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傷到哪裏了,讓我看看。”
景荀之蹲下,仿佛最珍貴的寶物磕出裂痕。掰她的手臂看了一下,又舉起一條腿檢查。
她像一隻小雞仔見到大灰狼般,不是害羞而是嚇傻了。
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周遭空氣漸漸凝結,許千川濕漉漉的頭發不斷有小水滴掉落。寂靜半晌,她發出一聲晴天霹靂的嚎叫。
“啊——!”
想都沒想,她抓起身旁的蓮蓬頭攻擊景荀之。他雙手擋在自己麵前,連連後退。
砰!
許千川將門重新合上,精瘦的身子靠門立著。
他抖抖身上的水站起,“你放心,我什麼都沒看到。真的隻是擔心你,千川?”出於好意,景荀之敲敲門。
她臉頰似火燒,紅的宛如朝陽。“你這個臭不要臉到極致卑鄙無恥狠毒歹毒惡心的大流氓!”
他一隻手掐腰,一隻手抵在額頭上。她居然可以找到那麼多形容詞來扣他頭上,也算是個人才了。
她打開浴室房門,確認周圍沒有景荀之的影子才歎氣走出來。剛到門口,麵前忽然出現一支粉色的冰激淩。
“給,答應做的,草莓味。”他修長的身子靠在門框上,坦然的說:“還在生氣嗎?”
她舔了一口,搖搖頭。
冰冰涼涼,甜甜的。吃在嘴裏,化在心頭。
他雙手抱臂,視線若有似無的掃過她全身。想起方才在浴室中發生的那一幕,就算她現在裹著浴巾,眼睛仿佛也能穿透布料看見少女白皙柔嫩的胸口……
身體便不由自主,不受控製。就像不受大腦管束一樣,血液都開始沸騰,下身叫囂著。
他輕咳一聲,掛起一絲紅暈。
許千川也很不自在,視線一直搖擺不定的看著地麵。
“對了,你頭部的傷口需要拆線,明天我帶你去趟醫院。”景荀之說完,將她推到客房關上門。
他深吸一口氣,鎮定,一定要鎮定。
景荀之向來認為自己自控力非常好,鐵一般的原則在心中任憑風吹雨淋都不會跑。
隔天中午,許千川百般不情不願的被帶到醫院。
傷口恢複得很好,插線一段時間應該不會留下什麼痕跡。大夫叮囑最近走路要小心,萬一再摔倒讓舊傷破裂麻煩會變大。
冤家路窄這成語用在現在許千川身上再適合不過,因為她正看到安容雪身穿白大褂從對麵的病房裏走出來。
性感的大波浪卷被規規矩矩的紮在腦後,寬鬆的白大褂也無法掩飾她前凸後翹的身形。
安容雪問:“荀之,怎麼來醫院啦?”
“哦,我帶千川來拆線,她前不久腦袋可破了。”
她剛想伸手撫摸許千川的頭,被靈巧躲過。安容雪隻好尷尬的收回手,點點頭說:“那中午要不要三人一塊吃個飯?”
“不了,她下午還要上學。”
一整天的好心情全被攪亂,回到學校,許千川悶悶不樂。
瑾年新買了兩本戀愛漫畫書,想跟她分享。可是許千川絲毫不給麵子,愣是把同桌當做空氣。
萬顏湊上來問:“千川,昨天你那個監護人是誰啊?”
“那是荀之哥哥。”
提及景荀之,她臉色稍稍變得緩和。
萬顏又問:“你現在是住在他家裏嗎?”
“嗯。”
“哇,明天就是禮拜六了,我們可以去你新家玩嗎?”瑾年笑意濃濃的說。
她拍了一下桌子站起來,提起書包大聲說:“你們煩不煩啊!”
一陣風似的,從教室後門跑沒了影。可是剛跑出去不久,她就又折回來了。
因為教室外麵,狂風暴雨。雨滴嘩啦啦的敲擊著窗戶,悶雷一聲緊接著一聲。
這時,響起學校的廣播聲:“請各位同學在教室內原地等候家長,不要擅自走動。”
提前帶了雨傘的學生早早離去,教室內隻剩下三三兩兩的人群。稀稀疏疏,顯得十分空曠。
瑾年將自己的漫畫書推過去,說:“千川,無聊的話就看看書吧。”
她瞥了一眼,黑白漫畫上,一名身穿百褶裙製服的少女淚眼汪汪的麵對男主角的背影正在深情告白。
“切,無聊。”
戀愛漫畫最喜歡將一些膩死人的東西,比如命運的邂逅。
她是從來不相信星座、命運安排和邂逅的人。換句話講,就是超現實主義。可是回想起跟景荀之的四次巧遇,倒是讓她覺得自己有點打臉。
這算不算命運的邂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