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生日宴失約!(2 / 3)

兩間套房的格局都差不多,客廳隻亮著一盞壁燈。夏初將大燈打開,乍亮的光線讓他不適地眯了下眼睛。

夏初看著他,等待他開口。誰知顏新隻是看著她,那目光怎麼說呢?有些複雜,也怪怪的。

“顏總,有話就直說吧。”經曆過今晚的事,她也很難給他好臉色。如果他期望自己替靳驕陽跟他道歉,那更是奢望。

“這邊的事交給你全權處理,暫時不用回分公司了。”醞釀半晌,他隻說了這一句,而且鼻音濃重,看來傷得不清。說完,顏新便轉身走出去。

夏初看著他那個背影,也不知怎麼的,總感覺怪怪的。也許,從他這個人出現就是怪怪的。所以她也沒放在心上,繼續回房回覺,被這麼一折騰終於有了睡意。

——分隔線——

翌日,她醒來時收到了靳驕陽站在環球樓上,迎著朝陽的自拍照。本來就傳承了靳名珩的妖孽,那張臉居然在旭日中都能展現勾人的魅惑。

看到他狀態良好,唇角不自覺地露出笑意。起床,簡單地洗漱下,換了衣服準備出來。辦事處的負責人已經地過來了,她才方知顏新已經帶著助理離開,隻吩咐那個負責人協助她辦這裏的事。

夏初倒是也不意外,沒有顏新,她反而覺得省心不少,辦起事來也不會束手束腳。靳驕陽雖然走了,留下來的關糸還是給她省了不少事。事情一直都很順利,轉眼已經過去了十多天了。隻剩下一點掃尾工作,她終於可以鬆口氣。

晚上,從辦事處慢慢散步走回酒店,西方的殘陽如血,綻放著瑰麗的色彩。

門口的保鏢在顏新走後也撤走了,當然是真的撤離,還是轉成了暗中跟隨,她並不得而知。開門,套房很大,可是極為安靜。

其實大多時候夏初是個享受安靜的人,不過那都是在家人歡樂的氣氛陪襯之除。雖然這個小縣城的空氣不錯,生活步調也沒有大城市那麼快,總體來說很不錯。

可是這時她還是忍不住已經開始想念昕豐,想念爸媽,想念夏初,想念——靳驕陽。想到這個名字,越來越有一種異樣,甚至於甜蜜的感覺在胸口漫開。

或許心有靈犀,心思剛剛轉到靳驕陽身上,她的手機便響起來,看一眼,上麵顯示著驕陽兩個字。唇角上揚,手隨心動間已經劃向接通鍵。

“喂?”想念的時候,即便一個單音都是特別的。

“在哪?”他問,聲音也比平時多了許多笑意與溫柔。

從前兩人天天見麵不覺得,分開這些日子,尤其最近,晚上通話幾乎成了習慣。偶爾她會收到他遠在昕豐送來的花,感覺十分驚喜。偶爾會是一張自拍照,地點有時是公司,有時宴會,有時和夏末或父母在一起,不管哪種,仿佛他的喜怒哀樂,點點滴滴都在與她分享。她雖然收到後大多時候不回,或偶爾也發一張自己的照片,可是心裏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從胸口漫開。

距離產生會不會產生美他們也並不知道,可是這種模式親密的走向,已經遠遠與父母或是夏末偶爾間的通話形成強烈對比,不知不覺間仿佛就是在戀愛。

“酒店。”夏初回答。

“一個人?”他問。

夏初笑了笑,說:“等一下。”掛了通話,調出手機的攝相功能給自己拍了自拍照發過去,表明自己是一個人。

“有沒有想我?”不知不覺間,通話就變成了微信來往。

她聽著那五個字,指間慢慢滑過屏幕,一個想字已經拚出來,卻見他又迫不及待地發來第二條信息。不由放棄了編輯,便聽到傳聲器裏傳來他的簡訊。

“什麼時候回來?”他問。

“這邊已經差不多了,我後天應該可以回家。”事實上她原定明天回去的,要先給他與夏末準備生日禮物。

“嗯。等你,想你。”這次他拚的字,雖然仍是五個字,卻已經包含了所有該說和不該說的話。

因為他們都知道,後天的生日宴不止是他與夏末的生日,更是他等了三年的最後期限。當初,他們第一次發生關糸的時候,靳驕陽那時的生活在夏初眼裏已經很荒唐。

他說負責時,她眼裏滿是迷茫。後來,不是因為不相信他,而是那時的他太過年輕,他喜歡刺激、喜歡新鮮,她是怕自己束縛住他的。

因為如果他們的關糸告之父母,憑她對靳名珩與宋凝久的了解,知曉此事,縱使他以後後悔,他們也斷不會允許靳驕陽對不起自己的。

她夏初太過於驕傲,並不想要這樣的愛情或婚姻。所以他們約定,約定三年後他的二十五歲生日。如果他們的心境都沒有改變,便會正式確定關糸,戀愛……

“好。”她回了這一個字。

胸口快樂的同時胸口又沉甸甸的,經過這麼久,她心中已經有了主意。因為她明白她或他隻要踏出這一步,交出去的是便是一生。

這點兩人其實都明白,所以後天的答案對於他們來說也很重要。重要到即便靳驕陽隱有她的答案,現在也不敢問出口,而夏初,或許是想給他一個驚喜。因為於他而言,這或許是最好的生日禮物,隻希望不會驚著父母才好。

工地已經開始重新施工兩天,項目步入軌道。翌日,夏初隻簡單到辦事處做了交接,然後便回酒店收拾行李。剛剛收拾妥當,還來不及拎下樓便接到辦事處的電話,說施工地點又出了意外。

夏初隻得將行李放下,匆忙趕去。她下了出租車的時候,現場已經陷入一片混亂。拆了大半樓房的廢墟區內,許多群眾擋在他們的施工隊前麵,看起來群情激奮。

辦事處的新負責人被他團團圍住,似乎試圖與他們講道理。可是現場一片喧嘩,早就淹沒了他的聲音,雙方陷入僵持之際,新負責人看到她的身影出現,如見到救星一般。

“靳特助,你來了。”他初來,接手時間不長,目前的情況還真有點棘手。

夏初微微頷首,地上的泥土早就弄髒了她的鞋麵。便她還是深一腳淺一腳地走過來,目光掠過那些虎視眈眈的群眾,正欲問發生了什麼事。

隻聽聽人群中突然有人吼了一聲:“就是她,她是負責人。”在醫院安撫受傷群眾的時候,她與顏新都在當地媒體曝光過,更何況近來辦事處的事都是她在處理,有人認識她也沒什麼意外。

隻是令人意外的是,隨著這句話喊出來,不知是誰趁人不注意,抄起工地上一塊磚直接就朝著她的麵門砸過來。

小縣城現在還在有民窯燒的那種紅磚,實心的,那麼大一塊就直直朝她砸過來。這個舉動完全沒有人預料到,夏初也不例外。

當時她的注意力隻在發生的事件上,視線內隻看到有個不明黑影朝自己飛來,隨著耳邊響起的驚呼,隻感到額角被撞了一些。

尖銳的痛,使她眼前出現短暫的黑暗。有什麼砸在腳邊已經無暇去顧及,隻下意識地摸到受傷的部位,然後溫熱粘稠的血液從指間湧出來。

“靳特助。”耳朵傳來負責人的驚呼,以及周圍的更加混亂。她努力地想要辨別現場的一片雜亂,卻隻覺得頭很痛,痛到失去別的感官知覺。眼皮努力地睜了睜,終究沒有掀開,眼前一黑,便就這樣直接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已經在醫院的病房裏。頭還有些暈暈的,手下意識地去摸額頭,手卻被人抓住。

“別動。”是個男人的聲音。

她慢慢睜開眼睛,竟然看到顏新的臉。鼻子上的紗布已除,仍是那張俊臉。她微微皺眉,隻是不明白他怎麼在這裏。

“你在工地出事,辦事處的人通知我的。”顏新解釋。

夏初微微點頭,又閉上了眼睛。

大概看在她是病號的份上,顏新的態度還算溫和,起身給她倒了杯水遞過來。

夏初遲疑,可是唇真的幹裂的厲害,便由他攙著坐起,然後喝了幾口水。溫熱的液體從食道流進胃裏,終於是舒服了一點。

“餓不餓,要吃點東西嗎?”他又問。那副模樣,還真令人有點不適應。

“讓護工來吧?”她說。

顏新點頭,出去,不久有個護工便進來了,手裏拎著熱好的粥。

可能躺的太久,夏初的頭還有點暈暈的。看著外麵的天色已暗,不由慶幸幸好跟家人說明天回去,不然他們又要擔心了。

“靳小姐,我喂你吧。”護工說。

“不用。”雖然手沒有什麼力氣,不過還好針紮在左手上,右手還是比較靈活一點。

可能太久沒進食了,嘴裏雖然沒有什麼味道,可是胃裏卻是空的,不知不覺,這碗粥轉眼就吃進去了。

“靳小姐已經暈了一天一夜了,剛開始進食不讓吃的太多,晚一點我再熱一碗過來吧。”護工看她的樣子像是沒有吃飽,不由說。

“一天一夜?”本來吃完之後夏初打算躺下休息一會兒,因為渾身都沒有什麼力氣,可是聽到她的話不由驚得所有心思都沒了。

“是啊,怎麼了?”護工沒想到她反應這麼大。

“今天幾號?”夏初一邊問著一邊轉頭去找手機,卻發現是黑屏,早就沒電了。

這時病房內的電子表正在報時,晚九點。她尋著聲音看過去,上麵的紅色電子數字上正顯示著日期。她以為她隻是暈了幾個小時,卻沒想到已是一天一夜。換言之,今晚便是靳驕陽的生日。

“靳小姐,你沒事吧?”護工看著她的樣子,有些害怕,因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夏初卻沒有理她,在護工的驚叫下果斷拔下左手背上的針,然後拎起自己的包便往外跑。

“靳小姐。”護工著急地喊她。

夏初跑出房間幾步,就迎麵撞上了顏新。隻見她穿著病服,就那樣不管不顧地往外跑,不由攔住她,問:“怎麼了?”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夏初嘴裏回答著,想越過他往外走。無奈他身上那股討厭勁又上來了,其實也是關心她,所以抓住她的腕子,說:“什麼事,我幫你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