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4 大結局中(3 / 3)

郝貝真是恨死自己這敏感的身體了,就這麼被人家一親,自己就軟的成一灘水了,還能更丟人點嗎?腦子裏是這麼想的,但是實際行動上,真就是一點理智也沒有,所以手上的杯子是什麼時候被人給拿走的,她都沒發現。

裴靖東推著郝貝就倒在了沙發上,真是忍的太久了,從知道那個結果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想做這件事情了,每每想起的時候,就一陣的疼,卻就在這時候,小心眼的毛病又犯了,想到這個女人跟莫揚接吻過,他真是想想都有種弄死她的衝動。

他是真想弄死她的,三下五去二就把人給剝幹淨了,赤條條的就在他的身下,今天這事兒真就要成了,他知道也瞞不下去了,就得尋著另一個解決的方法,這都沒有什麼,這個時候,想不了其它的,隻能對自己說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不過卻沒辦法說服自己去忘記她親莫揚這件事,咬著她的頸項時,聽到她發出低低的嗚咽聲時,他隻有一個衝動,咬死她算了,隻要咬著她有脖子的血管,直接咬斷了,讓她的血流幹了,這樣她是不是就不能再這麼勾搭別人了。

心裏就像是有兩個小人在打架一樣的,這種拉鋸站本來就讓他夠痛苦的了,可是偏偏這女人還不老實,一個勁的踢騰著,無意中的一下,就踢到了點子上去了,那一下可是不輕的,疼的他咬牙切齒的,死死的壓住他就親了下去。

郝貝實在是被裴靖東這樣子給嚇著了,他咬她脖子那一下,就像是要咬掉她一塊肉一樣的狠,特別的嚇人,她還無意中踢到他了,真是嚇破膽的節奏,這個時候就有一種感覺,這個男人是要弄死她的,這個時候不掙紮不跑還等什麼時候啊……

可是這男人不疼麼?這個時候不是該去捂住受傷的地方卷縮在地的嗎?為什麼還有力氣壓著她。

“唔……唔……”

鼻腔的空氣似乎被他給搶完了,沒有一點點給她活路的機會,像是離開了水的魚兒一樣,自己能感覺得到眼珠子都在翻騰著了,他渡來的那一點點氧氣就像是救命的稻草一樣,給了她一線的生機,所以當他要撤退的時候,她便追了上去,像兩隻接吻魚一樣,吻的難分難舍。

從死亡邊緣活過來的這種美好讓她都忘記了剛才那種懼怕,隻是沉浸於他給的美好之中。

他卻是不能放過她的,把她親的暈頭轉向的時候,不給她一個痛快,隻是咬著唇質問著:“以後還跟別的男人親嘴嗎?”

什麼?親嘴,跟別人的男人親?不要,才不要,沒有人比他親的更好了,也沒有人比他更想讓她陷入這種沉淪的快感中……腦袋不停的搖著,抱著他的脖子,把自己送到他跟前去,小小聲的喊了句:“老公……”多久沒有喊過這個詞了,也有多久都沒有跟他這樣過了,真是太久了,久到想到將要發生的事情身子都發顫發抖的連腳指頭都卷縮了起來……

原本一切都很美好,但卻因為太過激動,而壞了事的。

砰——沙發頂頭上歪斜的放著的那個裴靖東很珍惜的杯子,被這種振動的頻率給震的落了地,發出砰的一聲脆響,也不知怎麼就那麼不勁摔,或者說是太過脆弱了。

後來很久之後,郝貝就想到這個杯子了,想到原來這就是昭示啊,他們一起親手做的杯子,就像是他們之間的愛情一樣,這樣的脆弱不堪一擊,沙發上落下而已,就碎掉了。

不過這時候的郝貝,壓根就沒有注意到杯子的事情,倒是裴靖東看到了,隻是 眼底閃過一抹可惜,不過沒有什麼比抱著懷裏的小妻子更美好的事情了,杯子沒有了還可以再去做個,做上十個八個,摔了還有,就不怕了。

但想像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這麼逗比的事情,也就隻有他倆了吧,沙發啊畢竟就真的是太小了,折騰不起來,所以裴靖東是抱起懷裏的女人,就要往自己的休息室裏行去的,可是卻沒注意到腳下,陶瓷的碎片就這麼紮進了腳底,真特麼的疼的身子都是一顫。

郝貝是跟他最親近的人,自然察覺到他的異樣,睜著一雙迷蒙的大眼問:“怎麼了?”

裴靖東能說腳讓紮了麼,這個時候,說這不是破壞氣氛的嗎?但郝貝還是發現了,那是源自於裴靖東每走一步,米白色的木質地板上就一灘血紅色,郝貝的腦袋轟的一下就要炸掉了,一個大力就從男人的懷裏跳了下去,臉色也變得煞白一片,她要死了要死了,怎麼就成這樣的了呢?

忽然就想到裴雅那天說的,江家老三說裴雅的說,江老三說女人是不會陪男人共患難的,郝貝想她也是這樣的女人吧,因為這個時候,她就真的是怕的頭皮都發麻了的,自己蹲在地上,就這麼狼狽就哭了起來。

她這真就是哭她自己的,可是裴靖東卻是誤會郝貝是心疼他的了,那腳真就不怎麼疼了的,強忍著走到她跟前,抱了她在懷裏,想安慰兩句來著的,卻被郝貝一個大力的推倒了,就這麼一屁股坐在地上,簡直沒法形容那模樣了,偏偏手掌摁到地的時候,又一次摁到了陶瓷碎片。

郝貝嚇壞了,怎麼總是流血啊,是不是……眼前就是一片片的血紅色,甚至她都能腦補到她會不會就這樣懷孕了,然後就像夢到的顧競然的那個夢一樣,一個血淋淋的沒成形的孩子得從她的肚子裏拿出來了啊……

放聲便大哭了起來:“我不要,不要這樣,不要……”

裴靖東無奈的歎氣,什麼激情什麼的,全都沒了,哪裏還敢有,就這麼一次就手腳都見血了,還敢有第二次,他怕自己雙腳雙手都得見血的。

無奈的起來,去拿了衣服,要給她穿上時,她卻如驚弓之鳥一般的拿著衣服跳的遠遠的。

裴靖東無奈的自己也拿了衣服穿上,看著牆上的時鍾,都十二點了,算了,把傷口處理下,帶她去吃飯吧。

他想是這麼想的,可是等倆人都穿好衣服的時候,處理傷口的時候,差點沒氣炸他的,拿了醫藥箱過來,就是處理傷口的,可是郝貝卻是戴著一個醫藥箱裏的醫用手套,當時裴靖東就笑她,不用這麼認真的吧,郝貝隻是看了他一眼,紅著一雙小兔眼晴的說是衛生。

可是很快,裴靖東就明白這個衛生是什麼意思了,那是處理完傷口,郝貝去洗手間的時候,去的時候就有點長。

裴靖東在外麵等得有點急,心想就是上大號也該出來了的,就走過去看看的,誰知道就看到一幕讓他睜大眼的場麵,郝貝在清洗她自己,洗的就有點過火了,一直在往裏麵洗,就裴靖東看到的,地上的那些水,就可以看得出來,她是一直在洗的。

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便開口問了句,這問的他後來每每想起來就蛋疼的要死。

問郝貝為什麼這樣去洗,這姑娘倒是實誠,直接就哭罵了起來,“裴靖東,你為什麼要這樣害我啊,你是不是真的就盼著我跟你一起死呢,你是不是就這樣想的啊,你為什麼這樣自私,我死了小瑜怎麼辦,一寧怎麼辦?嗚嗚嗚……”

怎麼就會死呢,裴靖東也是後知後覺的才意識到可能是因為自己的hiv的病,意識到之後,便是一陣陣的火意,在衛生間裏差點又把郝貝給辦了的。

最後被她掙紮的太厲害了,隻是卡著她的脖子質問道:“你不是說過願意跟我一起去死的嗎?怎麼這會兒就怕了的?”

郝貝也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沒用了,可是她是真的怕了,怕了之後,就越想說些不走心的話,她發誓她當時說那樣的話的時候,是真的這麼想的,不離不棄,就連死亡都不能把他們分開的。

但現在,說出口的話卻是:“裴靖東,你夠了吧,你以為真的有什麼生死相隨啊,那都是小說是電視中騙人的罷了,你見過幾個生死相隨的,你能為我死,還是我能為你死啊!”

裴靖東讓氣的肺都要炸掉了,扯著郝貝的衣領就把人給扔到辦公室的外麵了,直接砰的一聲,郝貝的衣服甚至還沒穿太完整,也幸虧是中午大家都出去吃飯了,不然那可就要精彩的了。

郝貝哆嗦著把自己的衣服給攏好,哭著就跑了出去,而屋子裏則是一陣霹靂啪啦的砸東西的聲音響了得有十多分鍾吧,等這陣兒聲過去之後,辦公室裏,特別是剛才用過的那個沙發,已經被砸的稀巴爛爛的了,就這還不解氣一樣,看著這沙發,裴靖東就上去又補了兩腳!打了電話叫秘書找人過來,把這沙發給搬走。

秘書還在吃飯,就順嘴的問了一句:“沙發沒壞啊,就要換新的了嗎?”

裴靖東氣的說話聲兒都喘的直言道:“髒,太髒了,看著就惡心。”

郝貝呢,跑到樓梯口的時候,就像是醒了神一樣的,把頭頂在牆壁上就一個勁兒捶打著自己的腦袋,她怎麼能說那樣的話,不是那樣的,她沒有騙她,隻是剛才真的嚇倒了。

所以又跑回了裴靖東的辦公室,正好就聽到了裴靖東你吼出來的髒太髒這樣的話,眼淚啪啪啪的往下掉,什麼叫太髒了啊!太侮辱人了!

一腳踢開裴靖東的辦公室門,衝著裴靖東就罵:“裴靖東,你才髒,你才髒死了的!我承認我剛才真的是怕了,但我從前說那些話的時候沒有想過要騙你,我就愛你一個人,但我不想跟你一起死我錯了嗎?我死了小瑜怎麼辦?你讓他們怎麼辦?你讓我爸怎麼辦?我怕了我有錯嗎啊?”

就這麼吼完了,又一陣風兒似的跑了,還把吃飯回來的幾個工作人員給撞了一下的。

裴靖東就這麼站在原地,看著那還大開著的房門,好一會兒後,不自在的輕咳了一嗓子,而後看著麵前這讓砸的稀巴爛的沙發就一陣的蛋疼,怎麼砸的這麼爛呢,上麵的真皮都全讓砸開了的,要扔了嗎?不要吧……

最後沒等秘書回來,自己就動手了,把沙發給推到休息室裏去了,等秘書回來後,隻說沙發已經丟掉了,讓再重新弄一個回來,自己便大踏步的往外行去,還交待了一句下午就不回來了。

是不回來了,還回來幹嘛,去追小媳婦去啊。

裴靖東追人其實真就特別的不上道,而且沒有一點點的浪漫因子,你說你倒是買束花啊,跑去買了盒飯,還不是什麼五星級酒店特級廚師做的好看又美味的盒飯,直接就在門口的一家快餐店裏買的現做的最快的盒飯,直接拿著就去敲秦家的大門了,敲了會兒沒見人來開,就直接到隔壁裴雅家裏,翻著欄杆就到二樓了。

郝貝呢,回來後撲到床上哭啊哭啊,就哭的睡著了,被人給弄醒的時候,嚇得差點沒叫起來的。

看到是裴靖東,又是一陣的捶打怒罵……

可到底是夫妻,又剛剛經曆過那樣的事情,真生氣的話,誰都氣不了太久,被男人左一個小乖寶右一個好貝兒給哄的就摟了在懷裏,一點點的喂著她吃東西,時不時的就親一下啄一下的。

郝貝時不時的被他給撩的就一陣的抓狂。

“裴靖東,你還要臉不要臉了,剛才還說我髒的。”

“不是,是我髒,老婆是香香老婆,老公才髒的,香香老婆快給親親,讓老公也變得香香的……”

郝貝能受得了裴靖東生氣受得過裴靖東發火,就是受不了裴靖東這麼二皮臉的樣子,真是一點形像也沒有,整個就比小醜還小醜的樣子,但卻很對她的味口,你看你平時多爺們的人,這會兒不還是舔著臉的給老娘說好聽話,讓你往東你不敢往西的。

就這麼玩鬧著,倆人之間倒也升溫了不少,可能真是心境變了,吃過飯的後,慢慢的就又親到了一起,這是他們分開這麼久以來,真正意義上的在正確的地點,做正確的事情的第一次,還真是和諧到讓人頭皮發麻的感覺。

到中間的時候,郝貝就特別的動情,抱著裴靖東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特別文藝範兒的在男人的耳邊落下愛的誓言——上黃泉下碧落我定相隨。此生此生就這個男人了,像是溺水人抓到了浮木,緊緊的攀附著他,又像是把明天當作最後一天似,為他奉獻了自己所有的熱情和激動。

誰跟你說隻有女人喜歡聽甜言蜜語了,男人也同樣的愛聽,不管他會不會說,但是聽到有女人說這樣的話,那激動的就差死在這個女人身上的了。

事後郝貝又哭了一場,兩隻眼晴都哭腫成了熟透了的櫻桃一樣的,裴靖東真是張了好幾次嘴,都沒敢說出來,就這樣吧,讓她以為就這樣也不錯的,最起碼她是抱著愛死他的心情來的,享受的還是他自己呢。

這邊是濃情蜜意自不多提的,另一邊郝嘉寶那邊可真就是難為死了,一百萬花起來就跟扔水裏一樣,真扔水裏不知道還能聽多少個響呢,可是這一百萬花的就別提了,直接就是扔到無底洞裏了,連個響兒聽不到的。

真是愁的他沒有一點點辦法了,看著麵前的女人,很是無力,這個女人,他是愛過的,可是沒有想到她會變成這樣子了。

“你去給我找錢,找錢,一百萬不夠,我要錢,要錢!找郝貝去要,你要,要不到你就別回來。”

“你別太過分了,你說的一百萬,我也給你了,你還想要怎麼辦?”

“我想怎麼樣,你說我想怎麼樣,我就是想找回我的孩子,難道不可以嗎?還是說你這個精子提供者就想這麼不認賬的嗎?我是為了孩子為了孩子行嗎?”

呼小筠找到她的孩子的消息了,是她費盡了心思在熊姿的身邊呆了近半年的時間才弄到的消息,可是這個消息的來源方就要錢,要很多錢,呼小筠真是為了這個孩子已經傾家蕩產的了……

現在那邊就是不給錢就不給你消息,甚至她已經知道自己生的不是個兒子,就是個閨女,還知道她女兒長的特別的好看,除了這些,就沒有其它別的消息了,賣她消息的人是誰她也沒弄明白,隻知道需要不停的往一個賬戶裏打錢,她才能時不時的看到她的女兒的照片,也隻限於照片而已,看女兒床上的用品呼小筠看得出來,她女兒一定就是在一個不錯的人家,那張小臉長的可真是好看呢,比她自己都好看多了的……

呼弘濟和方薔薇那邊她是不用去想,這兩個人就不配為人父母,呼小筠恨都恨死他們了,如果不是他們,自己也不會這麼慘的,就是因為他們,自己才這麼慘,所以從來就沒有想過去找他們,她就要靠自己的力量去找到女兒,並且要當一個好媽媽,傾盡所有,那怕就是要她的命,她也要把自己的女兒給找回來。

郝嘉寶頹廢的蹲下身子抱著頭,他都後悔死跟呼小筠生這個孩子了,因為這個孩子讓他在劉秋蔓跟前抬不起頭來,前幾次見到劉秋蔓時,他都差點哭了的,劉秋蔓還安慰他好好的工作,別給她寄錢了。

劉秋蔓把陸銘煒事故中賠償的錢全都捐了出去,守著陸銘煒留下的那家餐廳,還要去照顧陸銘煒病危的母親。陸母病危就跟個神經病一樣的,怕劉秋蔓會在她死了後就拿著她兒子的賠償款去嫁給別人,逼著劉秋蔓把錢全都捐了出去,包括她自己的錢,都給捐了出去。

郝嘉寶去醫院那一次,天好看到劉秋蔓被陸母拿著花瓶砸的滿頭是血,醫生護士都對這些見怪不怪的了,說陸銘煒的母親這是一周一次的例行暴躁期,狂燥症沒法治了。

就這樣的情況下,呼小筠找上門來時,郝嘉寶推過,他不要這個孩子了行不行啊。其實一直到現在呼小筠都沒有告訴過郝嘉寶她生的是個女兒,一直就說是個兒子,並說兒子生了重病,急需錢醫治。

至於生的什麼病,需要多少錢,呼小筠一律不說,就是要錢要錢,拚命的要錢。

在這之前,郝嘉寶把自己出獄後工作的錢幾乎全都給了呼小筠的,可這些顯然太少了,被呼小筠逼得沒辦法,居然起了歪心思,盜用了姚修遠放在車上的現金,其實也沒有多少,隻不過幾萬塊錢,一直就在車上放著的,放很久了,第一次拿的時候,隻拿了一部分,見姚修遠沒有反應就又拿完了,想著幾萬塊,自己以後不領工資當是還給姚修遠的了。

但一到發工資的時候又會想著,如果沒有工資的話自己這個月吃什麼喝什麼,又哪裏有錢寄給劉秋蔓啊,所以盡管忐忑不安,卻還是把工資給領了。

一直到有一次因為這些事兒,開車就沒有走心,跟別人的車撞上了,對方開口就要一萬塊,當時郝嘉寶沒打算給的,姚修遠卻一揮手,說給錢,並告訴郝嘉寶車子前麵的置物箱裏是幾萬塊錢的,這錢就是專門留著遇上這樣的事情處理的,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不叫問題。

當時郝嘉寶就傻眼了,錢,那些錢他都拿走了,他以為姚修遠不記得那些錢了,卻不曾想人家在車裏放著和萬塊錢的用途就在這裏的呢。

那一天的事情處理的很讓姚修遠惱火,就算是看著郝貝的麵子上,事後姚修遠也把郝嘉寶給開除了,沒辦法因為那天的事情耽誤了一個重要的恰淡會,那損失的可就不是幾萬塊錢的事情了,當然這些盡管不能全算在郝嘉寶的身上,但不得不說姚修遠用人是有原則的,你可以犯錯,但是不能犯這種原則上的錯誤,像郝嘉寶犯的這種,則是屬於原則性的錯誤,姑息養奸從來就不是他姚修遠會做的事情。

就這樣,工作都沒了,被呼小筠這麼纏上,一起到了京都,住在呼小筠的房子裏,有好幾次呼小筠出去的時候,他都想跑,跑回家,或者跑到一個呼小筠找不到的地方,他就再找份工作,重新開始生活,也許過幾年再告訴父母也好……

他真的跑過,跑到了火車站,火車票都買好了,卻想到他走了之後,呼小筠要怎麼辦?她一個女人家,連家都沒有了,就是為了他們的兒子,他不能這麼無情無意的扔下她,更怕呼小筠說過的威脅的話,呼小筠曾說過,郝嘉寶你敢不管我們母子倆,我就去找你爸媽,我就去找郝貝,我就去找跟你有關的一切人,還有你那個前前妻劉秋蔓是吧,我找她們,讓她們都看看你這不管妻兒的負心漢。

總之,太多的原因就造成如今被逼的都想去死了算了的。

要錢,他哪裏來哪麼多的錢,也是猶豫再三才去找他姐郝貝的,想著借點錢就說自己想做生意,可是見到郝貝的第一眼,隻是想哭,就像是在外打工失意的孩子見到母親一樣,眼淚說來就來,那一瞬間想的就太多了,想說又不敢說,恰好就被裴靖東帶到辦公室。

縱然很丟人,但也好過被呼小筠念叨的逼迫的想去跳樓來的好,所以他收了裴靖東給的十萬塊支票。拿到支票後就給呼小筠打了個電話,說有十萬塊錢,馬上兌現了給呼小筠,說這是他自己最大的能力了,以後各走各的路就好……

本來郝嘉寶真就是這樣想的,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過你的,我能給的都給了,還要背著十萬塊錢的債,但卻低估了呼小筠的凶殘。

呼小筠緊跟而至的就給他聽了一段錄音,錄音的內容就是呼小筠給南華的郝媽媽打電話的錄音,並沒有說什麼過分的話,卻是警告郝嘉寶,你敢不給我錢,我就管你爸媽要錢的。

就這麼被呼小筠逼著又給裴靖東打了電話,這次要的不是十萬,是一百萬,他聽得出來裴靖東那鄙視又嫌棄的語氣,當時氣得差點就掛了電話,但是他不能掛了電話,如果讓呼小筠鬧到他爸媽那裏,他怕他媽會比呼小筠更瘋狂的。

所以他告訴裴靖東隻要那一百萬,他就再也不找他姐的麻煩,是這麼說也是這麼想的,可是呼小筠變臉卻是比翻書都快的,明明說好的再給她一百萬,就不再放過自己的,現在這根本不是那麼會事,就算是給了她一百萬,她還想要一千萬的。

郝嘉寶這也才想明白,呼小筠就是那真正的無底洞吸血鬼,他想擺脫,卻又無從下手。

真的就是快要讓呼小筠給逼瘋了的,不然他是不會伸手管父母要錢的,他是看明白了,這樣下去,早晚的還有一天得讓呼小筠把事情給捅到他爸媽那兒去,與其讓呼小筠去亂說一通,還不如他自己說給他爸媽聽,最起碼可以在言語上稍稍的尊敬一下父母。

所以,他跑出呼小筠的房子,坐在小區外麵的長椅上,撥通了父母的電話。

“媽,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但是媽你聽了之後千萬別激動……”小心翼翼的把呼小筠說的兒子生了重病的消息說了出來,果真如他所料的就聽到他媽在電話裏說了:“還差多少錢,我們的手裏還有點錢,隻要能治好孩子,需要多少錢咱家都得出,這可是咱們家的苗啊……”

就這樣,掛上電話,郝嘉寶捂著臉嗚嗚嗚的哭了起來,他覺得自己特別的沒出息,不像個男人,但出息這個玩意,真就是有錢人或是有骨氣的人才擁有的,像他隻是個啃老族罷了,還好他媽沒有說去找他姐郝貝,如果真要說去找他姐,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勸他媽,更加不知道拿什麼臉去見郝貝……他想如果真那樣,他就去死吧。

郝媽媽這邊呢,掛了電話就給呼小筠打電話了,她前幾天接到呼小筠的電話之後,還跟郝爸爸說來著,你說這個前兒媳婦給她打電話能有什麼好事兒?肯定就沒好事兒,當時就想好了一百種應對方法,可就是沒有想到會是孩子生了重病。

雖然呼小筠是各種的坑人各種的不靠譜,但是郝媽媽看得出來呼小筠是真心的疼愛那個肚子裏的孩子的,你從她拚了命的也要生下孩子,還有孩子沒有之後的各種得出來。所以知道了這個事情,郝媽媽的心底也是鬆了一口氣的。

先前郝嘉寶從裏麵出來的時候,她是想讓這小子趕緊的回來,他們一家人在一起,再尋一個本地的媳婦,結婚生孩子就好,誰知道會被郝貝那邊的人給安排了一個體麵的工作,非但如此,郝媽媽見過改變後的兒子,那真是讓每一個媽媽都驕傲的兒子呢,穿的西裝筆挺就像是一個成功人士一樣,還去讀了書,說起話來都帶著幾份洋味,這讓郝媽媽可在一群鄰居老太太裏狠狠的得瑟了一把。

年輕的時候拚家世拚老公,到了老年的時候拚的就是兒子和孫子,沒有孫子的拚兒子,就如郝媽媽一樣,把現在住的這一片的老太太都給氣得不能行,就沒見過這麼能誇兒子的,你兒子是花啊,誇的都快成仙了的。

毫無疑問,郝媽媽是這一片新搬來的,可也是最出風頭的,但前幾天就被鄰居一個老太太給比下去了,為什麼比下去的,就是因為孫子的事兒,這家的兒子比郝嘉寶不相上下,有體麵的工作,出門有轎車,西裝革履的很像成功人士,平時郝媽媽和這老太太就總是掐,這會兒兒子掐個不相上下了,就掐孫子……

所以當郝嘉寶說呼小筠生了個兒子,重病的時候,郝媽媽的心思就動了,盼了多少年的兒子了,三年前就在盼著的,盼了這麼多年,真要以為自己盼不來的了,突然就這麼有個大孫子了,有病怕什麼,咱治病啊~!

但也不是那麼好胡弄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這麼個孩子,她必須問清楚的看明白了才能花這個錢的。

所以打電話給了呼小筠,並揚言隻要真的有這麼個孩子在,就是砸鍋賣鐵的也會把孩子的病給治好的。

呼小筠早就準備著這一刻呢,所以很快就把東西快遞給了郝媽媽,那是醫院的入院治療證明,當然是國外的醫院,s根本就不會讓你找到的,上麵全是英文,還附了一份翻譯過的版本。有孩子的入院照片,並且孩子的那張小臉,一看就是呼小筠和郝嘉寶的合成版,長的真的就是特別的漂亮,粉雕玉琢的。

原本的懷疑在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郝媽媽就放下了疑心,不過總是跟郝爸爸念叨著,你看這大孫子,長的跟個女娃兒一樣的漂亮,長大了不知道得迷倒多少少女心呢……

殊不知,這堆所謂的資料裏,統共也隻有這張照片是真的,就連名字郝澤瑞都是呼小筠順手胡掐來的名字。

郝爸爸和郝媽媽手裏還是有點錢的,關於這個事情,郝爸爸也是有跟郝媽媽溝通過的就說了,這個治病的錢,他們家出,有多少出多少,真沒有了再想辦法,但是千萬不能再去麻煩郝貝了。

郝媽媽現在對郝貝還是沒有好感的,總覺得如果不是郝貝,也許他們家不會是現在這樣子的,再者說了,覺得郝貝就是特別的沒有良心,你看開始的時候還會回來看看,這一年多來,你見過郝貝回來過麼,就是電話都打的少了,唯一一次打電話還是上次說她能考試過的事情的時候,那就是來炫耀的來得瑟的。

卻又不得不說,郝貝這個愛得瑟炫耀的性子還真是跟郝媽媽學來的,這不郝媽媽得了有孫子的這個事情,拿著照片就到處的給人看,說她前兒媳婦給生的這個大孫子啊,各種的好。

並且在照片上是看不出孩子生病的,粉嫩嫩的小娃兒,別提有多招人喜歡了。

這種炫耀也是要付出代價的,花錢如流水這個詞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真就跟吃錢一樣,特別的燒錢,郝媽媽每打給呼小筠一筆錢,就會收到一張孩子的照片,看著孩子那張粉嫩可愛的笑臉,咬咬牙,給錢就像不是給紙一樣,就這麼給個沒完沒了,不出一個月,手裏的幾百萬就全給了呼小筠。

而呼小筠因為有這些錢,也見到了幕後人,就是放消息給她的人,因為往一個賬戶彙錢太多,銀行那邊都起警覺了,有一次寄錢時就被告知那個賬戶被封了,於是這幕後人才出現,見到幕後人的時候,呼小筠隻覺得被騙了!

這個幕後人不是別人,正是柳晴晴。

柳晴晴這也是逼不得已了才露麵的,她倒是想自己一直不露麵,就靠著幾張照片把這錢全存到自己弄來的這個國外的賬號上的,誰會想到她做的這些全都是方公道的眼皮子底下的,之前人家沒有點穿你,就是想看看你能做到什麼程度,然後再加上無傷大雅,你想用這個孩子的照片賺到一點錢,那就賺吧。

不過到了有用上柳晴晴的時候,柳晴晴之前做的這些事情就是一個大大的把柄被握在了手裏,方公道是把柳晴晴叫到書房裏,耳提麵命了一番,柳晴晴出來後就聯係了呼小筠,約好了在一家飯店的包間裏見麵。

“是你!你就是米麗亞姆.吉拉德?”這是呼小筠給寄錢的那個賬戶,打過去少說也有幾百萬了的。

還真沒有想錯,這個賬戶還是真是柳晴晴的賬戶,辦的假的外國身份證,並找人開了銀行賬戶的,不過現在那個賬戶被舉報封存了起來,也就是說那些從呼小筠這裏撈來的錢,全都成了死錢扔進銀行裏動彈不了了。

“是我,怎麼,不相信?”柳晴晴反問,提著小挎包走進來,拉開椅子坐下後,便拿起菜單,動作優雅的點起餐來,不得不說在方家的日子盡管難熬,但卻是養尊處優,什麼東西吃的喝的用的都是最好的,不過做的卻是最低下的陪客的工作。

呼小筠平複著怒氣,就直盯著柳晴晴看,柳晴晴卻是不著急,人家很悠哉的點了餐,並告訴呼小筠這裏哪個菜最好吃之類的……

“你就直說吧,我女兒呢,我已經給你打過八百多萬了,你還想要多少錢,你說,隻要你說得出來,我就是傾家蕩產也會滿足你的要求。”

“不急,你先看看這個,看完之後,我們再來談。”柳晴晴把一個袋子放到了呼小筠的跟前,她自己則是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剛上來的涼菜吃了起來,她現在就是想得比較開,不會和自己為難,該吃吃該喝喝,有機會也會緊緊的抓住,拚了命的活著,並且還要好好的活著。

袋子裏放著一架dv機,呼小筠疑惑的看向柳晴晴,柳晴晴向她點頭,示意呼小筠可以打開來看看。

呼小筠的手都有點發抖,差點還把dv機給扔地上去了,柳晴晴給接住的並笑言說:“可別給弄摔了啊,這裏麵的東西,我可是好不容易弄來,你要真弄壞了沒有備份的,以後想看就沒辦法了。”

呼小筠這才更加小心的打開那架dv機,就看到上麵的場景,就如她所想的一樣,她的女兒一定就是在一個環境特別好的地方,那些被褥和衣服,都看得出來不是便宜貨,而且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子貴氣。

這是呼小筠第一次聽到小家夥的聲音,就像她的長相一樣,糯米糍一樣的聲音,軟軟的嬌嬌的,喊著麻麻麻麻……

呼小筠單手捂嘴,一副受了重擊的模樣,淚水濕了臉頰,沒有看到視頻的時候,還能說服自己也許是個騙局,可是看到視頻,聽到孩子叫媽媽的時候,呼小筠就崩潰了,除了以前被呼老太太欺負過之外,真就到現在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的卑微過,推開椅子,不管不顧的就給柳晴晴跪下了。

都說環境可以改變一個人,這個可真是一點也不假的,好的壞境可以讓一個壞人變成好人,同樣的一個不好的變態的環竟,也會把一個正常人變成一個怪物,就如柳晴晴一樣,隻是一怔,就享受著被人匍匐在腳下的這種成就感。

飛起一腳就揣翻了呼小筠,嘴裏的東西咽下去之後,才說:“不要打擾我吃飯,讓你看你就看,沒看完你就哭,你這是給你女兒哭喪的麼?”

呼小筠就是被揣倒在地也沒有把手中的dv給扔了的,不舍得扔,正如柳晴晴說的那樣,如果摔壞了,她還怎麼看自己的女兒,就那麼坐在地上去看那dv裏的肉容,零點是越看心裏越驚,看到最後整張臉就是白的。

dv裏,她的女兒,長的那麼漂亮的女兒,被人抽了兩管子的血,而且那些血抽出來的時候是紅色的,但是到了管子裏轉眼間就變成了粉色的,沒有血的紅色,這怎麼可能?

別說是呼小筠就是柳晴晴當初看到這些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想法,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事情?但就是柳晴晴親眼看到的,呼小筠的那個女兒,就是和柳晴晴的女兒放在一起稍大點的那個小女孩,那個比她女兒大點的小娃兒,將來的命運已經就是可以預見的了,已經離不開方家了,離開了方家,這樣的人走上社會,要麼成為科學家們實驗室裏的小白鼠,要麼就是成為哪個有錢人的玩寵。

“你告訴我,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呼小筠嘶吼著,恨不得撕吃了柳晴晴的。

柳晴晴倒是不怕,扶起了呼小筠說:“你看到另一個孩子了嗎?和你的女兒一樣的每天要被抽血的另一個孩子,就是我的女兒叫方珂,你知道她們的命運是怎麼樣嗎?”

柳晴晴就描述著自己所知道的這樣的姑娘的命運,為什麼這些孩子生出來會這樣的漂亮,跟母親孕期服下的那些藥是有關係的,生女兒,女兒會積父母所有的優點,長成的就是冰雪玉人般兒的玲瓏美人,生兒子就會像方薔薇的那個兒子一樣,柳晴晴知道那個孩子身上是帶著毒的,現在還小你就看出來不正常,等再大點那種不正常估計會更加的嚴重!

“姐,你就是我親姐,你告訴我我該怎麼樣才能救出我的女兒?”呼小筠也是個見風就使舵的好手,爬起來抱著柳晴晴的腿主求了起來。

柳晴晴搖搖頭,你以為真的要是能脫離得了方家的話,她還會在這裏麼?根本就走不開,開始是因為有人看得緊,後來就是自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當然現在還有人是看著柳晴晴的,但柳晴晴相信過不了幾年,她就會變成像柳晚霞一樣的存在,你看柳晚霞這麼多年,看著風光極了,背後什麼罪沒有受過,但柳晚霞就沒有逃跑過,為什麼,不就是因為麻木了愛的而已,是的,你在一些人麵前是低下的卑微的像一隻狗一樣的被人欺辱著,但是在另一些人麵前就是現在這樣,在呼小筠跟前,她不又是高高在上的王者麼?

“現在隻有一個方法,你可以呆在你女兒的身邊,像我一樣,有時候活的連條狗都不如,有的時候又可以很優雅的高高在上的讓很多人仰視的活著。”柳晴晴給呼小筠指了一條路,這也是方公道讓她來做的事情。

呼小筠聽罷,眼底浮現出一陣陣的恨意來,還是因為郝貝,還是因為郝貝,抓著柳晴晴的手,質問著:“姐,你告訴我是不是因為郝貝的原因,他們才會擄走我的女兒,是不是是不是?”

柳晴晴很想回答不是,但事實就是如此,如果不是因為和郝貝沾上關係,呼小筠的孩子也許早就沒在這世上了,但她肯定不會這樣說,呼小筠想事情也不會這樣想。

柳晴晴隻說了一句:“因為郝嘉寶是郝貝的弟弟,因為郝貝在乎郝嘉寶,而你恰巧懷的又是郝嘉寶的孩子,如果你換的是個路人甲的孩子,肯定就不會這樣的……”

這是實情,但也有兩方麵的意思,端看聽的人如何去想了,積極樂觀的人會在想正因為郝貝才有這個孩子的存在,而心含怨恨的人則會想著這一切全都怪郝貝,如果不是郝貝,她的女兒還好好的……

……

郝嘉寶在附的工地找了個搬磚的貨,幹起了臨時工,有幾天沒有回過呼小筠的那個房子了,手機也沒有響起過,開始還在想呼小筠又要怎麼樣找他,又要怎麼樣的逼著管他要錢,但這些都沒有。

實際上從跟柳晴晴見完麵之後,呼小筠就離開了京都,去南華找郝爸爸和郝媽媽去了。

她想要進入方家,能站在自己的女兒身邊,能活的像個女王又像條狗,都要看她能不能完成這個入方家門坎的任務,隻要她完成這個任務,會有一個像柳晴晴一樣的合理的站在女兒身邊的機會。

呼小筠拿著dv直接就給郝爸爸和郝媽媽跪下了,讓郝爸爸和郝媽媽看那dv機上的視頻,郝媽媽看完後就倒下了,本身就有糖尿病,這兩年雖然保養的不錯,但也經不過這樣的打擊,好好的大孫子,怎麼血會是紅色的……

“媽,以前都是我的錯,對不起,是我騙了你們,我真以為隻要給他們錢,他們就會放過孩子的,可是他們現在不要錢了……媽,你去求求郝貝,求她把東西交出去吧,隻有把東西交出去了,才會給澤瑞一條活路的啊,這是郝家的大孫子啊,什麼東西能比孩子的命還重要嗎?”

郝媽媽氣得病倒了,郝爸爸也沒有好到哪兒去,天天往醫院裏跑著照顧,過了沒兩三天,郝爸爸再到醫院的時候醫生就說郝媽媽大清早的就出院了。

去哪兒了,郝爸爸也不知道,隻能是給兒子打電話,以郝爸爸對郝媽媽的了解,郝媽媽可能是去京都了,最有可能找的就是郝貝。

郝嘉寶接到電話時就傻眼了,他爸說的是什麼意思,呼小筠這個賤人居然去找他爸媽了,居然告訴他爸媽要找他姐要最重要的東西。

那是她姐的東西,怎麼能去找她姐的,他都給裴靖東說過了,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會再麻煩她姐的了……

這一刻,郝嘉寶就覺得那明朗的天空就像是被海水泡的發白的屍體一樣的讓人厭惡,他怎麼活的這麼累,這麼沒用,他姐從小到大就護著她,可他卻一次又一次的讓他姐失望著……

他爸說的話就在他的耳邊回響著,他爸說:“小寶啊,你姐也不容易,你以為她過的就好了,有我們這樣家庭,你說她受了別人多少的白眼,別人可能會說,你看貧民家長大的孩子就是眼皮子淺,你姐沒錢啊,她有的也都是別人給她的……”

郝嘉寶站在工地的頂樓,這是一個新的社區的改建,公寓樓,最高的是27層,他此時就站在27層的樓層邊緣處,往下看的時候隻覺得下麵那些工友們都渺小的跟隻螞蟻沒有任何區別,拿起手機,給郝貝打了一個電話。

郝貝接到郝嘉寶的電話時,正在往外走,門衛打來電話,說是有兩個女人來找她,有一個自稱是她媽媽,郝貝聽的眼皮子都直跳,有一個是她的媽媽,還是兩個女人,她就想到照片看到的丁柔和商媛,會不會是丁柔來找她,雖然這個機會很渺茫,但她還是飛快的向往跑去,手中還捏著手機,就在這時,手機響了。

她看一眼是郝嘉寶的電話,本能的就皺了眉頭,盡管不悅,但還是接了起來。

“喂,小寶,有事找我嗎?”

“姐,我……”郝嘉寶剛說了這兩個字就哭了起來,他就站在邊邊上,站在這兒時,他就發怵了,摔下去能摔死嗎?要是摔死了倒還好,可是要是摔不死呢?

如果郝貝這會兒能有一點點耐心給郝嘉寶的話,也許事情不會這樣,但郝貝這會兒滿腦子想的都是在外麵大門口等著她的媽媽,她太激動了,所以沒有聽出郝嘉寶的異樣來,快言快語地道:“小寶啊,你要需要錢你就跟我說,你不要跟裴靖東開口 要,我跟裴靖東都離婚了,你管他要錢像怎麼會事,隻會讓人瞧不起你知道嗎?”

“姐,我……”郝嘉寶又是這麼兩個字,泣不成的隻這麼兩個字沒有別的話了,郝貝心煩不樂意聽他哭,便直接說道:“好了,我現在有事,先掛了,你把卡號發給你,需要錢時我就打給你。”

說罷就掛了電話,完全就沒有理會郝嘉寶的欲言又止,因為她已經跑到大門口了,問哨兵找她的人在哪兒,哨兵說在裏麵,郝貝停下腳步,深吸了幾口氣,理了理自己的跑亂了的頭發,又整了整衣服,還部顧哨兵一句:“我的頭發和衣服還好嗎?”

哨兵也是詫異的看著她,平時跟郝貝都認識,沒見她這麼講究的,而且還有點緊張的樣子,但也是說了沒問題,算作回答了郝貝。

郝貝深吸口氣往門衛室走去,剛走到門口,心頭便猛然一震,看到門衛室裏坐著的兩個女人時,眼底難掩的閃過一陣失望,不是丁柔和商媛,不是她想看到的人……

當然也不能說是她不想看到的人,郝媽媽畢竟是養了她二十多年的媽媽。

“媽,你怎麼來了?”郝貝踏進警衛室的這一刻,牆壁上的時鍾梆的敲響了十二點的第一聲響……

與此同時,同一片蘭藍天下,郝嘉寶抬頭又看了一眼浮屍般的天空,腳步往前移了一步,蹲下身子,把手機放在了地上,這上麵有他編寫的一條短信,一條寫給他爸媽,寫給他姐郝貝的短信。

另一邊,郝媽媽看到郝貝時,眼淚都出來了,心裏又氣又怨,你看郝貝現在過的多好啊,紅光滿麵的,一看就生活的很好的樣子,但是你看他們一家人,她的兒子讓折磨成什麼樣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可都是郝貝呢。

“貝貝啊,你可要幫幫小寶,幫幫媽啊,澤瑞可是咱們家唯一的孩子呢……”郝媽媽這人其實還是挺傲氣的,但這麼傲氣的人,咬著牙,噗通一聲就給郝貝跪下了,這一跪,直接就把郝貝眼底的淚水給跪出來了。

“媽,你這是做什麼……你起來……”

“郝貝啊,你答應了媽,媽再起來,你要不答應我就跪在這兒不起來了。”

正在僵持著的時候,郝貝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一看還是郝嘉寶的號碼,郝貝真是要氣瘋了,對著電話就吼了起來:“郝嘉寶,你跟我說的,你要好好做人,你要好好的生活,可是你告訴我你現在到底是做了什麼事啊,你知不知道……”

郝貝氣急敗壞的吼著,但是對方卻是一陣嘰裏呱啦的操持著不太標準的普通話說著什麼,郝貝聽的不太真切,大聲的問著:“你說什麼,你說什麼?”

對方可能是又換了個說普通比較標準的人,說著:“你是郝嘉寶的姐姐吧,郝嘉寶跳樓了,你們快來吧。”

二十七樓的位置跳下去,當場就頭開腦裂的,工友們第一時間找到郝嘉寶的手機,找到最後一通電話就打了過去,這會兒也叫了救護車了,但多半就是不行了,腦漿都迸裂了的。

“你胡說,胡說!”郝貝不相信的吼叫著,抓起的手機照著牆麵就砸了過去,手機當下就四分五裂,可是摔完之後,她又後悔了,她該問清楚的,問清楚的,萬一呢……

瘋了一樣的又去撿手機,把電池按上,這時候郝媽媽也讓警衛給拉起來了,衝過去問郝貝:“怎麼了,是小寶的電話嗎,是嗎?”

郝貝異常平靜的答道:“肯定是有人撿了小寶的生氣和我開玩笑呢,他們說小寶跳樓了的。”

郝媽媽的腦袋轟的一下像是炸了的一樣的,抓著郝貝的衣領就開始吼起來了:“你個殺人凶手,是你,是你殺了我兒子,是你,都是你……”

郝嘉寶這輩子給他媽說過最狠的一句話就是:“媽,你不要去找我姐,你敢瞞著我去找我姐,我就從樓上跳下去不活了我。”

現在這樣,你讓郝媽媽如何能不發瘋,唯一的兒子,疼了二十多年的小老幺兒子啊,那是她的命她的命啊!

郝貝完全就傻眼了,也許郝媽媽給搖暈了,邊上的警衛員都站在那兒,不知道該不該上前,郝貝發誓,她真的就不是有意的,不過是著急打電話,可是郝媽媽卻一直搖晃著她,搖的她連開機都開不了了,所以她甩開了郝媽媽。

手機終於又開機了,找到郝嘉寶的電話號碼打了回去,滴滴滴的響聲時,就看到警衛員迅速的圍了上去,圍在郝媽媽的身邊,卻沒有人敢動郝媽媽一根手指頭的。

郝貝打出去的電話終於被人接通了,救護車的響聲就通過手機的聽筒傳到她的耳窩裏,眼前卻又是白亮的瓷磚地上郝媽媽腦袋處的一灘血漬。

“郝嘉寶姐姐啊,你們一工地現場吧,救護車來了,但人已經不行了……”

砰——郝貝手中的手機落了地,警衛員已經打電話叫了救護車,另一邊也通知了隊裏的醫生趕緊先過來做急救措施。

隊醫是先來的,拿著急救箱,先把郝媽媽的頭部止了血,這種情況就真的很不好,後腦勺這是人體最重要也最脆弱的地方,如果真的這樣摔到下來,怕是要麻煩的了。

郝貝被眾人隔絕在外,聽到隊醫的話,醒神了一般的擠開人群衝到了郝媽媽的跟前,郝媽媽的雙眼圓睜著,看著郝貝時,恨不得上去把郝貝的眼晴給抓瞎的,顫抖著手的伸出來,朝著郝貝問:“小寶,我的小寶呢?”

“媽……”郝貝哭喊著說不出來話了。

郝媽媽的眼角的滴淚落下,隊醫都說了讓她這個時候保持心情平穩,千萬別激動,但她沒法不激動,有些話,如果不說,她怕到死的時候也不會瞑目的。

她說:“我這一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事情就是養了你,害了我的兒子,郝貝你要是有一點點的良心,就幫我找回我的大孫子,當是付我對你的養育之恩也好,當是你補償給我們家的也好,你答應我,找到我的大孫子,找到他……”

郝貝傻呆呆的就看著那灘子血,完全就沒辦法言語。

郝媽媽被救護車帶走了,郝貝腿軟的在警衛室裏直接就走不動了,還是哨兵通知了裴靖東,裴靖東過來抱著郝貝,上了車帶她去醫院的。

急救室的門開了,醫生搖頭走出來,就問:“有一個叫郝貝的家屬嗎?”

郝貝猛然站起來,頭卻是一陣的眩暈,“我是。”

醫生就說了:“你進去吧,患者要見你最後一麵,快去吧沒多少時間了。”

本身就有病的人,摔倒就是個誘因,突發性腦溢血,還好送醫及時,才會有這麼一點跟家屬告別的時間。

本來裴靖東是要陪著一起進去的,但醫生說了患者要求隻見郝貝一人,郝貝便對裴靖東說:“你去xx花園的工地,我弟還在那兒,等著家屬去收屍的。”

這個事情,郝貝現在已經知道是真的了,因為就在剛剛來的路上,她還接到過警方的電話,就是提醒她盡快去收屍。

郝貝進了急救室,裴靖東站在外麵傻愣了發一會兒,忽然就飛起一腳踢在了醫院的長椅上,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一天之間,一老一小全都死了,而且裏麵這位,還是郝貝親手推開的,事情的經過裴靖東也知道了個七七八八的,心裏這會兒就像是有把火,非常旺的一把火,恨不能把眼前一切不順眼的都滅了的節奏!

拿起手機就打了一個電話過去,找的是南華的一個部下,直接讓人去把郝爸爸接到京都來的,這些都是郝家的人,跟郝貝是有關係,但也隻是養父母的關係,像這種處理後事的事兒,裴靖東不覺得需要郝貝或者他自己親自去做,甚至他還十分厭煩的想著郝家的人怎麼就沒有死絕了才好呢,一個個的就像是吸血鬼一樣的纏著郝貝就不放了。

很久之後,裴靖東都在後悔著這一天做的這個錯誤的決定。

郝嘉寶和郝媽媽的葬禮是兩天後在京都的殯儀館裏火化的,火化的時候到場的除了郝爸爸之外,還有郝貝的大姐郝豔。

郝爸爸還算平靜,但那張臉就像瞬間蒼老了十歲一樣的,沒有指則郝貝,沒有指責任何人。

不過郝豔卻是哭著指著郝貝的鼻子就把郝貝給揍了,裴靖東捏著郝豔的手,就想把這女人給廢了的,郝豔血紅著一雙眼,他們家一切的悲劇都是來自於郝貝這個人,縱然從前還有些姐妹前,這兩年也讓折騰沒了的。

“你放手,別碰我姐。”郝貝被打了還維護著郝貝。

郝豔今天可是出盡了風頭,把那些憤怒全都發泄到了郝貝的身上,郝貝一張臉都讓打的腫了的跟個紅饅頭一樣,嘴角也的血漬出來,就這郝豔還揚言要告郝貝。

火化完之後的這個晚上,裴靖東帶著艾米找來了郝家父女所住的酒店裏。

郝爸爸正在收拾東西,明天就回南華了,把老伴和兒子葬在鄉下,他就在邊上搭個小棚守著他們就行了……

裴靖東推過去一張支票,說是補償也好,安慰也罷,這事兒總歸得解決的,郝貝這的確是過失傷人,盡管郝媽媽的死是突發性腦溢血,卻無法改變郝貝的確推了人這個事實,如果郝家死咬著要告,還是很麻煩的。

“爸,你收下吧。”

郝爸爸拿起支票看了一眼,五百萬,嗬嗬,兩條人命啊,五百萬,太廉價了點吧,“帶著你的錢走吧,我不要你們一分錢,也不會告郝貝,你可以放心。”

裴靖東就這麼被趕出來了,心底有點點愧疚,不過這份愧疚,沒多久就被人打破了。

“裴先生想用錢封住我們的嘴嗎?”酒店的門口,郝豔攔住了要走掉的裴靖東。

裴靖東回頭去看郝豔,從這個女人的眼中看到了貪婪的目光,他不怕人貪心,就怕遇上不貪心的人堅持追究正義的那種清高難纏的人。

“恩,這個給你。”五百萬的支票又送到了郝豔的手裏,郝豔隻看了一眼,便開口道:“一千萬,我就不追究這件事。”

裴靖東拿出準備好的文件,實際上他今天過來就是帶了一千萬的,指著簽名處讓郝豔簽名,這是一份和解書,永遠不會再追究郝貝推了郝媽媽這件事情。

但很快,裴靖東就知道,有些事情,真就不是你用錢就能解決的,可是他知道的就是有點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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