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女孩對她的男朋友著也要把兩人的名字改在一起,安若笑了起來,轉身將兩隻鈴鐺掛在了身後的樹枝上。看著寫著熙、雲、鈺、梓、崢、宇、辰、若八個字的木牌隨風輕搖,安若的眼裏有著化不開的柔情和淡淡感傷,終是不能再寫上‘非,了吧······
收回思緒,安若繼續打量著往來的行人,卻始終不見莫徹辰的蹤影。空中的雨下的漸漸大了起來,人們紛紛撐起了雨傘,有些沒帶傘的遊人則加快了腳步往回跑著。
安若怕雨水將木牌上的字淋濕,便拿出手絹將兩隻鈴鐺都整個包裹了起來。
弄妥之後她才將傘撐起來,心裏卻擔心著玄熙。
之前雨下的不大,他隻帶了一把傘出來,如今玄熙一人在林中找尋莫徹辰又沒有帶傘,這可怎麼辦?躊躇了一會兒,安若還是決定到林中去尋找玄熙。
大雨打落了杏樹枝頭的花瓣,原本就快凋謝的白色花瓣隨著雨水落入泥濘的泥土上,卻被匆匆離去的遊客踩踏的汙濁不堪。樹枝上的鈴鐺也被雨水衝刷許多的木牌已字跡模糊,隻留下一塊塊灰黑的墨跡。
安若的心焦急了起來,也不知玄熙走到了林中的哪裏,若是木牌上的字都被雨水衝刷的模糊不清他該如何找到回來的路呢?
越往裏走遊客也越來越少,不知安若找了多久,發現這兒除了她便沒了別人的蹤影。她大聲呼喊著玄熙的名字,可是除了嘩嘩的雨聲,便沒了任何回音。
她的鞋襪早已濕透,裙角也被泥水染的濕了一片,身體感到了一陣冷意讓她連打了幾個噴嚏。可是她顧不上擔心自己,仍是向著杏林的深處尋找著玄熙的蹤影。
不知不覺間,她竟走出了杏林來到了迷蹤林的另一端。前方有一汪湖水,湖麵被大雨衝刷的泛起了一層水霧,而在湖水邊隻有一棵老杏樹,歪扭的粗壯樹幹向湖麵傾斜,巨大的樹冠也向著湖麵伸展。
安若左右看了一圈都沒發現玄熙的身影,正打算沿著來路再回頭尋找轉身之時卻看到那棵杏樹伸展到湖麵上的一株枝椏下垂墜著一點豔紅。
安若朝前急走了兩步,看清那一點豔紅的確是之前看到的那位公子手中鈴鐺下的豔紅木牌,心中不由一喜。
她走到杏樹邊見到木牌上寫著字,巨大的樹冠像把傘似的遮擋住了落下的雨水,木牌上的字跡並未被衝刷掉。隻是它被吊在湖水的上方,離她站的住置有些遠,根本看不清上麵寫著什麼。
安若將傘放到了杏樹邊,抬腳踩在杏樹傾斜的樹幹上,可是雨水將樹幹打的濕滑,她還沒站穩就又落到了地上。
她重新跪爬上樹幹,雙手緊緊摟抱著樹幹的兩側,就想一點一點的往那邊爬去。
雨水衝刷在她的臉上濕透了她的衣服,她冷的瑟瑟發抖,可是卻仍然一點一點的向前挪動。
好不容易爬到了分叉的樹枝間,她攀住兩邊的樹叉,緩緩站了起來。看到自己踩在一枝手臂粗的樹枝上,而下方就是冰冷的湖水。
她緊緊抓住身旁的樹枝雙腳一點點的朝前挪動,那個鈴鐺離她已不太遠了。又往前挪動了幾步,樹枝發出了哢嚓的聲音,她驚的不敢再動。望向那紅色的木牌,發現朝她的那一麵模糊的寫著一個‘安,字。
木牌隨風輕輕擺動著,可是另一麵的字安若始終看不見。為了解開心中的疑惑,她硬著頭皮又輕輕抬腳,想朝著更近一點的地方轉動木牌看清反麵的字。
往前又蹭了兩步,樹枝的哢嚓聲更大了,她回過頭看到枝椏連結著樹幹的地方有了一絲裂痕。安若不敢再移動,隻能一隻手攀住身旁的樹枝,另一隻手向前方仲去,想觸動不遠處的木牌,讓它調轉一麵。
她的手緩緩向前伸展著,可指尖始終離那木牌有著一寸的距離。她抓著樹枝的手握的更加用力,伸出的手臂上肌肉都繃的酸痛,在輕微的顫抖著,才終是輕觸到了那一點豔紅。
木牌緩緩翻轉,安若終於看到了上麵赫然書寫著的‘辰,字,心中喜極而泣······耳邊傳來的巨大哢嚓聲和猛然下落的身體,讓她來不及有任何反應,便直直落入了水中。
湖水淹沒了她的身體,冰冷的感覺瞬間侵蝕著她的感官,刺激著她本能的向水麵躍出。剛露出腦袋喘上了一口氣,耳邊便傳來了玄熙焦急的呼喚聲,“安若……”
安若哆嗦著劃動到湖邊,玄熙急奔向她,將她扯出了水麵,緊緊摟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