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諾，你還要我怎麼樣？”顧北承雙目猩紅，不耐煩地撕開她的衣服，“不就是要我睡你嗎？”
胸前的涼冷激得程諾顫栗，她兩眼噙淚，摁住顧北承為非作歹的雙手，劇烈搖頭，“顧北承，我要你愛我。我程諾這麼有錢，缺男人，大可去養比你年輕比你英俊比我溫柔比你體貼的男孩兒。我隻要你愛我！顧北承，你要麼不跟我結婚。假如你選擇修複顧、程兩家的聯姻，那麼我鄭重地請你，愛我程諾。”
程諾的話十分堅定，漸漸震得顧北承消了怒火。
顧北承從未想過，溫婉似水的程諾，會如此堅決地訴說她的心意。
對他的心意。
聽到這番話以前，顧北承一直覺得程諾是柔軟可欺、能任意擺弄的女人。
然而現在，他對她徹底改觀。
程諾不是那種好控製的柔弱女人。
她骨子裏和宋韶曼一樣是倔強的，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樣的女人，愛而不得時，會瘋狂。
會難纏。
顧北承鬆開，將碎了小半的衣服攏回，“程諾，我明白了。”
絲滑的布料堪堪遮住鎖骨，破碎的地方漏出大把春/光，程諾完全不在意。她張皇地坐起，拽住顧北承的襯衣下擺。
麵前眉目沉靜的男人，她從未讀懂過。哪怕她拚盡全力抓住他，他還是能夠隨時離開。
他的心，早就被那個叫做宋韶曼的女人拴牢了。
眸光輕轉間，程諾安靜的眼睛裏滲入了刻骨的恨意。
“程諾，我不愛你。”顧北承用力卻緩慢地掰開她的手指，“如果程家還有適婚女性，我一定娶。屆時，顧、程兩家的聯姻還能維持。誠然，顧家需要程家的幫助。難道，程家不需要顧家的幫助嗎？我近些年的作為，大家有目共睹，失去我這樣的乘龍快婿，程家一定會覺得遺憾的。雖然有些傷人，但這話要勞煩你轉告程伯伯、程伯母了。”
手指的疼痛，遠不及心裏的萬分之一。
程諾跪在床沿，眷戀、怨憤地注視顧北承，嘶吼：“為什麼！為什麼不能是我！隻要姓程就行，為什麼不要我？顧北承，你就這麼討厭我？”
我明明這麼愛你啊。
從小到大，你眼裏、心裏隻有一個宋韶曼。
你何曾回過頭，發現我程諾的存在？
卑微地、用盡生命愛你的程諾。
顧北承麵色平靜，目光沉穩，“程諾，我不討厭你。我隻是不愛你。”
程諾忽然狂笑，“顧北承，你偏偏愛宋韶曼，對嗎？”
被觸動心事的顧北承，漆黑的眸子再次染上陰翳。
他愛宋韶曼，可是宋韶曼呢？
轉瞬，他斂回心神，“程諾，你好好冷靜冷靜吧。”
顧北承前腳離開程家，顧母的電話後腳就打過來。顧北承揉捏隱隱作痛的太陽穴，並不想接。他可以和程諾決裂，卻不能和他母親決裂。
卡在鈴聲結束的點，顧北承接起電話，“媽，您有什麼事？”
“北承……”顧母故意裝得氣若遊絲，喊了兒子名字後，便推倒身旁的書櫃，發出巨響。
顧北承震驚，“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