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落,較遠處一個手裏捏著紙牌的男人嚷了起來:“哎喲我記得了,這不是那天的架子鼓女神麼?”。
“哦,還真是。”狐狸眼男人恍然。
柏隨之卻道:“認不出就算了,橫豎以後是我的人。”說完站起來,拉著我往紙牌男人那邊走。
“常冉,以後魅色的架子鼓那塊給她。”
紙牌男人嘿嘿一笑,毫不猶豫地:“沒問題。”
我反抓住柏隨之的衣袖,擰眉:“話說清楚,要做交易也要先經過我的同意。”什麼叫橫豎他的人,什麼架子鼓那塊給我?柏隨之是想將我綁在‘魅色’為酒吧賺錢?
“嗬。”頭頂傳來男人輕蔑的哼聲,柏隨之覆手攬上我腰身,將兩人距離拉很近,眼對眼鼻對鼻,嘴裏濕熱的吐息輕灑在我唇瓣,“我柏隨之做事,從來沒有要經過誰同意的說法。戰寶兒,你父親的命捏在杜遇年手裏,那日你在‘魅色’敲鼓不就是為了吸引我注意,想通過我救他麼?隻是,要魅惑我,光長得好還不夠,你得拿出點手段來。成為全江城最紅的架子鼓女神後,再來找我。”
“這……”我愕然。
真是活見鬼了!若這番話在最開始的時候跟我說,我肯定就答應了,然而那晚之後我發覺了柏隨之這人的惡劣真麵目,已經早早放棄了魅惑接近他的打算,此刻再說這些,難免覺得好笑。
定定神,我道:“算了吧。”
柏隨之挑眉,看起來不是很明白我的意思。
我解釋,乖順軟弱的:“您既然查了我,就應當知道我與杜遇年之間的糾葛,當初我的確想過通過您來達到救人的目的,但現在看來,我能成功魅惑您的可能性太小太小了,畢竟您是他的合作夥伴兼好友,我天資愚笨,沒法做到挑撥離間……”
“是嗎?可我聽說當年你可是成功離間了他們父子的?和杜遇年訂婚,做了杜家的兒媳後又與公公杜辰東關係密切,甚至被人抓/奸在床……戰寶兒,以前的你,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呀!”
舊事被提,我腦內嗡聲一片。
當年我和杜辰東……我和他……其實沒有外界傳的那樣不堪,所謂的抓/奸在床,隻是機緣巧合下的角度借位。
“柏少!”還要說什麼,包廂另一邊響起岔話聲,“柏少輪盤賭來不來!”
柏隨之偏頭朝那邊看看,突然勾起唇,“來。”
這時,喧鬧的包廂突然安靜下來,所有人目光都盯著柏隨之,臉上隱隱約約都帶著意外。
“成,我和常冉陪你玩。”還是先前那個狐狸眼男人首先做出反應,打個響指,喊,“眼鏡,擺盤。”
“不用。”柏隨之道,手還攬在我腰上,挾著我走到人群裏,麵對剛剛擺出來的輪盤,“就我們倆。”
這意思是我和他,就我們倆。
“兩個人怎麼玩?”有人悄聲詢問。
“怎麼玩,一樣玩。”柏隨之不緊不慢,悠悠然找個位置坐下,順手把我固定在懷裏,坐在他腿上,“讓她添兩次,我一次,最後相加的點數與輪盤數對賭,輸了,我綁著她從南山跳下去。”
跳南山?
我嘴唇動動剛要拒絕,腰間的手變更緊了些,耳根後有滾燙的氣息:“你要覺得你說話會有人理,你就鬧。”
看眼眾人,輪盤擺上了,紙牌拆封了,男女都各自忙著站位湊熱鬧,一副稀奇狂喜的模樣,且,穿著都非富即貴,果然不是會理我說話的主兒。
隻好滅了聲,咬緊唇心虛起來。
柏隨之這波人玩的輪盤賭與荊浩他們當年玩得不同,更驚險刺激些。玩法是三個人分別拿十以下的數加點,然後轉輪盤,輪盤數和加點數對賭,最接近的就贏。而輸了要蹦極,三人綁著從南山、從護城河跳,完全在賭命。
柏隨之曲起指,點了點眼鏡,“坐莊,一盤定勝負。”
眼鏡笑眯眯的,捧著半副帶數字紙牌遞給我,“嫂子給。”
我愣住,柏隨之掃了他一眼,“鬼喊什麼?”
眼鏡也不惱,摸摸頭退回去了,站在輪盤邊準備轉盤。
我咬牙,從牌裏抽出一個數字:3。
柏隨之眉一挑,沒有說話,眼神看著我,示意繼續。
我又抽出第二張牌,數字:9。然後亮牌給眾人看了,放到桌麵。
輪到柏隨之,卻見他半點猶豫也沒,大方利落的從紙牌裏撿出一張,蓋著,誰都不知道是啥。
眾人齊齊將目光轉向眼鏡。
眼鏡扶一把鼻梁上的鏡框,手一動,輪盤開始旋轉。
快速的、快速的,轉了十多圈後速度慢下來,慢慢、慢慢、慢慢……停了。
小球滾向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