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坐下,真真就說:哎,我好像看到你老公了。和一個女人在一起。
我臉色變了變,林牧白在上班,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裏?尤其還和一個女人,什麼樣的女人?
真真笑我:看看看,不淡定了吧。姐捉弄你來著,沒什麼女人,你大可放心。
我笑著說,我哪有不放心,對他,我可是放一百個心呢。
真真點了菜,又說:不過,他真的在這裏,我剛剛停車的時候看見的,和一個看起來有點像榮總的人一起進去的。
我說誰是榮總?
真真說:墨染你是從來都不看新聞的嗎?就是榮耀啊!聽說,他現在各種強勢呢。你說他和林牧白吃飯,是不是想來個聯姻什麼的啊?
我不喜歡討論這些事情,但腦海裏卻閃過了什麼東西,想起顏家那麼快就被放倒,想起之前石淺華說,如果有榮家的幫助,想起那天林牧白忍著身體不適也要陪我去榮芯的墓前,想起那天在煙雨天裏遇見榮耀,想起那條被榮耀珍而重之的手鏈,想起那天顏夢淺說安插在顏家的人被發現,想起穆流風說的顏誌勝被查……
腦子裏忽然像炸開了鍋一樣無法平靜!
真真在我眼前揮了揮手問:墨染,你腫麼了?怎麼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對了,你和林牧白之間還是被離婚了麼?
今天是特意來見真真,要告別的,先把心思收回來吧,於是點了點頭說:是,也不是。
真真說:你是看我不夠暈咩?想把我繞暈?
我說:是這樣,他還是固執的要我簽離婚協議,我就簽咯,不過,協議書還在藍律師那裏,所以他以為的我們離婚,實際上並沒有離。還有,我的死皮賴臉,他終於是看不下去了,答應我離婚之後要當我的男朋友,願意讓我陪他最後一程。
真真說:你們兩還真是有趣。恭喜你啊墨染染。我可就沒有你這樣的勇氣了。
她的神情頗為黯淡,之前就隱隱覺得她和石淺華之間出了問題,那天看到元小斌,再看到現在的她,我忍不住問了一句:真真,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真真裝傻,估計也是不想讓我擔心讓我煩惱,說:啊?什麼怎麼想的?
我知道什麼時候該關心什麼時候該讓她自己思考,眼下顯然就是她遇到感情瓶頸的時候。我說:你和元小斌,還有石淺華之間,你怎麼想的?
真真抓了抓頭發說:我也不知道啊。原本我以為我很確定,隻要元小斌回來我就會跟他在一起,也確實,他一回來找我,我就HOLD不住了,上次你也看到了,我和他在一起。
如果真的就這麼幹脆的話,她就不會是現在這樣的煩惱模樣,我說:現在呢?你有困擾?
真真把飲品推到一旁,雙手擱在桌麵上,朝我傾了身子:哎墨染,你說人的愛情是不是會變的?
我看著她,沒有給答案。在我看來,是不會變的,哪怕和林牧白分開多久,哪怕我嫁作人妻,我都很確定,一直在心底裏的那個人,他究竟是誰。
看真真的樣子,顯然是在愛情裏迷了路。我給不了實質性的建議,隻能聽她說。
真真說:我以為我一直都愛元小斌的,你看,他離開我的時候,我還忘不了他,甚至因此染上盜竊癖,這麼多年了,他已經變成了一種習慣,會時不時的出現在我的腦海裏。可那麼奇怪,他真正回來之後,和我在一起了之後,我竟然會忍不住想到石淺華。墨染染,我是不是一個對感情不夠忠貞的人?
我想了想說:不是這樣的真真,人的一生中會隨著年齡隨著際遇愛上不同的人。你愛元小斌沒錯,不過那是你年少時期的一個夢,現在他回來了,時間不對了,人也在發生著變化。或者你覺得你和石淺華的相處更適合更恰當一些,人之常情。
真真雖然在很多大事上看得透徹,但感情這回事,她卻完全雲山霧罩的,像是從來沒有理清楚過。聽了我的話仍然半信半疑:墨染,真的是這樣嗎?那麼你呢?和王承之間有過愛情麼?現在嫁給林牧白,也是因為時間不對了,感情也不對了麼?
我已經很久不曾想起過王承了,聽她提起,微微一愣,原來我和林牧白的重逢到結婚,到現在,不過短短幾個月,可是我卻覺得我們像是從來沒有分開過一樣,我還是自始至終的心裏隻裝著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