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幕後真凶(這章一定要看啊)(3 / 3)

這一坐,董佳琳和他之間徹底撇不清關係了。

甄氏有點兒惱火,她點了點安郡王的額頭,恨鐵不成鋼地道:“你呀你!還沒娶正妻呢,就和董佳琳這麼親密了,娘怎麼給你議親?又叫未來的郡王妃如何自處?”她不討厭董佳琳,相反,還有些小小的喜歡,眉清目秀、伶牙俐齒、吃苦耐勞、才情俱佳,若非背景太差,這等優秀的女子她搶都會搶來給兒子做媳婦兒。但董佳琳是個孤女,一個孤女怎麼配和他兒子成雙成對呢?她原先想著,如果未來兒媳大度肯接受董佳琳,她便給兒子討來做妾也是好的,如果未來兒媳接收不了,她自然會疏遠董佳琳,現在倒好,想甩也甩不掉了!

安郡王自知理虧,並未反駁甄氏的話,甄氏就看著他沉默不語的樣子,心中有了計量……

主院內,諸葛流雲坐在輪椅上看書,自打行動不便之後他白日睡得多,夜間瞌睡就少了。

“王爺。”冷幽茹推門而入,她每晚亥正時分(晚九點)都過來給諸葛流雲換藥,今兒是因為他們父子倆談事耽擱了些時辰。

諸葛流雲抬頭,一張清麗的容顏映入眼簾,今天的她似乎與以往略有不同,哪兒不同呢?好像臉上多了一絲清淺的笑。諸葛流雲放下書本,微微一笑:“讓下人送來就好,你不必等這麼晚的。”

夫妻之間太過相敬如賓,感情便不甚細膩了。

冷幽茹恬靜地笑了笑,從淨房打了溫水,在諸葛流雲身旁蹲下,將他右側的褲腿撩至大腿根部,一層層解下綁在大腿上的紗布,拿到吸收得差不多的膏藥,又擰起帕子給他輕柔地擦拭,一邊擦一邊問:“還疼嗎?”

諸葛流雲的眼神閃了閃,含了一絲笑意,說道:“不怎麼疼了。”

冷幽茹的眸光一顫,詫異地道:“可是好了?”

諸葛流雲就歎了口氣:“尚早。”

冷幽茹也跟著一歎,聽不出悲喜:“王爺莫要灰心,相信鈺兒的醫術,一定……能將你醫好的。”

諸葛流雲的目光自剛剛翻過的黃曆上徐徐掃過,漸漸染了一絲哀色:“後天是琰兒的忌日。”

冷幽茹握著的帕子的手暮然握緊,幾滴水漬賤到了諸葛流雲的腿上、她的臉上,她緩緩擦了他的,又擦了自己的,輕聲道:“妾身正打算和王爺說這件事的,妾身想……”

“想去寺廟住幾日替我們兒子祈福麼,你十五年來都是這麼做的,也不必特意知會我了。”

“我們兒子。”冷幽茹似是不信地呢喃了一句。

不知想到了什麼,諸葛流雲的臉一白,道:“當年的事的確情非得已,你該放下了。”

“妾身早在兒子變成一捧黃土時就已經放下了。”冷薇麵無表情地說完,把新膏藥貼在了諸葛流雲的腿上,再用紗布一層一層纏好並打了個結,又將水盆和帕子收入淨房,出來時眼圈有些紅,“王爺早些歇息,妾身回去了。”

諸葛流雲看向她,眸中似有些隱忍:“今晚……留下來歇息吧。”

冷幽茹的睫羽顫了顫,聲輕如絮道:“好,請容妾身先沐浴。”

清雅院內,諸葛汐從妝奩裏挑了兩支鑲藍寶石白玉簪子戴在了水玲瓏的頭上,淺笑著道:“這花色還是嫩了些,我戴不合適,配你正好!”水玲瓏刺冷薇的事她想通了,水玲瓏是狠,但那都是為了她,她實在沒理由因為水玲瓏的維護而從此對水玲瓏心生芥蒂。

“多謝大姐。”水玲瓏笑得很是開心,“這簪子是誰送的呀?”

“是母妃讓寶林軒的人定製的。”談起冷幽茹,諸葛汐一臉感慨,多是敬重。

水玲瓏眨了眨眼,道:“王妃對大姐很好哦?”

“自然……是好的!”諸葛汐關上妝奩盒子,笑了笑,“母親對自己的子女自然都是好的,等你有了孩子也一樣。”

這番話水玲瓏聽不出什麼別的意味,水玲瓏也不是神,能把每個人的每一個情緒波動都捕捉得清清楚楚,她隻是較常人細心些罷了。

諸葛汐看了看水玲瓏頭上的簪子,忽而柳眉一蹙,取了下來放入水玲瓏手裏:“嗯……還是過陣子再戴吧,這幾天你都樸素些,盡量別穿太花的衣裳。”

水玲瓏的眼神閃了閃,道:“為什麼呀,大姐?”

諸葛汐哪怕如今十分信任水玲瓏,卻也沒給水玲瓏答疑解惑。

水玲瓏就帶著心底的疑惑回了墨荷院,諸葛鈺喝了不少酒,沐浴過後頭發也沒擦就那麼歪在了軟榻上,渾然不顧頭發上的水珠弄濕了他整個脊背。

水玲瓏搖了搖頭,沒成親之前他該不會每天這麼過日子吧?

水玲瓏從淨房裏取出幹毛巾,躡手躡腳地走到他身旁,脫了鞋子上榻,依舊是跪在他身後給他擦拭烏黑亮麗的長發。他的發柔韌光澤,觸感微涼,像一匹上好的錦緞徐徐鋪成在不染絲毫塵埃的康莊大道上,讓人想到“安定、寧和”之類的字眼。

他緊閉著眼,看樣子是睡著了,既然困,為何不到床上去睡?

擦幹了他的發絲,水玲瓏又解開他褻衣的扣子,替他換了件幹爽的,爾後拍了拍他俊美的臉,喚道:“諸葛鈺,醒醒,到床上去睡!”

諸葛鈺沒反應。

水玲瓏真想弄盆冷水澆醒他!

但他是世子,她可以耍小性子,卻不能觸發他的底線。

水玲瓏又抬不動他,想了想,水玲瓏決定讓他一個人睡榻上得了!

水玲瓏又拿了一個幹毛巾,折疊好之後鋪在被他先前的頭發弄濕的一塊地方,爾後扶著他緩緩躺下。

諸葛鈺自始至終呼吸均勻,沒有半分蘇醒的征兆。

水玲瓏想著今晚還有要事要辦,實在沒多少時間可以浪費,於是,水玲瓏拉過一塊薄毯給他蓋上後便走出了房間。

但人還沒到外院又踅步而回!

水玲瓏繞過屏風行至榻前,看著他嬰兒般熟睡的容顏,惱火地歎了口氣:“敗給你了!”拉過諸葛鈺的胳膊,用瘦小的身軀背著沉重如山的他來到了床前,將他小心翼翼地平放好之後,又給他脫了鞋子蓋上被子。

做完這些,她累得滿頭大汗,一邊喘著氣,一邊倒了杯涼水喝下,恢複了些許體力適才再度走了出去。

確定人已走遠,床上的某人終於睜開了璀璨瀲灩的眸子,唇角微微勾起一個怎麼壓也壓製不了的弧度……

水玲瓏不是從自己院子出去的,她帶著柳綠、葉茂和枝繁從小門進入水玲清的院子,爾後從她的院子出去,水玲清這兒屬於三不管地帶,除了鍾媽媽和後麵接過來的巧兒,就沒第三個下人。雖然簡陋,卻也安全,至少沒任何人的眼線。

董佳琳自從被抬回自己的院子後就一直沒醒來過,即使安郡王坐在她床前叫了她許久,她也沒有蘇醒的跡象。

杏兒坐在床邊,身子靠著床柱,小腦袋一垂一垂,打著瞌睡。

門,輕輕被推開,沒有絲毫響動。

一道瘦小的身影緩緩步入房內,輕手輕腳,仿佛怕擾了誰的好夢。

杏兒的頭又是狠狠一垂,杏兒的意識獲得了一秒的清明,她端坐好身子,重新靠在了床柱上。

那人嚇得趕緊縮回屏風後,等了一會兒,直到杏兒再次進入夢鄉,那人才從懷裏掏出一個細小的竹筒,一步、一步,極其小心地行至杏兒跟前,拔掉塞子,一縷青煙緩緩飄出,那人捂住口鼻,讓青煙鑽入杏兒的鼻尖。

杏兒的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那人從懷裏掏出一丈白綾,向上一拋繞過了房梁,那人站在凳子上將白綾的兩端打了個結,又用力扯了扯,確定牢固得很才跳下地朝董佳琳走去。這一回,她不再像之前那般膽戰心驚了。

別看她弱小,力氣卻較尋常丫鬟的大,她雙手擰起不省人事的董佳琳,奮力踩上木凳,將董佳琳的脖子掛在了白綾上,爾後跳下地,看了看“懸梁自盡”的董佳琳,眸子一眯,走出了房間,她並未從大門離開,而是繞到後院的圍牆邊,爬著桂樹翻過了圍牆。

白綾上的董佳雪突然睜開眼,忍住窒息的惡心感,從袖子裏摸出刀片,割斷白綾跌到了地上。

幸虧早有準備,不然今晚真是要見閻王爺了!

卻說那名女子翻牆而出後,施展輕功一路向南消失在了夜幕中。

一聲布穀鳥叫來自菊園前的假山後。

不多時,第二聲布穀鳥叫來自壁畫回廊的林子後。

再接著,第三聲布穀鳥叫來自涼風習習的荷塘邊……

布穀鳥叫,證明埋伏在那些地方的柳綠、葉茂、枝繁依次發現了有人經過,按照時間來算,如果對方會輕功的話屬於同一人。

董佳琳的院子東麵的一處高坡上,水玲瓏居高臨下地看著軒窗微啟的房間,依稀可見董佳琳割掉白綾的畫麵,爾後一刻鍾內,布穀鳥聲依次傳回。普通人大概聽不見,但她重生後五感過人,是以聽得非常清楚。

菊園!

壁畫回廊!

荷塘!

這三處地方是從董佳琳的院子到清幽院的必經之路!

果然是你……

冷薇聰穎,寫的不是一抓一大把的姓,而是鮮少雷同的名。

草字頭,“茹”的前三筆。

------題外話------

話說大家看懂玲瓏的計謀了麼?如果能接受這種比較隱晦的表達方式,以後我就都這麼寫了,如果很費腦細胞去想的話,我就還是把每個細節都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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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了,不許浪費評價票和月票,快點交粗來…。不交粗來,哥就把王妃的秘密永遠埋藏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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