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
蘇少白震驚的望著安夏,目光落在安夏裸·露的肩頭上,他意識到了什麼,猛地忽然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發現自己同樣一絲·不掛,他徹底蒙了——
“我們怎麼會……怎麼會躺在……”
蘇少白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唾沫,重新看了一眼兩人的處境,他痛苦的掐著眉心努力逼自己回想昨晚的事情,可是怎麼也想不起來他跟安夏為什麼發展成這樣!
緩緩睜開眼睛,他幾近瘋狂的衝安夏低吼:“不會的……這不可能!安夏你告訴我,昨晚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們會躺在一起!!畛”
安夏愣愣的想著蘇宏泰會不會真的搞得她臭名遠揚,聽見旁邊傳來蘇少白痛苦的聲音,她緩緩看著蘇少白,對上他悔恨、痛苦和瘋狂交織的眸子,她心疼的皺了皺眉,卻依然抿緊唇片什麼也不說。
她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難道現在要讓她承認這隻不過是她自編自導自演的一場戲麼?
她從來就不是一個輕易服輸的人,這一次既然已經犧牲了,就沉默到底釹!
“安夏你告訴我!”
蘇少白因為雙腿癱瘓了,在床上翻個身都比常人困難很多,可是現在憤怒的他努力翻過身麵對著安夏,雙手抓著安夏的肩膀咬牙切齒的吼:“你別告訴我是我對你做了什麼!你明知道我是個殘廢,我他媽是個廢物,我怎麼可能像其他男人那樣誘你上床!!”
憤怒灼燒了他的理智,一向溫文爾雅的他此刻眸子裏燃燒著瘋狂的怒焰,那叫人驚懼的怒火仿佛瞬間就能將人吞噬!
安夏微微縮了縮肩,她害怕的看了一眼蘇少白,曾經那個溫柔儒雅的他,此刻變得這麼陰鷙,甚至憤怒得已經拋棄了自尊,破罐子破摔的自稱殘廢,廢物,這種諷刺而尖利的字眼,讓安夏的心揪扯得好疼!
一個平素驕傲慣了的男人,他得有多麼的憤怒和痛不欲生,才能把自己糟蹋成這樣?
安夏又心疼又害怕的望了一眼蘇少白,對上他幽深的眸子,她驚怕之下抬手推開他,裹著被子跳下床一聲不吭的撿地上的衣裳!
蘇少白從安夏嘴裏問不出什麼來,可又不清楚昨晚到底怎麼會發生這種事,癱瘓的他隻能躺在床上用他被憤怒燃燒得血紅的眼睛死死盯著安夏!
安夏撿起衣裳害怕的鑽進洗手間裏,麻利的穿衣裳,心裏一陣陣的內疚鋪天蓋地湧來!
樓下客廳,左淺和顧南城都屏息凝神的聽著樓上的動靜,所以在蘇宏泰第一聲吼傳來的時候,兩人都清楚的聽見了蘇宏泰口中的那個賤人是誰——
安夏。
左淺震驚的站起身,她難以置信的望著樓上,跟蘇少白躺在一起的人怎麼可能是安夏?
安夏是個那麼單純而善良的小姑娘,那個女人一定不是安夏!
安慕的妹妹,她是絕不可能做這種勾·引別人老公的事的!這種敗壞名聲的事,一定不可能是安夏做的!
“小淺——”顧南城見左淺大步朝樓梯那邊走,他伸手捉住了她的胳膊,擔心的看著她,“你現在上去,大哥會很難堪。”
左淺回頭看著顧南城,她抬手指著樓上,搖著頭問顧南城,“剛剛爸說裏麵那個人是安夏,你信麼?我不相信……那一定不是安夏,一定不是她!”左淺甩開顧南城的手,三步並作兩步往樓上走!
蘇宏泰一聲怒吼之後下樓來,正好在樓梯上碰見了左淺——
他憤怒的眸光在看見左淺那一刻,瞬間轉化成愧疚和不安,他因為自己的兒子跟別的女人上床而對左淺這個兒媳婦心存愧疚,同樣的,他也對兒子和兒媳婦的婚姻心存不安。他家兒子孤單了那麼多年,現在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妻子,他不能讓兒子的婚姻就這麼葬送了!
蘇宏泰慌忙抓住往樓上衝的左淺,站在上一級台階上擋住她的去路,緊張的解釋,“小淺你不要著急,你先靜下心在客廳裏等一會兒,咱們都耐心的等少白起床了聽他怎麼解釋,好嗎?”
他知道,任何女人都無法親眼看著自己的丈夫跟別人上床,如果這個時候讓左淺看見蘇少白和安夏赤身的躺在一起,那麼以後即使她原諒了蘇少白,這一幕惡心的畫麵也會成為她心底一輩子的疙瘩,怎麼都解不開。因此蘇宏泰說什麼也要攔著左淺,他不允許左淺上去看見那滿地女人衣裳的一幕!
“爸,您讓我上去!”
左淺搖頭緊咬著下唇盯著蘇宏泰,她現在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她要確認那個女人是不是安夏!
那麼聽話的女孩兒,明知道蘇少白是她的丈夫,安夏怎麼可能會主動到蘇家來勾·引她的丈夫!她不是吃醋,她也不嫉妒,她心裏滿滿都是恨鐵不成鋼的火,如果不看見安夏,她會被自己的心火燒死的!
“小淺,聽爸爸一句話,有時候眼睛看到的事情不一定是真相,你不要衝動,聽話,等少白下來給你解釋好不好?”蘇宏泰急得滿額頭都是汗,他看得出來蘇少白有多在乎左淺,如果現在左淺看見了那一幕執意要離婚的話,他的兒子估計就廢了半條命了!
“小城,快,攔著你嫂子!”蘇宏泰怕自己一個人攔不住左淺,又焦急的將目光落在了客廳站著的顧南城身上。
左淺闖不過蘇宏泰這一關,聽見蘇宏泰叫顧南城,她又急又惱的回頭看著顧南城,百般無奈的握了握手指——
顧南城看了一眼急切的蘇宏泰,然後看著左淺那無奈無助的目光,他心疼的皺了皺眉,薄唇微啟,“爸,安夏是嫂子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