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不能失去他(2 / 3)

我腦海閃過穆津霖電話薄中的雪花形狀,原來是這個緣故。

“哦對了,我還拍了照片。”

她說完笑著問我,“程小姐要看看嗎。”

我說隨你。

她似乎很久沒有人陪伴說話,尤其是年紀相仿的女人,還存在這樣微妙關係,她很想向我展示一些東西,一些能夠使她忽視掉這樣尷尬身份而且充滿優越感的東西,所以興奮得有點過,即便我不想看,也不好意思掃她興致。

她從茶幾第二層上拿出一個相機,相機底下壓著一摞剛洗出來的照片,隔著很遠還能聞到濃烈的油墨味,她拿到我麵前,坐在我旁邊位置,一張張給我看。

“這張就在樓下的空地,我這隻雪人還占了別人一個車位,還有這張,在莆田廣場,那邊很冷清,因為迎著西北風的風口,隻有我一個人堆,這是我堆得最大的一個。”

她非常耐心把每張照片的來曆都講述給我聽,我發現她的確很喜歡雪,她看著雪時眼底的笑是非常真實自然的,她和一個四五歲的小姑娘堆砌雪人也有拍攝下照片,我稱讚說,“這個小姑娘很漂亮。”

她看到我手指著的臉孔,露出一絲慈祥的甜笑,“這是我女兒,她在上興趣班,如果程小姐多呆一會兒,晚點可以看到她。”

女兒。

我心裏顫了顫,聽嵐姐提過,溫笙身邊的小姑娘是她女兒,看麵容長得並不像穆津霖,十有七成托了溫笙的影。

按照他的性子,對文珀尚且視如己出,如果這是他的骨肉,他應該不會忍心讓她流露在外。

我心不在焉將指尖從照片上收回,她又給我看了剩餘幾張,然後小心翼翼把照片放回原處,我注視著她做完這一切,“溫小姐,我可以問一件私事嗎。”

她早已猜到,沒等我問出口便主動堵在我前麵,“都已經過去了,他有家室,我有女兒,早就隔著千山萬水,何況是他那樣固執的人。”

“溫小姐。”我打斷她含糊其辭的解釋,“其實我今天過來,也是有這樣一個疑問。”

她手上動作頓住,垂眸盯著茶幾不說話。

“既然明知道沒有了可能,溫小姐和津霖私下來往,還有意義嗎。”

一切都變得坦誠直白,我不急不惱,反而讓她不知該怎樣麵對。

溫笙劇烈喘息著,依然沉默。

“溫小姐多大年紀,不出三十歲?”

她嗯了聲。

“獨身帶著女兒,至今未嫁?”

她這次不出聲了。

“女兒不是津霖的吧。”

“他這樣跟你說嗎?”她忽然很激動,我搖頭說他什麼都沒講,他並沒有把這個婚姻之外的家庭放在心上,幹擾我們的生活。

我這樣冷漠的言論刺激了她,她死死捏著沙發墊,“程小姐,我知道你來是因為你好奇,你憎惡,你氣憤,這個社會對我這樣的女人都戴著有色眼鏡,恨不得挖心蝕骨,除之後快。可我並沒有想過破壞什麼,我可以用我女兒起誓,我從沒有奢望過更多的東西,和所有存在於婚姻之外的女人不同,我隻想陪伴女兒長大,也甘願孤獨終老,如果說我有那麼一絲貪婪,也僅僅是希望津霖來得更頻繁一點,能夠多給我打一個電話,多陪我吃一頓晚餐。我不會傷害到你的家庭,更不會覬覦你的位置。可你是否也能可憐我,不要剝奪我被津霖照顧的權利。”

溫笙眼睛裏飽含淚水,每一個字都塗滿她單身母親的悲哀和辛酸,這樣脆弱而卑微的她,反而讓我像一隻沒有容納胸懷的母虎,張開血盆大口逼迫她走投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