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歡坐到了一處無人的桌椅前,自顧自的坐下,小二過來問她要什麼,她想了想,隨後揮了揮手,什麼都不想要。隻是把頭扭向窗外呆呆的望著雨打在地上濺起濕泥。
酒肆中已經關上了門,若是再關上窗屋裏就會顯得有些悶熱,再者窗戶的風吹進房中,帶起雪歡的衣角讓人看著也覺得賞心悅目。
酒肆沒有在外麵時看得破舊,進了裏麵居然還有二層,二層的都是一些有錢的公子哥門,雪歡沒往樓上去,因為不想引人注目,結果待著一樓反而讓二樓的人看得更清楚。
一樓的人沒有與雪歡搭話的,估計是看她衣著華麗也是惹不起,二來一個姑娘家家敢獨自在夜裏行走若是沒有足夠的底氣怕也是不敢的。
所以雪歡在樓下待了半天一直很安靜。
樓上,易離今日帶著兩個暗衛從宮中出了來,出來不為別的,就是想散散心,結果一看要下雨來不及回宮就也來到了酒肆。
暗衛怎敢與皇上共用一個桌子喝酒,於是二人去了別的桌子一直小心提防。又是一個人喝悶酒的易離彎下腰一打眼便看見了趴在窗前獨自看雨的雪歡。
雪歡捂得嚴實,臉又衝向窗外。所以易離不過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心想:這女子真是大膽,敢在深夜裏一個人來酒肆。不知是那家的姑娘有如此膽量。
隨即揮手喚來了一個正在喝酒的侍衛:“你見到樓下的那個姑娘了,去暗中查查她是誰家的姑娘。”
侍衛應聲而去,下樓出了酒肆藏匿在黑暗之中。
雪歡一直覺得有目光看向自己,她抬起頭看向二樓,結果與多數男子對視之後,她又覺得十分無趣,搖搖頭,打定主意,等雨停了就趕緊離開。
酒肆裏沒有住的地方,不然今夜住在這裏也無妨。不過江國王妃大半夜不睡覺,跑到外麵去住客棧難免有些不妥。
等到侍衛出了酒肆,易離就繼續喝酒,偶爾看看樓下的雪歡,又轉而繼續喝酒。
酒肆依舊吵吵嚷嚷,直至雨點越來越小慢慢消失,雪歡才起身走出酒肆。
雨停時,天已經微微亮。雪歡踩著濕潤的地麵,不急不慢的往王府走去。
一路上,對著周圍的建築,這些有一些異樣的感覺。
她咬咬下唇,一時半會也不知怎麼辦才好。她的枝丫還不足以強大到殺死所有人的地步,但現在又難以挑起兩國的戰爭,想想就覺得棘手。
忽然她靈機一動,一抹喜色上了眉梢。如果此時江國皇子殺了慶國的皇上,那兩國大戰豈不是指日可待。
雪歡現在突然覺得是搬了石頭砸了自己腳,當初自己何必要做那種假假的賢妻良母,還抱了別人的孩子裝作自己的。
可惜自己沒算到,易鈺竟然是個正人君子,讓自己的算盤落了空。
也罷,現在唯一能夠挑起兩國戰爭的,也隻有慶國皇上的死訊,但是,她腳步一頓,江映要是殺了慶國皇上,他也一定活不了,我怎麼突然不想讓他死了呢。
畢竟在身邊待了近三年,就算是塊玉,現在也得有點感情。更何況他對自己還算不錯,長得也不錯,就是那一股子專情的勁弄得她渾身不自在。
不過一個凡人,死了又有什麼關係。到時候她想辦法給他做個替身好了,讓替身去死又有何妨。
主意已定,她大搖大擺的回了王府。
身後樟樹上一雙眼睛將雪歡所去的地方記了下來,侍衛見到雪歡去的地方還有些不大相信,眼珠轉了轉還是從樹上下來告訴皇上去了。
易離得知雪歡進了易鈺的府邸,又想了想那個姑娘的衣著首飾,不由得明白了幾分。
聽聞江國皇子攜帶自己王妃與孩子住進易鈺的府邸,那位姑娘應該就是江國皇子的王妃吧。
易離知道了,也就不打算再深究。將杯子放下準備回皇宮。
還未等他回去,地麵突然搖晃了起來。不光如此,整個城都跟著搖晃起來,眾人先是沒有反應過來,隨後一個個突然明白,皆大聲呼救的往外跑。
“救命啊!地震了!”
兩個侍衛搖搖晃晃的護送易離出了酒肆,他們才出酒肆,酒肆就因為地麵震動而轟然倒塌。
其他的家舍,店鋪也在黑暗中接連倒塌。像地底下有巨大的怪獸正在向上翻騰,想要衝出地下的束縛。
鈺王府內操縱者一切的雪歡,再房子倒塌的差不多的時候,終於露出了一個滿意的微笑,隨即虛弱的趴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