最愛的女人,我不管你們上一代人有多少恩怨,在我這裏,在將軍府您必須要喜歡她接受她,如果您現在還放不下過去的事情,現在還做不到打心底裏接受她,不過沒關係,這件事情可以慢慢來。我相信娘一定可以學會。”
田老夫人冷笑兩聲怒道:“你是在提醒娘是住在花田的人,你的將軍府還由不得娘來指手畫腳。今天叫你過來,是想告訴你菲玲不在府內,她在半月之前已返京都去了,你們的婚事可是禦賜的因緣,想我田家世代為將,總不能因為你爹下落不明,就出了什麼抗旨不遵的逆臣。若是如此,我和皓哥將來如何對九泉之下的祖宗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