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暗叫一聲糟糕,第一反應是閃人,可腳下卻沒動,一個小小聲音在耳邊響起:你不能退縮,要挺住。於是她強自鎮定答:“這是我的本子,你拿我東西幹嘛?”
程彧靠著椅背,挑挑眉,“哦,我看這上麵寫的都是關於我的,沒想到你對我這麼上心。”
他說這話時表情裏帶了那麼一點點得意,然後姿態慵懶地往後翻頁,居然還讀了出來:“DAY1-睡覺蹬被子,磨牙,DAY2-在客廳梳頭……”他連翻了幾頁後忽然停住,一字一頓道:“DAY15煎餅卷蔥……”念完抬眼看她,眼裏盡是揶揄,“這些我就不明白了,能解釋一下嗎?”
白露腦袋飛速運轉著想對策,硬著頭皮道:“記錄,記錄而已。”
“那後麵打鉤是什麼意思?”
“就是,就是說這些都是壞毛病,要改。”
程彧笑起來,語氣忽而溫柔:“為了我嗎?”
白露咬唇,很不情願地點下頭。
程彧這才露出滿意表情,懶洋洋地站起身,手裏依然拿著那個本子,踱至白露麵前,指著其中一頁問:“那DAY-30畫的小紅旗又代表什麼呢?”
他拖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那語氣仿佛真的困惑,又似已經洞悉一切,白露覺得頭皮發麻,嗖地一下搶過本子,嘟囔道:“小紅旗就是小紅旗,隨便畫畫都不行麼。”
程彧伸開雙臂環住她,姿勢親昵至極,語氣寵溺道:“行,當然行,不過,就隻是這樣?”
“嗯。”
“那好,睡覺去。”程彧終於舍得放下小本子,一探身將白露打橫抱起,大步流星地往臥室方向走。
傳說中的公主抱,對白露來說卻極不自在,但她還是暗暗鬆了口氣,還沒等這口氣喘勻,抱著她的人腳步一頓,冷不防地來了一句:“誰給你出的主意?”
白露呼吸一滯,隨後裝糊塗,“什麼意思?”
“看著我。”程彧沉聲命令。
白露無奈抬起頭,他看著她的眼睛說:“你當我是傻子麼?”
剛才的溫柔和笑意蕩然無存。
白露心跳開始亂拍,又聽他問:“是那個姓蘇的?”
她沒想到他會猜到那裏去,卻因此想起上午的相遇,而抱著她的男人感覺到她身體變僵,眉頭一蹙,“真是他?”
“不是。”白露回過神後忙否認。
“那是誰?”
“沒有人。”她一口咬定。
程彧冷笑:“還真當我是傻子。”
白露預感不妙,掙紮著要下地,程彧收緊手臂,發狠道:“這事兒你不說清楚,今天沒完。”
他幾步走到床邊,自己坐下的同時,將懷裏的人翻了個個兒後背朝上按到自己腿上,右手肘頂住她後背,以到達壓製目的。
白露像一隻被插在岸上的活魚,掙紮數下盡是徒勞,她又氣又懼,大聲反駁道:“我沒當你是傻子,是你一直當我是傻子,我就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嗎?”
程彧哼一聲,“你不傻,你也可以有想法,可那種歪門邪道的想法根本不是你自己能想出來的,我耐心有限,再不交代我可就動手了。”他騰出左手拿起床頭櫃上一本雜誌,卷成筒狀。“最後一次機會,說不說?”
似曾相識的問話讓白露忽地一愣,緊接著就聽啪地一聲。臀部立即火辣辣地疼,她眉頭擰緊,卻硬是沒吭聲。
程彧揚眉,“不疼?”
接著又是一下,這回聲音更響亮。
白露痛呼出聲,仍倔強道:“沒有人,就是沒有人。”
跟初次見麵時一樣強,程彧咬咬牙,“今天非得改改你這臭毛病。不然早晚吃大虧。”
打完第五下時,懷裏的人仍不吭一聲,程彧心想可真夠能忍的,他自己都有點下不去手了,這樣想著立即扔了雜誌,然後扯下她的睡褲。柔/嫩白皙的肌膚被打得通紅,乍看觸目驚心,再看——那染了一層粉紅的水嫩豐潤又像是熟得剛剛好的蜜桃,他喉嚨一陣發緊,一股熱流從小腹竄起。
白露卻趁他愣神功夫一咕嚕爬起來,狼狽地提起褲子,回過頭時滿臉通紅,抬腳就往他大腿上踹,嘴裏憤憤:“變態。”
程彧眼裏火焰跳躍,手上動作卻毫不含糊,乘機捉住她腳踝,用力一提,白露失去重心向後仰去,他順勢上前,兩手撐著床,將她牢牢掌控在懷裏。目光灼熱地盯住她,喉結動了一下,低啞道:“成天變態變態的罵,不變態一下都對不起你。”說完一低頭,一口咬在她脖子上。
白露疼得尖叫,伸手亂抓亂撓,被他輕易控製住,咬夠了才鬆口,看著她纖細脖頸上明顯的齒痕,程彧滿意地勾起嘴角,然後說:“你剛才看的那部電影,人家可是不聲不響地準備了二十年,才越獄成功,你這還不到二十天就想從我這逃走?你是太高估自己了,還是低估我?”
“今兒就給你上一課,什麼叫循序漸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