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相遇;許千川渾身是血的立在小巷口向他求救。“救救我,救救我……”她岌岌可危的讓他撥打妖妖靈,差點把景荀之嚇暈過去。
第二次相遇;她足足二十天沒有洗澡,衣著破爛不堪的在街上乞討。臭流氓正往她缺了個口的瓷碗中撒尿,被路過的景荀之趕跑,他還給了她好幾百元的大鈔票。
第三次相遇;她一襲白裙,像幽靈似的站在醫院門口。無助孤獨的哭泣著,景荀之見狀塞給她一個胖胖的麵包和一塊手帕。
第四次相遇;她在裝修公司做苦力,裝飾一家酒吧,卻不小心搬木頭時砸了酒吧老板的後腦勺。被抓去律師事務所索要賠償,許千川才知道,原來景荀之是個有才出色的大律師啊。
當時——
她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但卻記得他的樣子;
她不知道他在哪裏住,但卻知道他工作的地點;
她不知道這算不算命運般的邂逅,但卻明白這就是一種緣分。
這位看起來差不多二十六的男人倒是在她灰白色的世界裏增添上一筆金色光芒。
如今——
她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但卻遺忘了起初對他的利用;
她明白他對她的感情,內心卻身不由己的變了味道;
她清楚,她了解,砰砰作響的心跳聲是因為什麼。
糟糕透了,許千川暗罵自己,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單純的以為隻要這樣做就可以阻住心跳加速,就可以控製住不去想那個男人。
“千川,你無聊的時候喜歡做什麼事情呀?”萬顏饒有興趣的望著她的背影,笑眯眯的問。
“睡覺。”
她頭也不回,趴在窗台前百無聊賴的雙手捧著自己的下巴,歪著小腦袋。視線中所看的到世界濕漉漉一片,雨水像小河一樣不斷衝刷地麵。
“呃……這個打發時間的方法真不錯哦。”萬顏搭話不成功,難受的跟瑾年對視。
瑾年剛想說話,教室門口傳來幾聲清脆的敲門聲。緊接著,清晰動聽溫柔的男人聲音傳進所有同學的耳朵。
“請問,千川同學在嗎?”
這個聲音,低沉悅耳。是景荀之!
許千川聽到他喊自己名字,無精打采的表情瞬間一掃而光。她抓起書包,既不想表現的很興奮,又要讓他知道自己很高興他能來接她放學。於是表情有點奇怪,她一步步走到他身邊,奇怪的模樣逗笑了他。
景荀之寵溺的揉散她烏黑的頭發,眼角那顆淚痣閃閃發光。他看她的笑容,就像一縷縷金色陽光,時時刻刻牽絆著她心情好壞。
在幾個女同學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下,她很自然的彎起景荀之的手臂,對萬顏和瑾年道別。
大雨傾盆,就好像上帝不斷在雲層中往下潑水。
他一身筆直的西裝,立在她身旁撐開一把灰色的大雨傘。
“車呢?”
“在學校門口,門衛不讓開進來。”雨水幾乎沒過他的聲音,景荀之大聲說道。
許千川上下看一眼,他一定是剛下班就趕著來學校接自己。這昂貴的西服,萬一從雨水中走過被沾髒怎麼辦?
她忽然內心感到愧疚,卻不知道說什麼好,兩個人站在屋簷下共同撐著一把傘。有點冷,她雙手握住胳膊,上下搓揉,細心的景荀之見狀,大手一撈,直接將她小小的身子攬進懷中。
“走吧,別墨跡了,萬一著涼可就不好了。”
兩個人齊步邁進豆大的雨水中,鞋子很快被雨水吞噬,襪子貼在腳上十分不舒服。許千川一直低著頭,盯著景荀之的皮鞋看。高檔的西裝麵料,沾染上許多泥巴汙垢。他卻絲毫不在意,大步流星的攬著她朝前走。
走的越急,褲腿越濕。最後就連小腿都在所難逃,整條褲子慘不忍睹,全部浸透。
進了車,就像大逃荒終於得到解脫。他忽視自己,從車中找到白色毛巾先給許千川擦頭發。她的小腦袋像撥浪鼓一樣被來回搓揉,不久,頭發便幹了。
她嘟著嘴,抓住在自己麵前不斷來回搖晃的白毛巾。學著景荀之的樣子,換她給他擦拭。
他輕笑出聲,抓住那雙沒什麼力氣的小手,說:“還是我自己來吧。”
她撇撇嘴,放下雙手。“荀之哥哥,你知道嗎?從來沒有一個人對我這麼好過。”
望著他棱角分明,鼻梁挺拔的側顏,許千川陷入沉思。從前電閃雷鳴,冰雹,就連刮大風,她都是一個人上下學。從來沒有人,能夠為她撐起一把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