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還得不到周太太的位置。
我知道這個位置有多少阻礙橫亙著,對於別的女人它隻是周逸辭答應與否,對於我還埋著世俗倫理的鴻溝。
可這世上難道不該有這樣一種感情嗎,男人不顧一切要給予,就像穆津霖對我,他並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語指指點點,他要就是要,他愛就是愛,他不會為一己私利而委屈他愛的女人。
為什麼周逸辭做不到。
我可以不要,他不能不給。
我千辛萬苦爬到這一步,竟還抵不過他心中那些權與利。
賈股東對金娜的無情,何嚐不是周逸辭在厭倦後對我的抉擇。
穆津霖告訴我他不會允許自己的兒子做一輩子私生子,他會逐漸的滲透,逐漸的讓我認命,讓我為了文珀的將來和前途,忍痛割愛。
我不知道周逸辭是怎樣想的,我隻知道親眼所見不會欺騙我。
金娜曾經在男人麵前比我得意,她的下場又如何。
沒有婚姻保障的愛情,像一張脆弱的紙般不堪一擊哭訴無門。
文珀的降生,改變了我對周逸辭對現在的生活那份逆來順受溫柔苦等的念頭。
所以我如此控製不住自己對他的愛和殺,對他的掌控與算計。
我一麵跟從,又一麵詆毀。
一麵想要他好,一麵看不得他好。
歸根究底我沒有從他身上得到我想要的,我殘存著一口怨氣和一口怒氣拚命讓自己強大,想要在萬不得已時擺脫他的囚籠。
我不明白我哪裏比不過梁禾依,我沒有她的家世,可我有想法設法掌控一切的城府。
我希望周逸辭看到我如何在男人的天下獨當一麵,傾覆所有,我希望他後悔,後悔他從沒有看透過我,後悔他輕視了我,原本可以走的捷徑非要繞成一條崎嶇的山路,最後還是一場空。
有時候我想,如果他不是周逸辭,又該多好。
可他如果不是,我們也根本不會相遇。
很多事冥冥之中注定,因果早已埋下。
蒼天不會贈予誰兩全其美,隻會狼狽不堪,靠自己拚出一條路。
風平浪靜兩天後,馬德祿那邊仍舊悄無聲息,周逸辭每天都非常忙碌,應酬著船廠的客戶與穆氏股東高層,下了一張酒桌又上了另外一張,消息進度封鎖很緊。
我實在忍得煎熬,這種坐以待斃把每分每秒都浪費掉,我打算再去拜訪馬夫人探探口風,到底是從她這裏壓下了還是馬德祿沒有聽她勸告另有想法,再籌謀下一步棋。
不過出乎我意料的是馬夫人竟然親自來找我,她本人沒有進宅院,而是派一名眼生的司機進來請我出去,我跟著他走出庭院,對麵街道的灌木叢旁停泊著一輛黑色吉普車,車門緊閉,車窗也很嚴實,看不到裏麵半點景象。
司機朝我比劃了一個請的手勢,我走過去,他回頭看了眼,確定公寓內沒有人留意這邊才把車門拉開,司機的神秘兮兮讓我意識到事情很特殊,我全神貫注盯著隨車門拉開而顯露出的人形輪廓,當我看清馬德祿那張臉時,整個人一怔。
“馬股東?”
我像被雷劈了,猛然回過神,不管是他還是馬夫人,都不該知道我在周逸辭的住所,更不該胸有成竹找過來,這是不是證明對於我們的私情也全都掌控了?
我腳下遲疑,他微笑了一下,讓出靠近車門的座位,“有這個榮幸請三太太聊聊嗎。”
我咬了下嘴唇,故作鎮定說,“馬股東是周逸辭的人,沒必要找我聊,我也是路過這邊找他商量錫海一周年祭祀的事,我也該走了。”
我說完推開那名司機做出離開的樣子,他在我背後低聲叫住我,“三太太還是上車來聊聊,也不枉費你對我內人下得那番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