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歲月靜好(3 / 3)

他捂著嘴咳嗽一聲,都變音了,穆津霖抿唇看他,巴哥站在原地兩手插口袋,特裝逼朝他點頭,“來這麼早啊,行,夠用功,月底給加錢,得了趕緊幹活去吧,手腳麻利點啊。”

穆津霖沒動,女郎聽話口知道巴哥在他上頭,她沒最初那麼怕,從他身後出來,挽著巴哥手臂,嬌滴滴揚下巴指著穆津霖,“巴哥,這是你手下啊?長得真不賴。”

巴哥硬著頭皮嗯,嘴巴還裝蒜,“我手底下最好的小弟!”

穆津霖麵無表情,從口袋裏摸出煙,他剛要塞嘴裏,忽然想起什麼,遞到巴哥麵前,“我給你點上?”

巴哥嚇得咧嘴,“抽你的,抽你的!我剛抽完。”

穆津霖冷冷掃他一眼,自己背過身去點著,一手插兜不言語,女郎覺得不對勁,怎麼手下比大哥還有派頭,她撅著嘴從頭到腳打量穆津霖,風月場上混日子賺錢花的陪侍,閱曆非常廣,幹久了幾乎什麼人一眼看透,普通百姓和有地位人氣場不同,前者窩窩囊囊平庸簡單,後者凜冽剛硬走路生風,眼前這男的明顯不是小弟,但巴哥是她貴客,她不敢質問。

“巴哥,我這幾天好好練,我來找你你可不能不要我啊。”

巴哥怎麼覺得自己腦仁疼,他心不在焉嗯了聲,讓她先走,女郎以為他開車送,沒想到他就讓自己走,她磨磨蹭蹭想要車錢,巴哥也懂,這些小浪蹄子刮男人肉從不手軟,錢用麻袋裝才高興,他又掏了張票子,塞她手心裏,“走走走!”

女郎說了聲謝巴哥,她又看了眼穆津霖,這一眼看得又深又久。

這男人氣度真好,身體又壯實,西裝下的肌肉不過分膨脹惡心,可藏也藏不住,一看就知道那方麵強,能讓女人醉生夢死,甘心毀在他懷裏。

她故意對巴哥喊了嗓子,“水雲間三組苼苼,巴哥別忘了我呀。”

她這話為讓穆津霖聽見,萬一他膩歪了,興許還找自己呢。

巴哥煩透了,恨不得她趕緊滾,第一次意識到女人有多煩。女郎邁下沙灘,還轉身朝他飛吻,渾身狐狸味兒,巴哥確定她走遠聽不見,趕緊湊過去巴結穆津霖,“行,霖哥,夠意思,剛嚇我一身汗,怕霖哥不賞麵,我算知道哥你為啥能幹到今天這位置,講義氣,有眼力,關鍵時候挺弟兄。今兒你沒讓我栽麵兒,趕明兒我吃你屎都行。”

穆津霖盯著那女郎走出鐵門,見她並沒有鬼鬼祟祟東張西望,不太像是被誰授意過故意靠近巴哥,為了掌握碼頭倉庫的動態用美色來誘惑人,他這才放心把視線收回,“我沒有那麼多屎給你。”

巴哥一愣,他嘖嘴,撓了下頭皮,“這怎麼開個玩笑這麼費勁呢,我也不吃那玩意兒啊!我不打個比方嗎。”

穆津霖舌尖抵住煙嘴,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距離穆氏股東大會還有兩個小時,他現在差不多該趕過去了,他指了指港口,“一會兒出貨留神,提前打點好,有事給我電話,我有空回你。”

巴哥說好,穆津霖摸出車鑰匙奔外麵走。

“喲喲!”巴哥忽然發現穆津霖今天有點不一樣,他穿了身灰色西裝,外麵咖啡色大衣,係著條紋領帶,頭發打理得油光水滑,穆津霖氣質和底板都不錯,稍微打扮一下就顯得出類拔萃,巴哥拍了下手,“霖哥想通了?”

穆津霖正單手整理領帶和紐扣,他隨口問想通什麼,巴哥說,“泡女人啊。”

穆津霖反手照著他後腦勺拍下去,啪地一聲脆響,“泡你奶奶。”

巴哥無所謂,“你泡啊,我不計較,反正我連她麵兒都沒見過,霖哥看上我家裏誰,我都洗幹淨拔了毛給你送過來。”

巴哥嘴貧,穆津霖知道,他今天心思重,懶得和他扯,他拉開車門坐進去,駕駛和副駕駛各有一名秘書和保鏢,秘書是風月山莊替他打點事務的,女性,二十七八歲,她正用耳機和誰打電話,巴哥扒著車窗對穆津霖說,“聽虎子那天擼串說霖哥帶一個妞兒去美人苑了?”

穆津霖沒說話,巴哥點頭,意味深長說,“哥,這就對了。咱們男人這輩子最重要的是什麼你清楚嗎?”

穆津霖看他不語,知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果不其然,巴哥說,“插。這是門學問。會插,能插,知道怎麼插,第一次別找不到地方,堅持多久,到…”

巴哥話沒說完,穆津霖拍了下駕駛位椅背,保鏢直接將車開出了碼頭,巴哥在原地被風吹得發冷,本來就沒頭發的腦袋顯得更寒。

穆津霖趕到穆氏大樓外停下,周逸辭的車也恰好從對麵街道駛入進來。

兩車同時刹住,保鏢下車拉開車門,周逸辭從裏麵出來,身後跟著兩名保鏢和吳助理,穆津霖的銀色賓利卻遲遲未動,周逸辭笑了聲,他親自走過去,將後廂的車門打開,穆津霖正端坐在裏麵,手肘抵住椅背邊緣,托腮慵懶至極看向他,“弟弟到得早。”

周逸辭說,“大哥比我早。”

秘書先從副駕駛走出,朝周逸辭鞠躬喊周總好,吳助理和她也互相握手致意。

穆津霖邁出一條腿,他鞋尖不知有意還是無意,蹭在周逸辭褲腿上,雖然並沒有染上半點灰塵,他還是露出抱歉的笑容,“一不小心,碰到了。”

周逸辭垂眸看了看,笑得非常無所謂,“大哥和我是自家人,蹭一下又怎麼了,大哥就算捅我一刀,當弟弟的也應該受。”

穆津霖彎腰下車,站定後隨手關住了車門,砰地一聲響,一陣強勁的風刮過,將他和周逸辭的大衣下擺都揚飛起來。

他眯著眼看灑落在不遠處的一縷光,光是筒形,裏頭飛舞著塵埃與灰塵,他耐人尋味說,“捅刀的事我做不來,不過如果我挨了你一刀,恐怕也隻能受,畢竟我們是一奶同胞。”

周逸辭笑,“何止,更是兄弟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