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此完美的收工,卻沒換來皇上召恒郡王回京的聖旨。
當初安國公曾經上了一本奏折,說恒郡王在皇陵辛苦了一年多,舊疾複發,據說路都沒法走了,請皇上召王爺回京養病。皇上隻批了一句話:修繕聖祖陵寢乃子孫支責,何談辛苦?
於是,恒郡王便一直在皇陵呆著,三年來都沒有回京城。
姚遠之之前還覺得這是皇上不待見恒郡王的緣故,而最近一段時間他越來越覺得這根本就是皇上想要把恒郡王撇清事外的做法。
安國公不安分,恒郡王便是他們最好的幌子。
想要攬權,身為臣子自己挽袖子上是不可能的,那叫造反。若是扯上皇子那就叫清君側,或者勤王。事成之後,也是為國為民的美名,而不是遺臭萬年的亂臣賊子。
恒郡王不在京城,不跟安國公府有什麼往來,安國公府便受到極大的限製。但這兩年隨著雲瑞的成長,恒郡王對安國公府來說就沒那麼重要了,之前不得已收斂的心思有漸漸地露了出來。
姚遠之在崇華殿裏一夜未眠,把有關於安國公的大小事情全都捋順一遍,最後還是把那一條結黨營私,圖謀不軌的罪狀放在了最後,在早朝之上呈遞上去。
出乎意料的是,皇上收了姚閣老的奏疏並沒急著發落安國公,而是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便散朝了。
散朝後,姚遠之回崇華殿稍事休息,而皇上卻去了婉貴人居住的關雎宮。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杜若輕入宮後,皇上便命人把之前的怡蘭宮從裏到晚收拾一新,並改名關雎宮,恩賜婉貴人和另外兩個寶林一起居住。後來婉貴人懷孕了,晉封為婉嬪,其他兩個寶林便搬了出去,這裏便成了婉嬪一個人的關雎宮。
曆朝曆代,妃子寵冠後宮的屢見不鮮,但像杜若輕這樣一步登天且擁有帝王如此榮寵的卻不多見。
景隆皇帝是真的喜歡她,她沒有世族女身上的那股傲氣,也沒有那麼多迂腐的規矩。她溫婉可人,像是一株幽穀裏的百合花,清麗,婉轉,幽香,卻又與世無爭。
自幼在爾虞我詐中成長的景隆皇帝什麼都不缺什麼都不稀罕,唯獨就稀罕杜若輕身上的這股氣質。
所以明知道她的父親杜雨明跟安國公府眉來眼去,還是忍不住喜歡她,想著隻要能夠全心全意的待她,她便能安安靜靜的陪著自己,再這肮髒的後宮裏,能有一個這樣幹淨的女子陪著自己,景隆帝覺得自己要好好地珍惜。
隻是他還是想的太簡單了。
就算再潔白的百合,移植到這吃人不見血的後宮,也再也難以保持原本的純淨。
關雎宮裏,景隆皇帝安靜的坐在長窗下,看著杜若輕專注的為自己衝茶,她素手如玉,捏著拙樸的紫砂西施壺,燒水,衝茶,點乳,分湯,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單隻靜靜地看著便已覺賞心悅目。
“皇上,請。”杜若輕把一盞清香的明前龍井雙手送到景隆帝麵前。
景隆帝接過茶盞,輕輕地嗅了一下茶香,然後微微一笑,喝了一口茶,慢慢的咽下去。
“皇上,臣妾今日泡的茶如何?”
“很好。”景隆帝微微笑了笑,舉手把茶盞放回去。
杜若輕又執壺給他添茶,猶豫片刻後,方低聲說道:“臣妾見皇上神色抑鬱,可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嗎?”
“不過是那些朝政瑣事罷了,不說也罷。”
“皇上要保重龍體。”杜清若溫言軟語的勸了皇上幾句,又道:“去年的時候臣妾還在江南,曾親眼看見遭水患的災民流離失所……那場景,真是慘不忍賭啊。”
景隆皇帝的眼角微微動了動,沒說話。
杜若輕又自顧的說下去,把江南水患跟皇上說了個大概,之後又歎道:“天災避無可避,皇上還是要多想開些才好。”
皇上自嘲的笑了笑,歎道:“朕登基三年,便有兩年天災,難道是朕失德麼?”
“臣妾該死。”杜若輕忙放下茶盞,起身離座,跪在了地上。
景隆帝卻破天荒的沒有叫她起來,反而微笑著問:“若輕啊,你今天到底想說什麼?你不是個慣於耍弄心機的人,所以有話還是直說吧。”
“臣妾……”杜若輕結巴了好久,才鼓足了勇氣說道:“臣妾想請皇上看在咱們孩兒的份兒上,保重龍體,不要生氣……從……從輕發落工部那些失職的官員……”
“怎麼是工部的官員?難道不是要放過安國公?”皇上淡淡的冷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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