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他是最毒的酒(1 / 2)

她有點吃味,畢竟周逸辭那樣的爺女人都想傍,而我在這群想傍他的女人裏,條件充其量算一般偏上,再好的關係也架不住地位的失衡,盡管我還是我,但別人眼中的我早已不純粹,帶著滿身刺目的鋒芒,用我的不勞而獲刺痛了她們的紙醉金迷。

“我跟周先生也沒多久,剛一個多月。”

何曼斜眼看我,問我他怎麼樣,我說什麼,她拍了我腦袋一下,“當然是床品啊,不然我問什麼,他拉屎拉什麼顏色啊?”

就像男人湊在一起談的大多是美色和車,女人聚堆向來也都是八卦,是不是自己的也想參與一下,YY得津津有味,我特別害怕何曼和我掰了,我已經失去了琪琪,我不想再失去她,那我就孤立無援了,我最怕在舉目無親的濱城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哪怕我有房子有車,有好吃好喝,那滋味也太難受。

為了挽留何曼讓她心裏好受平衡點,我把周逸辭好一通誣陷,從頭到腳說得糜爛不堪,聽得何曼整張臉都皺在一起,像個多褶兒的包子。

“他這麼變態啊?看著不像呀,我覺得傅總是你說的那種人,周總都不可能是,你是不是唬我?”

我慘白著一張臉看她,“我唬你幹什麼啊,他什麼德行我還不知道嗎,就一衣冠禽獸,你根本想不到他脫了衣服多野蠻,不過他也快膩了,你小心點,他要是看上你,你這細皮嫩肉的——”

“那怎麼了!”何曼特別精神打斷我,“我求之不得啊,你以為客人就不變態了啊?最起碼他臉還能看呢,程歡,是不是姐妹兒,假如他不要你了,你給他推薦一下我,我會得可多了,我給你提成!”

我差點被她噎死,周逸辭手段歹毒聞名在外,可再大的缺點都會在有錢有勢的優勢下變得渺小忽略不計。

我點頭說好,她擁抱了我一下,讓我有什麼消息多給她透露著,我哭笑不得,和她一前一後從洗手間裏出去,她走在我前頭,盯著手上指甲看,我低著頭凝視被水光打磨得尤為通透的理石磚,餘光忽然瞥到一側牆壁內一閃而過的身影,那身影我有些熟悉,可當我看過去時,隻發現了兩個保鏢經過,那人影早已消失在走廊盡頭。

晚上周逸辭的司機從場所把我接回去,自從新經理替換了陳紅,周逸辭不再像以前一樣對我放任不管,他意識到了我被宰割的危險,明白我在場所舉步維艱的處境,我上下班他都會安排司機接送,車裏還坐著一名保鏢,不過車不停在門口,泊在街對麵,我自己走過來。

之前我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召之即來的,他高興了送點新鮮玩意兒哄哄我,下了床翻臉無情,現在我終於有了一種是他情人的感覺,證明我和其他女人在他眼中是不同的。

我進家門十一點多,客廳內安靜得詭異,周逸辭坐在餐廳裏喝湯,薄唇觸碰到陶瓷勺時也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就跟不存在似的,我還以為沒人,正準備上樓才看見被燈光籠罩住的他。

他穿著毛衣西褲,椅背上掛著外套,正十分優雅飲湯,濃香的骨頭味兒散開,我摸了摸胃口也有點餓,我走過去在他對麵坐下,搓了搓手嗬熱氣,“周先生今天回來這麼早。”

他嗯了聲,不再說話。

我看他似乎不想和我交談,也沉默下來往碗裏盛了點湯,撇開我不愛吃的香菜蔥花,弄了碗清淡幹淨的。

我喝了一半他已經吃完,抽了兩張紙巾擦拭唇角,我最喜歡看他吃飯,簡直是王公貴族般優雅得不像話,不熟悉他的人以為他是故意矜持,可他不管什麼時候哪怕自己獨處,都是這樣,連吃一顆葡萄都很紳士斯文。

我埋頭喝湯,他坐在我對麵望著我,我不小心發出了一絲“嗞”的聲音,他忽然笑出來,我立刻臊得不行,以為他嘲諷我,我紅著臉抬頭剛想說對不起,他先我一步說,“周逸辭在你眼裏很變態很無恥,喜歡那些奇葩而吃力的姿勢,特別不下流要臉。”

我一怔,沒明白過來他在說什麼,他笑容越來越深,好看得晃眼,“周逸辭自以為技術很好,其實渣得讓你毫無感覺,空有時間技術性為負數,拿火筷子烤,拿鐵板燙,最喜歡你猙獰扭曲的樣子。”

他慵懶按住眉心打了個哈欠,“最關鍵是,周逸辭孬用。”

周逸辭說完最後一句我才驟然醒悟過來,我嚇得險些把勺子扔掉,嘴巴裏含著的一口沒來得及咽下去的湯從鼻子裏噴出來了一些,噴濺到他麵前的空碗裏,他垂眸掃了一眼,笑得更愉悅,“原來你喜歡背後說我壞話,說的開心嗎,解氣嗎。”

我僵著一張臉真是悔啊,我跟何曼詆毀他幹什麼,怎麼忘了江北到處都是他和傅驚晟的眼線,女衛生間就安全了嗎?惹惱了他女澡堂子他也進,他就一大流氓頭子,有什麼是他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