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在。
此刻顧北承的感覺,就像沉寂多年的活火山,終於爆發了。
手肘撐著兩側,他整個身體虛虛籠罩他,嘴唇細細顫抖:“小曼,你再說一遍?”
恰好抬眸,將顧北承幾乎是不知所措的反應看在眼裏,她忽覺鼻酸,眼眶亦是濕潤。
險些被鋪天蓋地的暖意覆滅,她艱難站立在洪流中,字句清晰且萬分柔情地說:“顧北承,我可能懷孕了。我例假遲了快半個月,但沒有驗證。”
“我帶你去醫院。”
前幾分鍾還篤信無論如何都會在這包廂辦/了宋韶曼的男人,臉被打得啪啪想。
但他全然不在乎。
本能被更大的狂喜湮滅。
他跪在她身側,略顯笨拙地替她穿上衣服。從內到外,從小到大。平日裏勾得血脈賁張的豔景,此刻入了眼,他照樣心無雜念。
他摯愛的女人,因久盼終得的懷孕,平添神性光輝。
任他擺布的宋韶曼,碰撞中難免被他勾引、撩撥,見他嚴肅虔誠的模樣,不惱不求,哭笑不得之餘,全是溫情。
她喜歡這樣的顧北承。
因為這樣喜歡顧北承的時候,她可以忘卻一切阻撓與煩惱。
車開出幾分鍾,宋韶曼才從如夢似幻的狀態抽離。
赴宴的人是顧北承,這打亂了宋韶曼的計劃。
爭吵、求饒、親昵,忽然又變成他載她去醫院驗孕。
事情變化之快,好像在夢中閃現才能做到。
“顧北承,來的是你。”她清咳兩聲,“那李文劍怎麼辦?李夫人不是繼續往死裏逼你?”
幸福太滿,她怕沉溺其中,因此拽出擺在眼前的難題。
想到宋韶曼極可能是有孕之身,顧北承對她不再有半點火氣。
“林照的確聰明,卻不夠聰明。”他心平氣和地解釋,“李文劍多大年紀了,李夫人雖說小他幾年,也是做奶奶的人了。他們結婚了幾十年,生活了幾十年,李夫人善妒,妒了幾十年,她還有這個心思嗎?林照想用現場直播來激發李夫人的憤怒,他卻忘記考慮,李夫人已經不愛李文劍了。”
幾十年,不愛了。
奇怪的是,她聽完他一番話,隻抓住這兩個關鍵詞。
他並不覺異樣,繼續解釋:“李夫人確實厲害,她退出這場混戰對我十分有利。這件事比較微妙,我是暗自處理的,沒想到林照會這麼莽撞。”
察覺出他言語裏的不悅,她忙說:“顧北承,你別怪林照。他是為你好,而且他不是要求我,而是征求我的意見。是我自己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