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因為是排在魂魄長隊的後邊,遠遠看過來,隻能看到這鬼門關的高大牌樓上,隱隱約約掛著一黑一白的兩個影子,卻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
這會兒走到了鬼門關下,我才看清楚,這高大牌樓上掛著的影子,原來是兩個魂魄。
而這兩個魂魄,跟我之前遇到的馬尾辮鬼和學生鬼好像又不太一樣,他們的傷口並沒有爆綠汁,而是像幹屍一樣黑黃黑黃的暴黃汁,身上的穿著也很有特點。
就拿這些排著長隊的鬼來說吧,他們大多數都穿著和我跟凶丫頭身上一樣的類似唐裝的服飾,偶爾有幾個穿著西服襯衫的、紅色小短裙的、校服的、白色連衣裙的、T恤牛仔褲的……但是基本沒有一個是穿著唱戲似的長袍大馬褂來的。
穿大馬褂也就算了,可明明是兩個男人,頭發卻還留得特別的長,不誇張的說,他們的頭發已經長得快從牌樓的頂上直拖到地上了......
好吧,其實在這樣的地方,看見什麼模樣的鬼都不算太奇怪的事情,畢竟這陰間我也不是很熟,那馬尾辮鬼不是得把自己腦袋掰開才能吃東西麼?再來兩個喜歡留長發的男鬼也沒什麼稀奇的不是。
這兩個魂魄身上的大馬褂一黑一白,緊緊閉著雙眼,紅得像被顏料染過一般的舌頭,被拉得比他們的腦袋都長,長長的紅舌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血窟窿,舌尖被黑色的釘子定在牌樓上,手腳全被拳頭般粗的鐵鏈拴著,分別懸掛在高大牌樓的兩側。
看著看著,我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忽然我的腦子裏飛快的閃過一個名字,我忙戳了戳身後一直在低頭裝深沉的凶丫頭:“你可別告訴我,這兩個家夥就是傳說中的黑白無常?”
凶丫頭抬眼看了看我,依然沒有搭理我的意思,神色凝重的沉思著什麼。
但是即使她不說,就這兩個唱大戲般穿得奇奇怪怪,還剛巧一黑一白的鬼,**不離十就是黑白無常沒跑了。
想到這還是我到了這裏之後,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鬼差,我其實是有些激動的,可是這兩個鬼差卻像臘肉似的被掛在牌樓上,又著實很淒慘,也顯得我此刻的激動激得不是很恰當,我便隻好心情複雜的多看了他們兩眼。
這一看之下可不得了,剛才分明還是緊閉著雙眼的黑無常,卻不知在什麼時候突然睜開了眼睛,而我的視線在這麼一掃一晃之下,一個抬頭,竟剛好和那黑無常的眼珠子給對上了。
更奇怪的是,我在和黑無常目光對視的那一瞬間,我能感覺一直非常疲乏身體,忽然莫名其妙的變得僵硬起來,僵硬到我甚至根本邁不出一個步子。
簡單來說就是,我像是被什麼東西固定住了身體,忽然不能動了。
而在排著長隊的魂魄隊伍裏,我突然停著不動的這個舉動,也讓排在我身後,一直在低頭沉思的凶丫頭,一頭撞在了我的後背上。
“你幹嘛呀?”凶丫頭的思路被我打斷,揉著額頭不滿的抱怨著:“這走得好好的,你停下來幹什麼?”
我的身體忽然不能動彈,讓我很困惑,而我還沒來得及弄明白這一切是怎麼回事,本來就頭痛得不行的腦袋,也猛的開始劇烈的疼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