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2 / 3)

許明輝有些為難,但是想了下後點頭:“好。”雖然他不認為鈺哥兒有什麼大出息,但是帶著出去讓人多認識一下問題也不大。畢竟二房就剩下這麼一個男丁了。

連家在祁縣買的這個田莊靠近縣城,當時是連承在世的時候買的,所以地段非常不錯,有山有水。

許佳茵說是踏春,其實也就是在山間走走。

鈺哥兒提了不少的問題,許佳茵一一都給他回答。走在田間,看著綠汪汪的喜人的稻田,那些農人在田間勞作額頭滿是汗珠,汗水遮了眼睛擦了一把繼續做事:“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鈺哥兒點頭:“是很辛苦。”

許佳茵深深吸了一口氣:“感覺真好。”空氣之中不僅帶有泥土的芬芳,還有一股讓人安心的味道。難怪陶老隱居山林自得其樂,其實深處安逸的環境可以讓人放下包袱,身心舒暢。

田嬤嬤看著周圍全都是稻田,還有佃戶在田間除草,遠處也都是山,她真沒感覺有哪裏不一樣。不過她家小姐有些神叨叨的,她也不知道該什麼,隻有保持沉默。

許佳茵在田間走了一會,又爬到山丘上去了。一腳一腳踩在鬆軟的土地上,許佳茵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很踏實。到了丘頂看著下麵的風景,感覺截然不同。

一陣風吹過來了,從衣衫縫隙裏鑽進去,在肌膚上輕輕擦過,頭發也被風溫柔的撫摩著,讓人清爽的舒服。漫山遍野的花兒也被風吹得一片片,彙成了海晃花了人眼。

許佳茵癡癡地看著這些花海:“倒是沒白來這一趟了。”這等天然的美景哪裏是關在院舍之中看得到的。

新枝聽了許佳茵的話趕緊去取了紙筆。果然,許佳茵就地開始將這美景描繪出來,完了還賦詩一首。

田嬤嬤卻沒許佳茵這麼好的興致,忍不住說道:“姑娘,這裏風太大還是下去吧。萬一吹風了,著涼了可就不好了。”

許佳茵當日沒吹風感冒,倒是正哥兒有些不舒服。正哥兒隻是有些著涼,請了大夫過來開了一道方子,喝了一帖藥發了汗就好了。

許佳茵看著鈺哥兒躺在床上,小可憐的模樣搖頭道:“正哥兒這身體還是有些虛,看來正哥兒以後也得每日三餐喝上一碗羊奶。”這一段時間許佳茵喝了羊奶發現自己身體確實好了不少。這羊奶是好東西,可以推廣出去。

許佳茵沒再讓鈺哥兒跟著許明輝出去了,許明輝也樂得輕鬆。等鈺哥兒身體一好,許佳茵就帶著鈺哥兒出去外麵轉:“以後得多鍛煉下身體,一個好身體比什麼都強。”寧願書少讀點也要鍛煉好身體。

鈺哥兒點頭:“好。”

許佳茵這日帶著鈺哥兒又去了田莊,許佳茵看著這田園風光突然很想作畫。許佳茵是行動派想了自然也就做了,當下就開始畫了起來。

鈺哥兒還是第一次見許佳茵畫畫,怕說話打擾到許佳茵一直沒有吭聲,隻是站在身邊認真地看著。

許佳茵在宣紙上構思出了圖,以極快的速度畫好了整個院子。可是許佳茵看完以後卻是直接撕了。

鈺哥兒不解道:“姐姐,畫得這麼好為什麼要撕掉了。”

許佳茵搖頭:“不好,徒有型無意境,下乘之作。”記得書上說一個好的畫師一定要有自己的獨特之處,再簡單的畫也要有屬於自己的特色,有要表達的意境。而她剛才作的畫沒特色,也沒意境。

鈺哥兒聽不懂:“姐姐,我們在山莊上住一晚上吧!”鈺哥兒自小是在山莊長大,三歲才被接回去。雖然那時候年齡小不懂事,但是內心深處還是對田莊有一分別樣的牽掛。

許佳茵笑道:“自然可以了。郝嬤嬤,你去安排一下。田嬤嬤,你派個人跟大哥說一聲。”在自己的山莊過一晚,也不算出格。而且山莊也有他們的屋舍,住下倒也方便。

傍晚時分,許佳茵領著鈺哥兒在山間散步。到了山間,許佳茵一直看,一直看,眼睛都不眨一下。一直到天蒙蒙黑,許佳茵才被田嬤嬤拉回去。

許佳茵一回到院子就開始鋪開宣紙,取了用具開始作畫。這幅畫,許佳茵畫到半夜,等放下畫筆再看的時候,許佳茵自己都有些詫異了。

夕陽灑下最後一縷陽光,一片片的稻田仿若塗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黃色,田間勞作的人都上岸往家回、花兒也都縮起來、一群群鳥兒也都歸巢、就連在外麵覓食的雞都紛紛往家回,而不遠處的農舍已經冒出了嫋嫋青煙。

鈺哥兒看著畫道:“姐姐,畫得真好。”鈺哥兒不懂得技法,但是就這畫,仿若重現剛才看到的景色。

新枝小聲問道:“姑娘,這畫作還燒嗎?這麼好的畫作燒了太可惜了。”新枝雖然不懂鑒賞,但是覺得這副畫與許佳茵之前的其他畫作不一樣,這一幅畫畫得非常好,讓她燒真舍不得。

許佳茵看著這幅畫,忍不住一笑。她當時就是想表達在田間勞作的人歸家的喜悅,還有鳥兒歸巢的急切,而現在她作的畫很好地呈現了所要表達的意思:“不燒。”這副畫見證了她畫作上的一大進步。那本書上說的是,多出去走走就會得到不一樣的體會。她才出來幾回就由這麼大的感悟,以後有機會還是多出去外麵看看。

許明輝對於許佳茵帶著鈺哥兒擅自在山莊過夜有些不滿,他之前聽說許佳茵的主意很大,如今才知道所傳非虛。

許佳茵也沒過多解釋:“我身邊帶了丫鬟婆子,還有四個隨從,不會有事的。”自己家的山莊哪裏就這麼容易出事。

許明輝望了一眼許佳茵,也沒再多說什麼了:“後日就回去。”本來還想呆兩天,但是想到許佳茵這樣喜歡四處走的性子還是早點回去,萬一真出點事那可就麻煩大了。

許佳茵有些惋惜,她還想多出去轉轉看來是不成的。既然許明輝決定了,她反抗也沒有用。

回京的路上倒是沒弄什麼幺蛾子出,又因為對路熟了,隻花了三日的時間就回到京城。

許佳茵回到京城是十八號,第二天許佳茵派了田嬤嬤去了黃家一趟,轉送了許佳茵的禮物;同時告訴黃成騰跟黃鵬,婚禮那天她不會去的。之前中進士的酒宴去了也無妨,現在關係這新娘子的喜氣,許佳茵還想跟她較好,可不想人家還沒過門就先等罪了。

黃成騰聽了許佳茵的顧慮也沒強求,等兒媳婦過門以後再讓許佳茵過來不遲,他們大男人很多事都會疏忽,以後就讓兒媳婦多多看護、指點下許佳茵,兒媳婦自小在國公府長大這點應該不成問題。

田嬤嬤轉身又去找柳婆子嘮嗑了一會。大少爺成親,柳婆該是最忙的人,可是田嬤嬤來了再沒時間也要多說會話。

柳婆子對著田嬤嬤那是什麼都說,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許佳茵愕然:“通房有孕?什麼時候的事?”許佳茵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覺得這個消息有假。

黃鵬今年已經十八歲了,大戶人家的子嗣十五歲就會放一個通房丫鬟在身邊,不過正室沒過門不會生下嫡子,這些人都是要吃避孕湯的。這兩年多一隻相安無事,怎麼會在快要成親前出這種事,若是巧合,許佳茵可不相信。而且柳嬤嬤這個人精於算計,就算跟田嬤嬤關係再好也不該將這種私密的事說出來的。這裏麵,有古怪。

田嬤嬤搖頭:“柳嬤嬤說是程氏讓人在藥裏做的手腳,這兩個丫鬟在正月後就送到鄉下莊子去了。那丫頭也是膽大包天,知道自己懷孕了竟然每個月拿了月事袋子糊弄人,想瞞過去。這也幸好被人發現了,柳婆子得了消息,舅老爺派人連夜處理了。”若是在黃府內,早就發現了。因為在鄉下莊子上,難免疏漏了。

許佳茵一聽就覺得不對:“這兩個通房丫鬟是柳嬤嬤給的,對吧?”若是程氏能鼓動通房哪裏還需要等現在,是否太巧合了?

田嬤嬤卻不這麼想:“程氏這麼做無非就是想讓莊家姑娘知道,讓表少爺跟莊家姑娘夫妻不同心;卻不想想莊家這門親事本就是黃家高攀了,這件事一旦暴出來,到時候吃虧的還是黃家。若是如此,老爺吃了她的心都有。”關係這家族的命運前程,沒有一個男人會手軟。這次的事,舅老爺肯定會將程氏直接送入庵堂。

許佳茵有些好奇:“舅舅當日怎麼會娶了程氏當繼室?就算舅舅被算計不娶又如何?”許佳茵雖然厭惡耿氏的貪婪,憎恨耿氏的狠毒。但是有一點卻不能不承認,耿氏管家很不錯,這麼多年沒出過一絲的差錯,而且在人情往來上也讓人挑不出一絲的差錯。可是程氏那真是一個十足的蠢貨,對內對外都是一團亂,生的一雙兒女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田嬤嬤隻能歎氣了:“當年程氏也頗有姿色,又會裝,舅老爺以為是個品性好的女子,堅持要娶的。老夫人不答應,可是最後拗不過舅老爺。舅老爺現在也後悔了。”這次通房的事讓黃成騰終於死心了,之所以要瞞著程氏不讓她知道處置了通房,是因為黃成騰想要和和樂樂地將婚禮辦完。若不然,肯定是送到庵堂去了。

許佳茵眼睛閃了閃,這件事怕是另有內情了。

她才不相信能柳婆子跟程氏鬥了十多年沒處於下風,最後關頭卻還能被程氏擺了一道。若是程氏有這個本事,也不會走到今天這步。不過不管如何,程氏讓舅舅終於不耐煩了,若將程氏送走以後去舅舅家也更方便了:“我覺得將程氏送庵堂還不若送到老家,那效果會更好。”黃家的老家在瀘州,離京城幾千裏遠,來回一趟要幾個月。

若是將程氏送回老家許佳茵覺得會更好,夫妻不處一處感情自然會慢慢淡了。

田嬤嬤拍了下巴掌:“是啊!老家的叔太夫人最是重規矩。若是將程氏交給她保準不會再出幺蛾子。”放到庵堂去,萬一哪日舅老爺又心軟了放了出來,又是後患無窮。

許佳茵點了下頭。

大喜這日,許佳茵是沒去參加喜宴。許佳蓁沒吭聲,許佳萱破天荒地地問起了許佳茵:“今天是茵姐兒大表哥的好日子,茵姐兒怎麼沒去參加喜宴?”平常黃家有什麼好事許佳茵都不錯過,這次倒稀罕了。

許佳茵淡淡地說道:“我有孝在身,不適合去參加婚宴,等表嫂回門以後再去認親不遲。”也就是說,再過幾日還是會去黃家的。

旁邊許佳蓁嘴角在抽搐,她現在特別煩許佳茵這點,動不動就將孝期兩字掛在嘴邊,孝順自己知道就好,也不用宣告全天下吧?聽得她真是膩歪了,娘說她是故意,故意讓人知道她孝順。

許佳萱沒接著問,許佳蓉這回見著三個人說話,並沒有插話,等三人說完話,許佳蓉遞給她一樣東西。

許佳茵打開一看,是一根棒子似的,擰開一看是一坨紅紅的東西。許佳茵奇怪地問著許佳蓉:“這是什麼東西?”

許佳蓁率先說了:“四妹妹說這是口紅,可以代替紅紙用。茵姐兒,你聽過口紅這個東西嗎?”

許佳茵搖頭:“沒有。”許佳茵到現在為止還沒用過這個東西。許佳茵嘴唇本就殷紅,不用這樣的東西也跟別人用的紅紙的效果一樣。

許佳蓉示範給大家看,沿著輪廓塗了一圈。塗完以後,許佳蓉嘴唇的輪廓線形很明顯,顏色也非常的清晰。

許佳蓁拿過來試了一試,取了鏡子照了下感覺非常好。當下忙說道:“四妹妹,還有沒有,有的話給我一支。”經過汪嬤嬤半年多的教導,許佳蓁也開始收斂自己了。若不然,她就直接說這個給我了。

許佳蓉搖頭:“現在沒有,但是可以繼續做;口紅攜帶很方麵,相信會有很人喜歡的,若是賣肯定能賺錢。”不僅賺錢,還能賺大錢。

許佳蓉終於被逼的沒辦法決定自己賺錢。那日也是湊巧聽到阮姨娘抱怨說那紅紙碰了水,不能再用,她就決定做口紅試一試。她工作以後跟一個美容師合租,跟室友關係也挺不錯的,跟著她學了不少的東西,不僅會做口紅還會做手工皂等東西。隻是沒想到,在現代學的英語專業那是半點用處沒用,這用來消遣的東西倒是派上了用場。

這個東西看似簡單,但是也花費了許佳蓉的功夫。許佳茵看著那東西,皺了下眉頭後說道:“這東西是什麼做的?會不會對身體不好,得先讓大夫看看。”許佳茵的意思這些東西大家沒用過,也沒給大夫看過,用在嘴唇上的東西,一不小心就吃到肚子裏去,萬一有毒怎麼辦?這可是需要防備的事情。

許佳蓉一愣,以為許佳茵說的是這種產品沒有名氣,讓人不相信,要想開拓市場就得讓人信服。許佳蓉真沒想到,許佳茵麵上說不會做生意實際上對生意卻很通透。

許佳茵若是知道許佳蓉所想,肯定無語望天。她不過是好心提醒兩句,就被人認為開了外掛。這其實是相當簡單的事,一件新東西而且很容易吃到肚子裏去的東西,肯定得有保證,才能讓大家接受。

許佳蓉想自己做,然後拿出去賣錢,問大家願意不願意湊份子。許佳蓉的本意就是希望四個姑娘湊個份子開個小鋪麵,從小開始做起。

許佳茵這才知道許佳蓉跟他們說了這麼多,是想拉他們入夥了:“謝謝四妹妹的一番好心。四妹妹你若是缺錢我可以借給你,但是我對做生意不感興趣,”

許佳蓉連忙搖頭:“不用了,三姐不願意入夥就算了。”咳,本還想趁此機會拉近距離,沒想到這個堂姐油鹽不進。

許佳茵不願意做生意,但是跟在周樹身邊數年經常聽周樹嘮叨,也知道一點做生意需要做注意什麼。許佳茵提醒許佳蓉:“若是口紅對身體無害,到時候肯定會很受歡迎,配方你得保全好不能流出去。”商場上的人都非常的精明,許佳蓉這口紅若是大夫檢查沒問題,瞧著這效果肯定會熱銷,到時候肯定會有人盯上來的。

許佳蓉終於知道許佳茵剛才的意思了:“謝謝大姐姐,我知道了。”配方是肯定要保全的,對於許佳茵的囑咐她也覺得很窩心。

許佳蓉邀請許佳茵入夥的事,阮姨娘沒說什麼。畢竟邀請了許佳蓁跟許佳萱,若是丟下許佳茵一個人有些不地道。

許佳蓉卻是有些失望,她是迫切想跟許佳茵搞好關係的。這次許佳茵去老家,她聽到許佳茵幫助了一個少年,若是她猜測沒錯許佳茵定然知道這個少年的身份,而且這個少年將來一定大放異彩,跟在這樣開了外掛的人身邊,就算吃不到肉也能喝到湯。可惜,人家連點湯都不給她留。

許佳蓉隻想著與許佳茵交好,私底下交好,卻也不想想阮姨娘對耿氏如此忠心耿耿,許佳茵哪裏敢跟她交好,能出麵提醒已經是許佳茵的宅心仁厚了,過多的瓜葛是肯定不會有的。

許佳茵沒再關注許佳蓉改良口紅的事,她現在總是看在田莊畫的那幅畫,想找回當日那種感覺,可惜找不回來。

許佳茵笑著搖頭:“看來作畫跟寫詩一樣,都要有情景交融,投入其中才能找到感覺的。

一晃就到了黃鵬成親的日子了。田嬤嬤跟許佳茵說起了黃鵬的婚禮,莊家大姑娘的嫁妝一百二十八抬,民間嫁娶嫁妝最高數額就是一百二十八抬。聘禮一百二十八抬,雖然箱子數目相等但是箱子卻是重新打過的,是之前送聘禮的箱子兩倍大,也就是說嫁妝也是一百二十八抬,真正的大手筆。

田嬤嬤笑著說道:“莊家大姑娘陪嫁四十傾地,六個鋪麵,四棟宅子;首飾也都是滿當當的。粗略算下來,陪嫁也有七八萬兩,這還沒包括壓箱底的錢。姑娘,我聽說莊家大姑娘將莊夫人的嫁妝都帶過去了,隻給莊大少爺留一些當念想。”

許佳茵聽了一笑:“莊家大少爺肯定會說,這些是他主動不要的。”姐弟情深,作為弟弟肯定不會讓姐姐背負貪婪的名聲。

田嬤嬤連連點頭:“莊家大少爺是這樣說的。姑娘,再過幾日就能見到這個新娘子了。姑娘跟表少夫人交好,以後就可以多向表少夫人請教。”田嬤嬤是想讓許佳茵跟著莊家大姑娘學習如何打點好嫁妝。當然這些隻是麵上的;真正的意思,跟莊若蘭處好了關係,以後有事,莊若蘭也會為自家姑娘出頭。

許佳茵笑道:“嬤嬤,人與人交往貴在誠心。一來就抱著利用的心思,誰都不是傻子,到最後肯定都是麵上情。”這個表嫂如此精明,若是抱著功利心,肯定不會真正的與她交心。

田嬤嬤一凜:“姑娘說的是。”莊家姑娘的聰明能幹在京城都是有名的,若總這樣想,肯定會讓人發現,到時候就弄巧成拙了。

田嬤嬤發現,她現在沒有以前沉穩了,做事太急功近利,這樣對姑娘很不好。

許佳茵其實也發現了田嬤嬤這點,否則以田嬤嬤的精明能幹,不會總想去做一些出格的事,比如去賭坊押注的事:“嬤嬤是為我好我知道。嬤嬤你放寬心,耿氏再有想法還有舅舅他們撐腰,她不敢如何。”情況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她的靠山越來越硬,也就越來越不懼怕耿氏了。耿氏有顧忌,她不敢跟自己撕破臉,否則兒女的前程就得耽擱了。

許佳茵其實認為,田嬤嬤關心則亂,想要改很難。不過田嬤嬤對她忠心耿耿,她也不好開口。

田嬤嬤自己卻開口道:“姑娘,我在一旁觀察了半年多,發現郝嬤嬤還是可以用的。郝嬤嬤不僅將院子打理的井井有條,而且對外也不說半個字的是非,在府邸裏人緣也極好。”

許佳茵一愣:“嬤嬤的意思?”

田嬤嬤有自己的打算:“姑娘,既然我是四少爺的管事嬤嬤,我就該將四少爺的院子打理好。姑娘,郝嬤嬤比我更適合呆在姑娘身邊。”她離開姑娘反而會恢複冷靜,站在一側看問題會把問題看得更全麵,而且到了前院反而更好行事。

許佳茵想了下:“也成。嬤嬤在我身邊和在鈺哥兒身邊是一樣的。不過,嬤嬤,郝嬤嬤真是可信的嗎?”被人背叛過一次,許佳茵很擔心再次被背叛。

田嬤嬤點頭:“姑娘不用擔心,應該不會有問題。再有,她的身契在你身上,一個人無牽無掛,耿氏想利用她來對付姑娘也難。”這樣的人是抓不住弱點跟把柄的。

許佳茵想了下點了頭,也認為該放手了。郝嬤嬤是祖母放過來的,祖母看人的眼光還是很好的。

莊若蘭回門當天黃府就送來了請帖,請許佳茵第二日去認認親。許佳茵自然願意前往,老夫人跟耿氏也沒有阻攔的理由。

許佳茵讓人送信,讓鈺哥兒回家明日跟她一起去黃家。要去認親自然要帶了弟弟一起去了,舅家的人還是需要多相處的。

鈺哥兒的院子已經收拾出來,當天晚上就搬到那去住了。鈺哥兒是在蘭溪院裏用的晚膳,還跟著許佳茵寫了半個時辰的字。鈺哥兒今年才六歲,倒也沒那麼多的規矩,許佳茵看著天色晚了:“回去睡吧!”

沒多久,細娟小跑著道:“姑娘,不好了,三少爺要打四少爺。姑娘快去看看。”

許佳茵麵色陰沉得厲害,這個攪屎棍又找了鈺哥兒做什麼。許佳茵扔下筆急匆匆地出去,見著鈺哥兒臉上跟胳膊上都有傷,麵色陰沉得很:“趕緊去取藥過來。”

許佳茵給鈺哥兒塗完藥後厲聲問著阿海道:“到底是怎麼回事?說。”其實原因也很簡單,就是廷晁看鈺哥兒不順眼,譏諷了鈺哥兒幾句。鈺哥兒再不是大半年前的鈺哥兒,不會坐等欺負,當下也反唇相譏,結果打起了架來。

廷晁雖然害怕連棟方,但是正好這日連棟方不在府內。以前每次犯錯,嫡母都不會嚴厲懲罰他的。

鈺哥兒拉著許佳茵的手道:“姐姐,我不想打架的。但是三哥太過分了,她竟然罵姐姐忘恩負義,連乳娘都可以趕走。還罵我……姐姐,我是氣不過才跟他打起來的。”

許佳茵真覺得廷晁無可救藥了,當哥哥的竟然打弟弟。許佳茵心頭歎氣,廷晁這是真的廢了:“你今年才六歲,他已經十歲了。你能打得過他嗎?幸好身邊有嬤嬤丫鬟跟小廝在,若不然有的你虧吃,以後記住凡事要量力而行。”

鈺哥兒重重點頭:“姐姐,我知道了。”知道是知道,但是若還敢辱罵姐姐他一樣打,打不過也要打。

其實兩人根本就沒打起來,都被身邊的人拉住了。鈺哥兒的淤青也隻能歸咎於他太無能了。

耿氏也很快過來,許佳茵自己是肯定處置不了廷晁,現在能處置廷晁的就是耿氏了。

許佳茵聽到耿氏說將廷晁關在祠堂冷冷一笑:“不成,三少爺今年十歲,鈺哥兒今年才六歲,他也下得去手。伯母,連家有規矩,手足不能相殘,若是犯了這條重則逐出家門,輕則執行家法。”想這麼便宜就過關,門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