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多癡迷(2 / 3)

不過梁禾依愛熱鬧,所以周逸辭就把婚房定在這一頭。

也是這個舉動,讓梁禾依非常感動。

她知道一個男人願意妥協和遷就,就意味著他心裏是有自己的,如果不是程歡那個不要臉的婊砸,用懷孕的招數拴住他,梁禾依早就完完全全踢她出局。

她想是這樣想。

她又覺得滿足了。

婚禮儀式有那麼重要嗎,她得到了全天下最好的男人,她嫁給了愛情,她何必在乎那麼多。

用一場破碎的儀式,換來他一輩子的愧疚。

因禍得福。

她眼睛還紅著,唇角卻笑出來。

她偎在他肩頭,嗅著車廂內散開的淡淡煙味。

這條長長的街道從南向北,一直經過三道巷口。

最後一道是濱城極其少見的古街。

司機正慢慢開著,兩旁錯落的紅房子青灰石,和叫不上名字的樹。

程歡有一條寶藍色的旗袍,就是周逸辭在這裏一家很不起眼的絲綢店買的。

一晃而過,顏色很突兀,多看了一眼,就沒舍得錯過。

那不是定製的品牌,也不昂貴,甚至算不得精致,隻是非常明豔,周逸辭看見的第一想法就覺得她穿上一定好看。

果不其然,那種介於女人和少女之間的柔媚,也隻有她身上才有。

到達梁府後,司機沒有下車,而是開車去接代替周逸辭談判合約的吳助理回公司,梁禾依挽著周逸辭進入宅院,保姆正蹲在地上擦拭一塊汙漬,抬頭看到他們回來,立刻讓出一條路,“小姐,姑爺,老爺在客廳。”

梁禾依問她擦什麼,她說是老爺早晨打碎碗盞留下的湯漬,梁禾依餘光掃過周逸辭,見他沉默不語,她又故意問,“爸爸手抖沒拿穩還是沒消氣?”

保姆說很生氣。

梁禾依歎息一聲,她拉著周逸辭手繞過一條長廊進入客廳,梁錦國端坐在沙發上,麵前茶幾擺放了一盤廝殺到一半的圍棋,他手中正捧著一杯茶喝,嗅著是頂級碧螺春的味道,周逸辭在茶飲裏最喜歡碧螺春,它又被稱為君子茶,他非常熟悉這種香味,簡單又清冽。

梁禾依看他表情凝重,遲疑了一下停住腳步喊了聲爸爸,梁錦國偏頭看過來,在發現周逸辭時,他一言不發,目光隻落在梁禾依身上,她笑著挽住周逸辭手臂,“爸爸,還生氣呢?”

她話音落下眼神一滯,忽然發現客廳牆壁和露台玻璃上粘貼的大紅喜字已經被扯掉,看殘骸是狠狠扯下的,傭人正彎腰打掃玻璃殘渣,相框墜在角落,裏頭的婚照滿是褶皺,兩個人握在一起的手被劃出一道白痕。

梁禾依哎呀一聲,她飛快甩開周逸辭的手臂,衝過去撿起來,撣了撣上麵細碎的渣子,語氣也有些發硬,“爸爸您發火動我的東西幹什麼?我把它當成寶貝的!逸辭最不喜歡照相,我哄了多久他才答應陪我去。”

她一邊抱怨一邊用白皙的手小心翼翼抻平相片,遞給傭人叮囑她重新表框起來。

梁錦國聽她這麼大的怒氣,他沉聲問她,“你們回來有事嗎?”

梁禾依一愣,“逸辭說要給您解釋下昨天失禮的緣由。”

“禮已經失了,再解釋於事無補,你們忙,該走就走吧。”

梁禾依臉色尷尬看了眼周逸辭,發現他並不怎樣,還是那樣其淡如水的表情。

她鬆了口氣,還怕自己父親演的太過,不但壓不住他,反而弄巧成拙,讓自己在中間為難。

她跑過去,將梁錦國手上的茶杯奪走,摟住他一條手臂撒嬌,“爸爸這樣嚴肅可醜死了,您砸了我的相框還不給我點麵子嗎?再說不心疼我還不心疼您女婿嗎?他這麼忙,抽出時間回來向爸爸道歉,對您這樣重視和尊敬,您做長輩的還計較什麼呀。”

梁錦國哼了聲,在梁禾依一邊說一邊用指尖掐的情況下,沒有再繼續刁難。

她回頭朝周逸辭使了眼色,他走過來對梁錦國笑說,“聽禾依說嶽父一夜沒睡。”

“這樣大的事,顏麵都沒了,還能呼呼大睡嗎,我又不是個心寬的傻子。”

周逸辭掃了一眼他手中顏色清淡的茶,明顯已經續了很多杯,他頗為幽默的打趣,“嶽父不是因為茶喝多了嗎?”

梁禾依捂著嘴吧笑,“是啊,爸爸喝茶喝得睡不著,還來怪在我和逸辭頭上。”

她說完起身,扯著周逸辭在沙發上坐下,她招呼保姆到廚房切水果煲湯,炒兩個菜,自己跟著一起忙,她臨關門時,趁周逸辭不留意朝梁錦國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長輩的架子不要端過了,這可不是普通女婿,敬著還來不及,惹惱了很難做。

不用梁禾依提醒,梁錦國也不敢過分,周逸辭的狠毒人盡皆知,他連自己權傾一方的老子和兄長都不放在眼裏,又能對嶽父這個外人有幾分恭敬,不過都是麵子工程。

周逸辭看見那盤棋,黑子把白子逼入絕境,隻差一兩步就要終結,可自己也沒有保住領域,兩敗俱傷下的一個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