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助理跟隨我一起繞到紗簾後,他站在我旁邊,手上拿著一個亮黑色的遙控器,他對準牆壁上的白色電源按了下按鈕,室內的燈光驟然熄滅,變得十分昏暗,隻有一絲陽光從窗外滲透進來,照射的朦朦朧朧。
我目光始終停留在那扇屏風上,那是一扇仕女圖屏風,綾羅飄飄仙氣十足,在金色陽光折射下豔麗逼人。
不過我看著覺得很眼熟,如果我沒記錯應該是周逸辭公寓二樓拐彎處的那扇,被吳助理派人搬到這裏臨時充數遮擋下。
它擺放在那裏的確安靜,可安靜得詭異。
我問吳助理,“演員是誰。”
他笑著說,“程小姐稍後就知道。”
不過他接著反問我,“程小姐怎麼不問周總在哪裏。”
我冷靜坐在椅子上,端起麵前的茶盞,目光似有似無掃過那扇屏風,“他在哪裏還用問嗎。”
我話音未落,忽然走廊外逼近一陣腳步聲,朝著這個方向走來,吳助理立刻伸出一根手指壓在唇上示意我別出聲,很快門被人從外麵推開,晃進一道非常模糊的人影,他個子不高不矮,身形不胖不瘦,能看出穿著一件薄款的灰色大衣,他將戴在臉上的墨鏡取下,反手摸索到牆壁上開燈,燈光迸發出來後,我目光準確鎖定在他身上,是莫雄。
他站在那裏朝四下看了看,似乎在找什麼人,當他發現包房內空無一人後,他從口袋內摸出手機要打電話,正在這個空當,門再次被人推開,齊良莠從外麵進入,她一邊脫外套一邊對莫雄抱怨,“這個時間都在下班午休,路上堵死了。”
莫雄從她手上將外套接過來,他臉上沒有在穆宅時的疏離和紳士,掛著一絲頗為下流的笑容,“堵嗎,要不要我幫你疏通一下。”
齊良莠當然聽得出他話裏深意,她嬌笑著在他胸口狠狠捶打了一下,“不要臉,除了這點事,你腦子裏還有其他東西嗎?”
“怎麼沒有?”莫雄一邊湊過去在她臉頰吻了吻,一邊伸出手指在她胸口揩了一把,“還有你給我疏通一下的畫麵。”
我莫名覺得有點惡心,隔著這道紗簾看那兩個人醜陋而肮髒的嘴臉,胃口裏禁不住翻江倒海。
這一刻我不是沒有審視,也許在別人眼中,我和周逸辭也是這樣恬不知恥,違背婦德人倫輩分在暗地裏偷情還珠胎暗結,就看沈碧成僅僅是受冤又有怎樣悲慘下場,我就能預料到假以時日當局麵超出我和周逸辭的掌控,一切浮出水麵傾囊爆發,我會怎樣被人辱罵為**,怎樣猶如過街老鼠般狼狽。
可即便那一天真的到來我依然不後悔,我知道這是可以避免的,隻要周逸辭自始至終保我,不惜他的權勢和聲譽,如果他不保我,我也不會為此怨憤,這是我的選擇,人既然有本事做選擇,就要有本事承擔後果。
不過我還真挺驚訝的,我以為看齊良莠麵相有多高貴,除了在穆錫海麵前保持她低調溫順的樣子外,她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目中無人,她竟然和莫雄玩兒得這麼開,人不可貌相這句話果然正理。
我端著茶杯喝了口水,莫雄抱著齊良莠在沙發上坐下,想要親熱,齊良莠反手撐在他胸膛,“事情有打算了嗎,說給我聽聽。”
莫雄哪裏顧得上這些,他就想先解饞,他正要繼續深入下去,齊良莠有些不耐煩推開他,“我問你話呢,你急什麼啊。”
被二次拒絕的莫雄也有點焦躁,他從齊良莠身上移開,一臉鐵青,“你是不是每次和我幹這個都為了讓我給你辦事?”
齊良莠沒想到他這麼直白問出來,她噎了下沒說話,她也許隻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但這樣沉默落在莫雄眼中就是默認,他特別憤怒說,“我們在一起四五年了,合著這麼多次你都是用這個收買我?你根本不喜歡我,你隻想和我作交換,我得到你身體,你得到我幫你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