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覺得雪歡這名更適合王妃。”江國皇子寵溺的看向倪卉兒,溫柔的眼神幾乎要將她膩在其中。
倪卉兒心中不悅,對於江國皇子的深情根本不給予任何回應,但還是麵帶微笑的看向易鈺,輕輕的說道:“我這幾年沒回來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好在我現在回來了,你也可以放心了。”
一旁的采桑聽不下去,心想我家王爺尋你尋得這麼辛苦,還被人害的瞎了雙眼,你說你回來了就算了了嗎,但是身為下人他不能說話,不然反而會被江國諷刺。
慧兒坐在一旁,仔細打量倪卉兒許久,這時才說道:“ 倪卉兒姑娘回來就好,王爺姑娘往昔的情分一直擔心你的安慰,現在你回來了,王爺終於可以放下這件心事了。姑娘和江國王爺舟車勞頓,還請先去休息,等午膳好後,再請二位過來。”
易鈺一直一聲不吭的坐在椅子上,臉白的嚇人。
倪卉兒跺了兩步,有心和易鈺說上幾句話,但是眾人在此,人多眼雜的確實有些不妥,她隻好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在倪卉兒和江國皇子走後,一直悶聲不吭的易鈺噗的吐出了一口鮮血,這麼多年他一直沒有照顧好自己,最近突然大幅度的練武身體已經受不住,倪卉兒已經成江國王妃的事情更讓他接受不了。
“快,傳太醫!”一旁的慧兒率先跑到易鈺身旁,扶住他的身體,心疼的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易鈺卻推開了她的攙扶,“下去。”
慧兒一時半會並沒有反應過來,隨機就被易鈺冷冰冰的話弄得更加傷心,她的陪伴,關心,一旦那個女人回來就一文不值。
她咬了咬唇,碩大的淚珠不住地從眼眶滑落,緩緩的離開易鈺的身旁,哭著跑開了。
“爺,您哪裏不舒服?”采桑走上前來急切的問道。
“無事。扶我回去。”
曲陽當仁不讓的去請大夫了,采桑把令牌塞進他的手裏,好讓他能去太醫院請禦醫,禦醫院有點遠,采桑想了想對曲陽說道:“別去禦醫院了,直接去楚禦醫那裏,聽說楚九洛也回來了,帶他來就好了。”
曲陽沒有多問,施展輕功就沒了身影。
倪卉兒今日回來他也看到了,讓他詫異的是沒想到才僅僅過了三年,她就成了江國的王妃,這世間真可謂是變化無常。
他甚至覺得倪卉兒不怎麼樣,這裏有兩個男人,一個為了她瞎了眼睛,一個為了她家也不回,可她竟然在自己失憶的時候就嫁給了江國皇子,看她也不是什麼好女人。
不過他自己也不是什麼好男人,所以沒有過多評價,反正一個不怎麼樣的男人都看不上她就是了。
別院。
江國皇子和倪卉兒剛剛進了房間,倪卉兒回過頭瞪了江國皇子一眼,而江國皇子一聲不吭的站在桌前,頭都沒敢抬。
“今日差點就露出馬腳,來時不是說了不讓你再叫我雪歡的嗎,你這樣成事不足,我還怎麼挑撥他們的關係,如何有利於江國,如何幫你統一天下。”
“雪歡。”
“不要叫我雪歡!我現在是倪卉兒!”雪歡眸光似箭,看向江國皇子。
“出去,看到你就煩。今晚我會去找易鈺,乖乖待在房間裏,別給我添亂。”
江國皇子還欲說一句話,雪歡扭過頭一記眼神看向他,他打了一個顫栗,不由自主的出了房間,輕輕的關上了雪歡的房門。
雪歡剜了一眼門旁,站在桌子跟前,手上的藍寶石戒指在陽光下散發著寶藍色玻璃質地的光澤。
她將手握成拳又鬆開,默默的坐在桌子旁。
三年前她在慶國種植了數不盡的枝丫,隨後又到江國挑撥,到時候兩國大戰一觸即發她就可以看人間血流的場景,死人的精氣可以被她的枝丫所用,正好補充她的元氣。
唯一不太痛快的就是,這個與她共用一個身體的倪卉兒,她始終不能將她驅離體內,隻好將她牢牢壓製在身體裏。
雪歡百思不得其解,以她現在功力,將任何一個凡人驅逐出自己的身體簡直是易如反掌, 為什麼偏偏這個人就不可以,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她嘴角向上仰,露出了一個邪魅的笑容:“你不願意走也無所謂,那就和我一起看著這天下是如何滅亡的。”
夜,黑暗的布料上鑲嵌著點點繁星。
雪歡換上了一襲黑色的衣裙,上麵鑲嵌了許多珍珠。是江國皇子為了她命上千的漁夫在海底打撈上出來的珍珠,每一顆珍珠上在火光下點點閃爍,伴隨著數不盡的生命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