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蹉跎(3 / 3)

我想象著四個月後生下來的孩子大約也是這樣可愛綿軟,嬌滴滴的求人抱,一身鮮奶的味道,糯糯的甜甜的。

周逸辭一定會很喜歡他,血濃於水怎麼可能不喜歡。

他的殘忍他的欺騙他的冷漠,都會在孩子麵前煙消雲散,他也有慈父的眉眼,他大掌一揮,怎麼遮不住這世間的漆黑。

那是我最後一場博弈。

和愛情,和命運的對抗。

如果我贏不了。

我可能將熬不下去。

我不得不為自己謀一條其他的路。

這條路太多泥灰瓦石狂風暴雨。

它總像是要放晴,可怎麼也到不了那一步。

雲遮著,沒完沒了的給人雨過天晴的希望,又吞噬掉這個希望。

我的傘快破了。

而我的雨衣早就千瘡百孔。

錯過梁禾依還有千千萬萬的女人。

她們不甘失敗,一次次的向我發起攻占。

我隻有一副身體,抵擋不過千軍萬馬的侵襲。

何況還是那樣柔情萬種,媚態橫波。

像柔軟的刺,刺著男人心髒,撓得又癢又疼。

我摟著周周淺眠時,忽然聽見門鎖響動起來,我本能驚醒,盯著麵前一團白白的毛,屏息靜氣一動不動。

腳步聲逼近,他在控製收斂,可踩在地板上仍舊發出輕微的脆響,他停在我身後,滾燙的手輕輕拂過我長發,我立刻閉上眼睛,像從未清醒過一樣。

他指尖很涼,掌心又燙,指尖是通往男人心底的路,他心是天寒地凍。

我拚了命要焐熱,可還是於事無補。

周逸辭真讓我進退兩難。

他簡直是殺人不見血的魔咒。

他撫摸了我很久,一聲不響。

周周從我懷中醒過來,它爬過我肩膀跳到後麵,周逸辭這才停止了手上動作,他將周周放在地上,它原地攀爬了一會兒,見他並不願理自己,便悄無聲息爬出房間。

周逸辭坐在床畔,解開穿在身上的西裝,他一邊隨手掛在床頭一邊喊我名字,他喊到第三聲時,我裝作才醒來,翻身看了他一眼。

“你不是走了嗎。”

“去醫院剛處理完傷口回來。”

他掀開我蓋在身上的被子,拿遙控器關掉了空調,“聽保姆說你沒有吃飯。”

我沒說話,閉著眼沉默。

“程歡。”

他語氣冷卻下來,帶一絲隱隱的憤怒,“現在不是你任性的時候。”

我還是不理他,他討厭被無視的滋味,一隻手捏住我下巴,眼睛裏閃爍著火焰,疼痛使我不由自主睜開眼睛看他,我還沒來得及反抗他的禁錮,他忽然傾壓下來,薄唇貼在我唇上,用力輾轉著。

我瞳孔倏然放大,盯著眼前一團漆黑的短發,嘴唇上火辣辣的燒疼令我反應過來,他不是在吻我,而是在狠狠的啃咬,發泄他心底無處安放的怒火與煩躁。

我抬起膝蓋踢他,可我記著他的傷,所以我隻踢他胯,而我找不好位置,似乎踢了不該踢的地方,他悶哼了聲,發出嘶的響動,他停下對我的啃咬,臉伏在我上方,要將我吞噬的凶狠。

“你犯了錯還和我賭氣。你踢壞我,照你這樣浪蕩的骨頭,滿足不了你你要出去找多少個男人?”

他捏著我下巴的手移到我胸口,扯開我身上的裙子,撕拉一聲在他指尖破裂,他盯著我每一寸雪白的肌膚,發現上麵沒有任何痕跡,他抬眸看我,“他碰你了嗎。”

他冰涼的指尖在我身上戳點著,“這裏吻了嗎,這裏看了嗎?程歡,我說過什麼,在你和我的關係中,我要你絕對忠誠,否則我寧可毀掉你,也不允許你髒我的臉。”

我被他說得眼睛發紅,我總是那樣溫順,即便在穆錫海身邊籌謀著和他背道而馳的計劃,都沒有表現出自己跳出他掌控,還是一貫的低眉順眼,溫和得猶如一隻兔子,他沒見過我這樣的目光,麵對他時憤恨的冷寂的灰暗的,他不由怔了怔,手指從我身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