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我的心理錯覺,我感覺到腹部有一絲隱約的墜疼,我額頭伸出冷汗,驚慌失措。
他笑得更開心,隱約有些嗜血的猖狂,“第一次有女人這樣抗拒,她們都是求著我。”
周逸辭吃軟不吃硬,我隻好語氣柔軟下來央求他放過,可他理智好像被一根針沿著某處毛孔挑出,抽離了他身體,他根本聽不進去任何話,我抗爭不過他,在無邊無際的黑暗與緊張中感覺到下麵並入一絲疼痛。
我心裏起起伏伏,無暇感受身體上的感覺,周逸辭讓我提心吊膽,然而過去片刻後,我發現他也在克製。
他的自製讓我心裏踏實了許多,我知道他不會傷害孩子,我在之後漸漸給予他一點回應,讓他覺得我並不抗拒他,我似乎在被他蠶食,被他下蠱,從幹涸的陸地到達纏綿的海裏,隨著溫熱的潮水,浮沉跌宕,顛沛流離。
月色從窗外滲入,沒有拉上的紗簾在風中跳舞,像一個妙齡女子,那上麵紋繡的紅梅正是她嬌羞的臉孔。
很久之後周逸辭終於放棄了,他用手臂撐住讓自己懸空,停頓下所有動作,嚐試著讓身體壓下,我始終沒有說話,他漸漸與我疊合在一起,隻是很輕,還餘著他一半重量施加在膝蓋上。
我耳畔是他一滴滴淌下的熱汗,他短發濡濕,像剛洗過一樣,被從水裏撈出,來不及擦。
涼風與皮膚的熱度交纏翻滾到一起,我死死纏住他,他期間有一次想起身離開,我卻將他重新勾下來,他怔了怔覺得好笑,布滿汗漬的臉抵在我肩窩裏,“這是什麼意思。”
“不讓你起。”
他繼續悶笑,“剛才不還咒罵我。”
我紅著臉,不知道是熱還是羞,我不說話,他臉上掛著笑紋看我,鼻尖幾乎貼住我額頭,“看來女人嘴巴硬,需要調教,一場酣戰下來,不會再有那麼多話。”
我被他調侃得耳根子發燙,朝他臉上呸了一口,他笑著翻身躺在我旁邊,將我撈入他懷中,他肌膚依舊滾燙,我後背貼著他胸膛,像一隻小小的綿綿的兔子。
“程歡,這名字誰給你起的。”
我說不知道。
“這人有遠慮。”他說完笑得十分開心,我不曾看到他的臉,也能想象他露出潔白牙齒眼角染上細紋的樣子還是很好看。
可能是最後那幾分鍾我的聲音有些大,驚動了其他房間的人,外麵忽然傳來幾下敲門響,周逸辭沒有太多反應,我卻嚇得一激靈,我迅速從他懷中出來,拿起一條毛毯披在身上,光著腳走到門口,我回頭看他,他還大搖大擺在床上躺著,我嘿了聲,他無動於衷,我又不敢再叫,怕門口人聽到,我隻好跑回去用被子堆積在他四周,拿枕頭蒙在他臉上,驟然看上去亂糟糟一片,分不出是什麼。
我輕手輕腳擰掉床頭開著的台燈,然後故意鬧出很大動靜,一邊埋怨是誰一邊拉開房門,門被打開那一刻,我心裏咯噔一下。
是誰我都不擔心,幾句就能打發走,關鍵是大太太身邊陪嫁的老傭人,隻對她一個惟命是從。
她從不到我房間,我們話很少,她照顧大太太起居,和我在生活中沒有任何交集,隻是最近我和大太太關係敏感,我一個人住的房間又鬧出兩個人動靜,我立刻明白來者不善。
她一臉平靜,鞠躬喊了聲三太太,目光直接越過我身側看向黑漆漆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