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章 大結局(2 / 3)

梅雪舞早看到蘇迷涼的爸爸媽媽,馬上親熱地拉著張菊的胳膊挨著她坐下:

“張姨,涼涼怎麼樣?對不起,我們沒有看好她,讓你們跟著擔驚受怕了。”

張菊抬手拍拍她的手背道:“雪舞,涼涼到現在都沒有清醒,從她昨晚進了這扇門,阿姨到現在都沒有看過她;

唉,一貫也覺得你們都是穩當的丫頭,讓她跟著你們玩,可是出了這事,阿姨不由反省,是我沒有對涼涼盡到監護的責任,女孩子們怎麼晚上十點之後還在無人的廢棄街道上閑逛?

真是讓我張口都愧對顧昊的媽媽;

你們都是女孩子,心大了家人都管不了,可是,總得讓自己的男朋友跟著玩才好,這樣也安全一些,不然出事的話,父母會難受死的,除了心疼,還有你們這代孩子都不懂的顏麵,女孩子到底是不比男孩子的。”

張菊的一番話不軟不硬,但是話裏的擔憂責備用善意的方式表達出來,也讓她們有些慚愧,試著換位思考,如果這次被弄走的是她們中的任何一個,會不會就有這樣的幸運,在生死關頭被人救回?

鄭初戀也柔聲地安慰道:

“阿姨,我們知道錯了,你就饒恕我們一次,以後我們再也不這樣了,出門玩一定帶著保鏢的,再也不夜不歸宿,更不會住大酒店。”

貝寶莉看顧昊壓根兒不甩她,當即就撇撇嘴,走過去擁簇在張菊她們身邊。

顧昊神色黯然,他的涼涼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這樣笑靨如花地和她對嘴,這次的遭遇會不會給她留下什麼心理陰影,都說不定,他的心懸著很難受。

李冉開了門之後,看到外邊這麼大一群人,不由苦笑,就向著她們身邊站了站,他的身後是一群白大褂專家魚貫而出,和顧昊點頭後,相互間低聲說著話,往遠處走了。

“醒著麼?”顧昊送走那些專家,隻盯著李冉問。

李冉點頭,對眼巴巴地盯著他的貝寶莉眨眨眼,做了個可以進去看的動作暗示。

“其他的情況怎麼樣?”顧昊問,眼睛裏都是緊張,他的雙腳交互踩踏著地麵,顯示出他的緊張程度。

那群女孩子一看查房的醫生都走了,貝寶莉又得了李冉的許可,哪裏還和顧昊招呼,就和姐妹們遞了眼神,攙扶著張菊夫婦進去看蘇迷涼了。

蘇迷涼躺在病床上,難得的清醒,身上所有的不適感都消失了,那讓她心有餘悸的經曆宛如一場噩夢,轉眼真的就過去了。

她咧咧嘴朝著爸爸媽媽微笑,朝著朋友們微笑:“能再看到你們,真好。”

她說著話,覺得喉嚨幹澀發痛,不過並不是多麼難以忍受的程度。

她的一句話,瞬間就讓一圈人紅了眼睛。

張菊拉著她的手坐在床邊,伸手摸著她的頭,慈愛地問她身上哪裏痛不,有沒有受傷。

蘇迷涼幸福地微笑,頭往媽媽的手裏蹭了蹭,笑著搖頭:

“媽,對不起,讓你和爸爸擔心了,我很好,身上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可能是我著了涼,渾身困倦,周金宇雖然綁了我,可是,他並沒有惡意地傷害我,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蘇洛川從看到女兒那雙清明的眸子,聽到她說話之後,算是徹底地放了心,隻是站在不遠處望著她,再看看站在門口猶豫不決地和李冉交談的顧昊,他覺得很幸福,把女兒交給這樣一個有擔當的男子,他很放心。

貝寶莉一聽蘇迷涼的問話,當即就把這兩天兵荒馬亂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說到李冉昨晚給她說的蘇迷涼當時在溢洪道口邊一尺遠的距離漂浮著,生死一線的瞬間,是顧昊當機立斷,從三十六層高樓的邊緣上走過去救她的情景,她的聲音一貫都是熱情洋溢富有表現力的,一番話渲染得驚心動魄,說得眾人都不由驚歎顧昊的勇敢和深情。

“寶寶當時也在一邊,親眼所見麼?”

蘇迷涼聽著,看得眾人都一臉敬佩的樣子,不由出聲問道,她的小臉緋紅,顧昊能為了她隻身涉險,這讓她幸福又憂慮,幸福的是此生得這樣一重情義又有本事的男子,是她的福氣,憂慮的是,他對她太好,如果她此刻已經死去的話,那顧昊一個人該如何消除這份痛苦的情誼?

貝寶莉當即就羞紅了臉,罕見地扭捏了一下道:

“這——倒是沒有親眼所見,不過是昨晚李冉半夜回我電話的時候,轉述給我聽的;

他告訴我忙著陪專家給你會診,一切都忙完之後已經淩晨四點了,想著我一定在擔心他為什麼不回電話,就給我解釋了一遍;

他說得很詳細,說當時他坐著直升機在天上看著那場景覺得過了很久,好幾次都覺得他會失足墜落的,硬生生地穩住了,李冉的口才比我好一萬倍,說得我當時熱淚盈眶的,對顧昊感恩戴德,恨不得把他當祖宗一樣敬著;

可是今天白天一看到他,他那冷著的臉堪比萬年寒冰,說出的話凍得我要死,不過我覺得英雄應該都是這麼酷的,就原諒他了。”

梅雪舞一夥兒聽說她昨晚就聽說蘇迷涼轉危為安了,竟然一路上一個字都不提,害得她們心裏惴惴不安了一路,都圍著她伸手嗬癢的擰肉的,笑鬧成一團。

貝寶莉慌忙求饒:“姐妹們饒了我,我也是沒有看到涼涼康複情況之前,擔心說了空歡喜一場,我的性子哪裏能守得住秘密,這一路上我都快要被這事情給憋死了,現在終於說出來,一吐為快,怎麼你們不感激我告知真相,還是懲罰我,我可是比竇娥都冤枉哦!”

蘇迷涼很開心地望著那笑鬧成一團的好朋友,她覺得這樣很好,她不希望她們因為自己的失蹤而有負罪感,這樣看來,她們之間並沒有因為這次意外而產生隔閡,不過顧昊那裏就說不成了。

她含著笑意的眼睛轉移到門口的方向,那個家夥正雙眼噴火地盯著那群瘋鬧的丫頭,一臉難以忍耐的神色。

顧昊的心底無比鬱悶,他的女人救回了還沒有顧上說一句話,她們竟然就搶了先,還笑鬧一團,都不怕嚇到她!

他側頭對李冉咬牙切齒低聲道:“快點把這群吵鬧的家夥給我弄走,頭痛。”

說完之後,顧昊就感覺到蘇迷涼的視線,他怔怔地看向她——他有沒有眼花,那小丫頭真的正在對著她笑。

嬌俏嫣然,讓他沉醉,隻看她的眼睛,他就知道他的涼涼沒有事,很好。

病房裏的笑鬧聲一點點地隱去,淡成了遙遠的畫外音一樣的背景,顧昊忘了身邊陪著他說話的李冉,也看不到病房內主動讓開位置的嶽父嶽母,更看不到那群連忙閃到一邊的女孩子,他的眼裏隻有她,他一步步地走過去,每一步都幸福得眩暈,飄飄的好像走入夢境。

蘇迷涼看著顧昊一臉癡迷的模樣一步步地走過來,她的臉羞得更紅了。

可是她就是移不開視線,這個俊美偉岸如同天神一樣的男子,是她的愛人,是能夠生死與共的愛人,他一步步地向她走來,宛如她黑甜的夢境裏那般,他的渾身上下都發著讓她渴望的光芒。

“你個傻樣子,昨天就是這副模樣走在三十六層高的樓層邊緣救我的麼?”

蘇迷涼看他傻乎乎的模樣,站在她麵前眼珠兒都不轉一下地望著他,等不到他開口,隻好主動說話了,那含著嬌嗔的話音讓顧昊很快就回過神。

“嘿嘿,你那時候眼睛沒有望著我,所以我還是有些理智的,隻想過去讓你看到我,現在看你這樣輕嗔薄怒的模樣,我覺得讓我跌下去一次也值了。”

顧昊勾了唇輕笑,滿足地看著蘇迷涼。

蘇迷涼眼圈微紅,她抿抿唇,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隻能對著顧昊伸展了雙臂。

顧昊猶豫地側頭瞪了一眼偷笑的李冉,後者連忙把門框邊偷看的幾個小腦袋給推走,體貼地幫他關上病房的門,門縫中傳過來張菊的一句話:

“涼涼,一會兒媽給你送來養胃粥。”

額——敢情這旁觀者還是長輩!

蘇迷涼已經等得不耐煩,眼睛是充滿威脅的嬌嗔笑意,顧昊橫下心厚著臉皮彎腰伸臂抱住她。

這樣的擁抱真是讓人渴望又眷戀,真真實實地有種生死相依的甜蜜。

顧昊抱著她又擔心壓到她,還擔心碰到她手背上的針頭,可是這樣壓又壓不得,抱又不敢用力的滋味,這是甜蜜蜜的折磨人呀!

“涼涼——涼涼——”

“嗯——我在。”

“嗬嗬,這樣抱著你真好。”

“我也是這樣的感覺,謝謝你顧昊,真的好抱歉,你救我的那帥氣無比的姿態我沒有能夠看到。”

“沒關係,我那時候渾身冷汗,雙腿發抖,沒有看到也罷,如果當時你真的看我一眼的話,說不定我會被電得魂飛魄散,直接掉到樓下邊——嗬嗬,幸好還來得及。”

顧昊悶聲笑著,把頭抵在蘇迷涼頭邊的枕頭上分散著身體的重量,雖然不上不下的身體架得發酸,可他真的舍不得放開這難得的溫存瞬間。

“我以後會好好地愛自己,不讓你再擔心為難,你也答應我,別傻乎乎地為了我什麼都不管不顧,我希望你的生命有了我,能更加有意思;

但是如果沒有了我,也要照樣好好地活下去,我們都不能太過自私,隻想著自己的生活或者愛情,因為我們背後,還有很多值得我們活下去和珍惜的親人。”

蘇迷涼溫婉地勸導。

顧昊低頭廝磨她的唇:“你值得的,就像當初你把我從死亡線上拉回來一樣,我覺得我有能力把你拉回來,然後就做了,我不後悔,也請你不要責備我,雖然我也搞不明白那瞬間為什麼腦瓜脫線,我覺得這解釋不通的理由,可能就是愛情吧。”

“昊哥哥,我有件事情要和你商量,可以麼?”

蘇迷涼掙紮,她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唇上原來被膠帶粘得發痛的部位,讓她無法忍受他最溫柔的吻。

顧昊一點點地放開她的唇,慢慢地坐直了,伸手把她的頭發整理好,問道:“說吧。”

“那個——周金宇抓到了麼?”蘇迷涼問。

顧昊點頭:“抓到了,在第五季大酒店轄區派出所關押著。”

“你打算怎麼處置他?”蘇迷涼問道。

顧昊挑眉,不明所以地凝視她:“這不該問我,他做了觸犯刑法的事情,國家會量力判刑的,他是成年人,做那件事情的時候,顯然就想到過失敗的後果。”

蘇迷涼用沒有紮針的那隻小手拉住顧昊的手搖搖:“顧昊——我有事情瞞著你,想著借這樣柔弱的時候說出來,你應該不忍心動手懲罰我吧?”

顧昊一瞪眼,仔細打量著蘇迷涼,半晌眼珠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失聲道:

“那要看什麼事情了,如果是兩天的相處,你感染上了——斯德哥爾摩症候,作為人質和綁匪生死相依,而愛上了那個綁匪的話,我估計沒有什麼會不忍心的。”

蘇迷涼頓時抬手丟了他的手去,失聲笑道:“你個白癡,想到哪裏去了,竟然能知道斯德哥爾摩症候群,真是有能耐了。”

顧昊看她的神色知道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當即就放鬆道:“嗬嗬,還不是近墨者黑,你整天搗騰心理學的,作為家屬,我也不能太過白目吧,嘿嘿,什麼事,直說好了。”

“是這樣的,你上次從大庸市離開的時候,早上讓李冉送我回家來著,記不記得這事?”

蘇迷涼問道。

“記得,怎麼了?”

“可能周滔的死,和我是脫不了幹係的,是我告訴李冉周滔收藏倒賣文物的,還把周家壓箱底的北魏陶俑這樣的珍貴文物拋出去做了誘餌,後來周滔果然就聯係上了文物販子,再後來發生的一係列事情,他被逼上了跳樓自殺的絕路;

周金宇把這事情記在我爸爸的頭上,是有理由的,畢竟我年齡太小,他當然想不到這件事是我插手的;

而說到為什麼非要把周滔逼到死路的地步,我不妨告訴你實話,既然我這條命就是你給救回來的,這個秘密再瞞著你就沒有必要了。”

顧昊抬手摸摸她的臉:“你的什麼秘密都可以告訴我的,即便你是住在雲穀寺偷了佛寶的狐狸精,我也認了。”

蘇迷涼失笑道:“你想得美,還狐狸精呢,我頂多不過是一縷帶著怨恨的幽魂罷了;

上一次在靈穀寺我告訴你的雲穀禪師讓我看到的前世幻境,其實我是有著很清晰的記憶的;

在前世我活到了二十八歲,十七歲的時候爸爸被周滔設計入獄自殺,我喜歡周金宇喜歡得看不到一點周家的陰謀,媽媽跟著我到南江市上大學,在我大學畢業的時候也病故了,後來我一直沒有名分地更周金宇生活在一起;

我的生活裏隻有心理學的研究課題,隻有韓碧雲一個朋友,隻有周金宇一個男人,他們就是我的整個世界;

可是,周家因為我爸爸的死骨鯁在喉,不同意我和周金宇的婚事,上一世周滔青雲直上,一直混到了省級的官職,我家道中落成為孤女,自然配不上他的兒子,他的陰狠手段和能量我倒是記憶深刻;

後來我親自抓到周金宇和韓碧雲在賓館開房,卻被他們倆聯手殺死,製造假現場,死後淒涼得連入土為安都做不到,就帶著滿腔的怨恨重生了,回到十年前蘇家沒有出事的關鍵時期;

所以,我對周金宇和韓碧雲毫不掩飾的仇恨,周滔不死我就無法安心地活下去,生怕他一個陰謀,我的家庭就重新陷入前世的悲慘境地;

所以,我利用了你身邊的李冉,幫我拔去這顆眼中釘肉中刺,可是,經曆周金宇這件事,讓我忽然明白,因果報應從來都是有的,而且毫厘不爽,隻是很多人不記得上一輩子的事情,所以無法知道今生降臨到身上的災禍的因是什麼;

可是,我知道——

如果周金宇就這麼死了,那債就隻會記錄在我的頭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什麼惡果重新降臨,我的怨氣能夠重生,改變曾經的命運,憑什麼他的怨氣就不會呢?

我在想,活了兩輩子,小心翼翼地才修得你這樣的好男人,我想這輩子安安穩穩地陪著你走下去,盡了做人女做人妻做人媳的責任;

無論我說的這些,你信還是不信,我都希望你能從寬幫著周金宇,化解這番冤孽,畢竟我雖然受了罪,也是一場虛驚,他罪不至死的。”

顧昊抬手掏掏耳朵,有些無語:“這話真是好荒誕,前世你活了二十八歲,被你男朋友和閨蜜害死,我無意間幫你入土為安,竟然就成了我今生的福澤了;

這用因果報應的理論還真能解釋得通;

我隻是知道你很神奇,卻想不到你的身體裏是一個和我年齡相當的靈魂,我有些慶幸,不然如果你的靈魂是一顆八十歲老太太的話,我該怎麼辦?”

蘇迷涼抬手摸摸他的臉:“有沒有嚇到你?”

顧昊點頭:“有點,比當時站在高樓樓頂邊緣的感覺跟暈眩震撼,不過事已至此,我隻好認了,誰讓我就這麼喜歡你,再說你比狐狸精好多了,省去我擔心你露出尾巴的恐懼來;

我喜歡這樣的蘇迷涼,既有少女的嬌憨,又有成年女子的涵養和學識,前世今生的事情就到此為止,誰也不準再提,你更不許向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提起,就這樣好好地把日子過下去,你可是把兩輩子合成一輩子來過的,我會和你一樣珍惜,我遵循你的要求,從輕處理周金宇;

或者等你身體好了之後,想出化解怨恨的方法,我可以安排你們見上一麵,算是了卻前緣。”

“我也是被形勢所逼,才被迫和你說了實話,當然不會和其他人說了,難道我想被人送進解剖室研究麼?

你的心胸好寬和,謝謝你為我做出的讓步。”

蘇迷涼露齒一笑,心裏最隱秘的事情都吐出口了,她覺得從沒有這樣的輕鬆的,因為在此之前,總覺得所有的幸福都是用瞞和騙得來的,如今算是心底踏實了。

“不要謝來謝去的,見外,趕緊養好身體,用行動來謝才對。”顧昊促狹一笑,低頭吻住她的唇,輕輕一碰,就放了開來。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菩薩心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