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翻來覆去像一隻麵餅子,從最開始還有力氣壓住他,到最後隻剩下維持一口氣息活命,他還是那樣瘋狂沒有半點垮塌。
他忽然停下,我感到整個人被推向了煙花璀璨的長空。
仿佛帶著電光,激起我一陣回光返照的顫栗,幾秒後仍然沒有停歇。
我大口喘息,眼睛看著天花板,變成一灘濕漉漉的潮水。
他臉上的汗全都彙聚到鼻尖,隨著他咧開嘴說話的動作,滴落到我眉眼,我輕輕閉上,隨即睜開。
“出去。”
他不理,我抬起腿碰了碰他,“讓你出去。”
“外麵冷。”
我有氣無力瞪他,“誰讓你出屋子了。”
他故意使壞,“那出去哪裏。”
我臊得說不出話,幹脆朝他臉上啐了一口,“我說你!”
他嗯了聲,“就是我,外麵冷。”
我這才回味過來他什麼意思,我真恨不得把他這張嘴塞入麵缸裏洗得幹淨點,我問他知道在我眼裏是什麼嗎。
他問我是什麼。
我說是一整片黃色,什麼都沒有。
“你終於洞悉了我的本質。”
他用手指卷起我一縷長發,一本正經說,“上一輩子我就是黃色,佛說讓我下蒼生普渡世間害羞的女人,這一輩子就成就了我。”
我仰起臉大笑,真沒見過耍流氓還耍出這樣偉大因果的。
他不許我笑,我偏要笑,他倏然偏頭捕捉到我的唇,將我清脆的笑聲堵死在喉嚨裏。
“還笑嗎。”
我來不及回答又被他堵住,我睜大眼睛朝他使眼色,示意他我不笑了,他眼睛內同樣含著笑意,可還是不放過。
吻了一會兒,吻到他身體又開始發燙,我嚇得趕緊推他,他悶笑出來,含糊不清說,“為時已晚。”
我第二天早晨蘇醒過來,是被麵前一陣又一陣的熱氣攪醒,我睜開眼就看到穆津霖神清氣爽的麵龐,他麵容含笑,朝我打招呼,“早安,穆太太。”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迷迷糊糊回了聲早。
我問他幾點了,他說不知道。
我一愣,他恬不知恥補充,“溫香軟玉美不勝收,誰還管幾點。唐玄宗不早朝,我以後不起床。”
睜眼就是接二連三的黃段子,想不清醒都難,我一點點醒盹兒,發現外麵的天空已經大亮。
明媚的陽光拍打著海灘,折射出類似於白和黃之間的顏色,透過薄薄的一層白紗灑入進來,將他照得誘惑而性感。
我胸口在他掌心握著,他微微一動,我立刻察覺到,我翻身騰地一下坐起,抬腳就踹,“讓你吃我豆腐!”
他被我踹中了腿,朝床邊挪了挪,我拿起睡衣穿上,將掉在地上的毛毯拾起來,扔到他身上,他舉起兩條手臂猶如投降,“怎麼不該給我一個溫柔的吻,或者嬌羞的懷抱嗎?”
我從床尾又衝過去,重重撲壓在他胸口,他被我俯衝的慣力壓得悶哼,反手托住我臀部防止我滑落到床下,他眯眼笑著,“這樣狂熱的小野貓。不出一個月我就會形容憔悴,被壓榨得麵黃肌瘦。”
我在他懷裏膩歪了一會兒,巴哥第三次從樓下大喊霖哥,雖然他的叫聲被海浪衝淡許多,但仍舊飄飄忽忽傳到二樓,穆津霖不能再耽擱,他從床上起來進浴室洗澡,門關上時我盯著裏麵拂動的人影,臉上笑容垮塌下來,瞬間蕩然無存。
我坐在床邊,控製不住失神。
隱隱火燒火燎的灼熱,容不得我視而不見。
昨晚和穆津霖放肆糾纏的畫麵一幕幕閃過,我清楚意識到我和周逸辭真的回不去了。
那段不堪又美好,黑暗而轟烈的歲月,終是隨著昨夜我敞開心懷接納了穆津霖,隨著這段有名有實的婚姻橫空出世,而徹底石沉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