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件事在學校裏被傳開，蘇念暖是有預感的，隻是沒料到它的速度之快。次日，她剛踏進學校，便感覺到了周圍投來的三兩視線。
毫無惡意卻滿含探究，讓蘇念暖覺得有些局促，連帶著她的同桌施以也覺得不自在。她還不了解昨天的事，於是提醒蘇念暖：“你有沒有覺得班上有人在看你，你得罪誰了嗎？”
蘇念暖搖頭，雖然看著是盯在課本上，思緒不知道飛哪裏去了。
那種被窺探的感覺在到了考場之後更為強烈，教室裏同學礙於情麵稍微收斂了目光，而考場上的打量更為大膽，無法忽視的目光不加掩飾的掃過蘇念暖。
她隻能埋著頭，盡量安分的填寫自己的試卷。她本就臉皮薄，被人盯得煩躁了也隻能把紅透的臉緊貼著手肘，躺著答題。
腦子裏被攪的一團亂，她看著擅長的數學，一時也不知怎麼辦，空了三四答題，交了半張白卷上去。她自認為做不到坦然，卻想不到自己如此無能。
第二場考試，她的狀態稍好一點，但因為昨晚沒有複習，政史也沒好到哪裏去。她已經預見了段宸失望的神情，那種頹然的灰敗神色不適合出現在段宸精致的臉上，每一次的顯露，都是她不為人知的脆弱。
鈴聲一響，她迅速傳了試卷出了考場，裏麵空氣太悶了，她實在無法忍受。剛回到教室她就見施以向她招手，催促她過來。
“你回來這麼早？”施以可是在一樓的二班考試，隔了三層，居然比同一層考的她回來得還快。
施以一把拉她坐下，急忙問道：“蘇念暖你昨天被人欺負了？”
蘇念暖猜，應該是她同考場的人說的，依施以自來熟的性子，半分鍾不讓她說話肯定能憋死她。但原話絕對不是她被欺負，多半是什麼林諾被她這個心機婊給欺騙之類。
她否認道：“我沒有被欺負。”
林諾常來找蘇念暖，施以又常吃人零食，少不了搭上幾句話，一來二去，也對林諾有所熟悉。她既不相信蘇念暖處心積慮地傷害林諾，也不相信林諾不辨真假的指責蘇念暖。
施以皺眉，問道：“別人說的肯定不是真的，你怎麼不去解釋？你都不知道她們說得有多難聽！”
數學考試時，施以開始會問周圍女生一兩句，但聽過她對蘇念暖的惡意揣度後冷著臉安靜了下來，若不是礙於正在考試，她或許真的會把女生話頂回去或摔紙離開。
她們又不是真的了解內情，添油加醋的轉述情況，不知道會傷害蘇念暖的名譽嗎？
“你相信我？”突然覺得心情也明媚了起來，“為什麼？”
施以不假思索道：“咱倆是朋友，我當然相信你。”
隻要在乎自己的人相信自己就好，管什麼別人？蘇念暖頓悟，卻也無法立刻釋懷，隻是雙臂一伸，抱住了施以：“施以，謝謝你。”
施以抖了下身子：“幹什麼，好肉麻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