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短暫的失神後,宮蕾微笑著道,“這是唯一一幅題詩的畫,而且又擺在入口最顯眼的位置,我想這幅畫對作者而言應該有著特殊的意義,我猜……”宮蕾凝眉思索半晌,忽然語出驚人地道,“作者是想借由這幅畫作來表達自己的相思之情吧。”
女人聞言,猛地睜大眼睛看她,一幅吃驚的表情。
宮蕾微微一笑問道:“你也喜歡這幅畫麼?”
女人卻噗嗤一聲笑了:“是的,這是我最得意的畫作之一。”
這回輪到宮蕾驚訝了,她立刻誠惶誠恐地道:“我剛才是亂說的,你別介意。”
“不會,你說得很對,隻是你是怎麼猜到我畫中的深意的?”
“怎麼說呢?”宮蕾說著略顯尷尬地撓了撓頭,“可以說是……女人的直覺。”
說完,兩個女人相視一笑。
女人向宮蕾伸出手,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柳仕玲。”
宮蕾忙握住她的手:“你好,我叫宮蕾。”
“很高興認識你。”柳仕玲從手包裏掏出一張名片來遞給宮蕾,“有空歡迎到我的畫室坐坐。”
宮蕾忙伸出雙手接過名片。
“我那邊還有朋友,你慢慢看。”柳仕玲客套地說完便轉身離開,很快地又融入一群男男女女中間。
好有氣質的女人,宮蕾感慨著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名片,這不看還好,細看之下腿差點就軟了。
名片的背麵印著畫室的水墨畫,並標注了畫室的地址,正麵則印著柳仕玲的職務——桃源省美協會員、中國書畫協會會員、八一畫院院士、北方將軍協會文化部副部長。
宮蕾將名片反反複複地看了好幾遍震驚得好半晌說不出話來,這個柳仕玲不僅人長得漂亮又才華橫溢,原來世界上真有這麼完美的女人存在。
小心翼翼地將名片放進外套口袋,宮蕾又沿途欣賞了柳仕玲的其餘畫作,不得不承認,大師出手果然不同凡響,每一幅都讓她驚歎不已。
就在宮蕾沉浸在柳仕玲的畫作之中時,入口的方向忽然一陣騷動。
一輛黑色的轎車大搖大擺停在四合院的門口,副駕駛座的門被打開,西裝革履、氣度不凡的秦軒伸出他的大長腿從車子裏走了出來。因為已經事先打過招呼,一些眼尖的記者雖然發現了秦軒,卻沒有一人敢上前采訪,僅留一個跟拍記者站在秦軒身旁一邊哢嚓哢嚓地拍照,一邊在本子上記著什麼。
柳仕玲聞聲從屋子裏迎了出來,秦軒一見她眉眼立刻笑開了花,他伸出手去同宮蕾禮貌地握了一下:“恭喜你,畫展舉辦得很成功。”說著,他特意拉住宮蕾的身子朝跟拍記者的方向側了側,然後停頓了幾秒。
跟拍記者舉著相機,多方位地將兩人握手的畫麵記錄了下來,當他放下相機的同時秦軒也鬆開了柳仕玲的手。
“柳小姐可是我國國畫界的名人,可以親眼見到柳小姐的畫作,咱們楓市市民可有眼福咯。”秦軒微笑著道,一旁的跟拍記者拿著本子刷刷刷地速記著,而隨行的幾個官員也紛紛讚同地點頭,“我本人也是柳小姐的粉絲,家裏還珍藏著柳小姐的畫集。不介意的話待會能否給我簽個名?”
秦軒的一番話把柳仕玲說蒙了,可生長的環境立刻就讓她明白了秦軒的用意,心口雖有些隱隱的刺痛,可她還是強壓下心傷,勉強擠出一個笑臉道:“秦書記過獎了。您能來參加我的畫展是我的榮幸。”
秦軒點點頭,用餘光撇了一眼隨行記者,估摸著幫柳仕玲宣傳畫展的素材已經夠了,便打算和柳仕玲道別打道回府,怎料柳仕玲卻再次開口道:“我領您參觀畫展,順便向您解說一下每幅畫作背後的故事。”
秦軒一愣,他可不想繼續在柳仕玲這裏浪費時間,可自己已經對外宣稱是柳仕玲的粉絲,如果拒絕參觀畫展未免有些不和情理,隻得惱怒地瞪了一眼柳仕玲率先跨進了大門。
柳仕玲知道自己此舉定是惹秦軒生氣了,可她寧願冒著惹惱秦軒的風險也要讓他看到哪幅寄托她相思之情的畫,讓他看到她的心。
秦軒將雙手背在身後,眼睛雖然在看畫,思緒卻早已飛遠,單位還有一大堆的事情等著他去處理,他隻想快些走完這個過場,回辦公室去處理公事。因而柳仕玲在他耳邊滔滔不絕地說著什麼他壓根聽不進,隻心不在焉地東張西望著。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身背影利劍般硬生生地刺進了他的視線裏,他的心跳陡然加快,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那嬌小的身影,那頭烏黑長直的秀發,那略顯可愛的穿衣風格……這分明就是宮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