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醒來很晚,鬧鍾響了一遍又一遍,附和著沐顏給我的工作手機的來電鈴聲,兩種音樂一起吵得歡騰。毫不猶豫的按停鬧鍾,再把工作手機扔進洗手池,開水淹沒,所有鬧聲戛然而止。
杜氏和GM的合同簽了,杜遇年的把柄我也有了,沒什麼好顧忌的了,若是杜遇年敢拿我的視頻威脅我,我就祭出他的視頻,硬碰硬。
想通了這遭,我心情愉悅出了門,往提前約好的4S店走。
回江城半年躲躲藏藏一直沒有代步工具,現在身份明朗了,也和杜遇年碰過麵過過招了,想買車的欲望便越加強烈。
幾番挑選選中一輛白色大眾,十多萬價格,在可承受範圍內,商談下來也就沒有猶豫的付了定金,並再約好兩日後付尾款,提車。
忙完這事兒我想起和白默安約好的見麵,翻手機正要打電話,愕然驚覺我沒他號碼了!難道是走得匆忙拿錯了手機,拿了最新的那個?
不由得頭疼,也怪自己躲藏慣了,手機和名字一樣,用一個丟一個,反正也沒存什麼重要的信息,除了江美麗、單南安的電話號碼,便隻有幾張風景畫照。而白默安的號,八成被我臨時存在上個手機裏。
這下可倒黴了,我得回家換手機去。
默默走向人行道,站在路邊等紅綠燈過馬路。
“戰寶兒。”麵前一輛黑色轎車突然搖下車窗,飄出一句輕磁的喊。
我循聲看過去,瞳孔微縮,立馬掉轉頭就走。
闖鬼了!怎麼這麼巧遇見柏隨之?那日在魅色酒吧,他惡作劇的耍人行為我記憶深刻;杜氏26樓,他那句‘臨西出差回來再見’也讓我膽戰心驚。這個男人,不該招惹,我還是走為上策。
心裏這樣想著,腳步便逐漸加快,越走身後的汽車喇叭聲越大,剛開始隻有一輛車鳴,後來兩輛、三輛……最後竟變成了漫天的鳴叫,還有各種謾罵。
怎麼回事?
我遲疑著回頭,卻見剛剛還寬闊車行自如的馬路,此刻莫名堵塞了大片,白的黑的紅的黃的各色車輛排隊似的停留,喇叭聲一陣高過一陣。
柏隨之,竟然直接將車停在紅綠燈下,造成交通癱瘓了!
“你跑什麼?”男人麵不改色地追上我,一身輕薄風衣,黑色短發在陽光下發亮。
“你,你,你追我幹什麼?”我還被他隨意停車害及大眾的行為震驚到,一時回不過來神,“你車不要了?”
“要啊。”他眼眸亮晶晶,高挺鼻梁下唇色殷紅,無所謂的往那邊堵塞一片的場景瞅一眼,道。
“那你就那樣停在紅綠燈下影響交通?”
“嗯。”
“嗯?”我聲音有些高了,對他所表現出來的理所當然的樣子有些嫌惡。這個人,實在是太惡劣,拿他人的時間和生命開玩笑。懶得再理他,扭頭要走。
“去哪兒啊?”手腕被一把拽住。
“你做什麼?放開我。”
“我問你去哪兒?”
“回家,我回家。”手腕被抓得生疼,男人的大掌隨著時間推移不斷用力,沒有半絲憐香惜玉,我隻好妥協,回答他道。
“回家?家在哪兒?不去杜氏了?”
“不去了。”又沒有跟杜氏簽勞動合同,我幹嘛要每天定時定點上班?且我昨晚才對杜遇年幹了那事,不太敢馬上回去麵對,萬一露出馬腳被當場抓到,我就死定了。
柏隨之突然笑起來,“不去正好,我給你找個閑職,走。”
“去哪裏?喂,喂!你先放開我,你抓疼我了!”
一路被拽,柏隨之拉著我在一片罵娘聲中坐回他的車上,半點不受他人影響的開車啟動,迅速將我帶到‘魅色’酒吧門口。
“走啊。”風衣倜儻,男人走在前麵,遠幾步了發現我慢吞吞的沒有跟上,腳步停住冷懾一句,“乖乖跟著我,要是敢跑我弄死你。”
就這一句,聽多了威脅的我竟莫名其妙有些寒,埋著頭乖乖跟上了。
入了酒吧裏麵,還是在上次那個7號包廂,柏隨之領先進去,包廂裏一群人三三兩兩的湊在一堆,各玩各的,看見柏隨之了才統一望過來。
“柏少來了。”
“呀,這妞兒是……新的?”
“樣兒這麼嬌豔,柏少喜歡的型兒一如既往啊。”
立馬有人注意到我,打量的欣賞的戲謔的目光都看過來。
柏隨之大手一甩坐到一張沙發上,眯著眼,笑意不明,“你們不認識她?”
離我最近的男人一雙狐狸眼,摸著下巴繞著我轉了兩圈,“不認識撒,但這身段倒是與我昨天睡過的嫩模有些像。”
柏隨之說:“你再仔細看看。”
狐狸眼男人嗤一聲,搖頭,“認不出,認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