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蘭?你一直想找的人,那位曾經名動江南的女飛賊夜羅煞,就是她嗎?”嶽靈心試探著問。上次隻是聽了段焱軒提起了那段故事,或許是太叫人傷心,所以他從頭到尾沒有說出過那個名字,隻是說了“夜羅煞”這個名號,現在看來,這位若蘭,就是當年負傷而逃的夜羅煞。
焱軒點了點頭,“可是,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枚扳指,若蘭也沒有提起過那這枚扳指的主人呢?如果找到他,是不是就有可能知道若蘭的下落?”
“如果嶽姑娘能找到扳指的主人,又何必來問你呢?”源聆汐端著茶壺往焱軒旁邊的桌子上重重地一放。
雖然是賭氣之舉,但她說得不錯。
嶽靈心本以為在段焱軒這裏能得到一點線索,但是沒想到,他竟然對這枚扳指一點印象也沒有,不知道究竟是夜羅煞瞞得緊,還是說夜羅煞和那姓梅的之間,原本就沒有關係,是她猜錯了。
“不過,這枚玉扳指似乎是有殘缺。”焱軒說著,指著玉扳指中心的地方,“看這裏的工藝,原先應該是嵌著寶石一類的東西,但是現在隻剩下了玉戒。”
嶽靈心點點頭,“我知道。說起來,這枚戒指倒與我有些淵源,所以那個人,才會給我留下這東西吧。”
“淵源?”蘇沐漓聽嶽靈心這麼說,便上心起來,有人刻意把這枚玉扳指留給嶽靈心,而且看嶽靈心的臉色,此人是敵非友,蘇沐漓怎麼能不擔心。
不過對這件事,嶽靈心不想多提,隻是低頭勉強地笑了一下,把玉扳指收起來。
“不好意思,沒能幫上什麼忙。”焱軒灰心地說道。看得出來,他眼神裏的失望不比嶽靈心少多少。
“是我不好意思,平白給你帶來希望,卻隻換來兩個人的失望。”嶽靈心歎了口氣,心裏空落落的,本以為這件事會有進展,沒想到最後還是落了個這樣的結局。
“這枚玉扳指,或者說你要找的那個姓梅的人,到底有什麼重要的?”蘇沐漓見嶽靈心如此失望,倒是有些不解。他以為嶽靈心振作起來第一件事想做的,就是想法設法替李嬤嬤報仇,這也是她在李嬤嬤靈前發的誓,可是留給嶽靈心這枚玉扳指的人,究竟能帶給她什麼,讓她這麼關注,迫不及待地來找焱軒?
“那個人和唐家堡,以及祝玲瓏都有莫大的關係。”嶽靈心說到這裏頓了頓,轉過頭來看著蘇沐漓,“據書暖所說,當初她慫恿唐無憂騙得嶽府的地契,就是受了這個姓梅的指使,後來利用如風在拈花閣讓唐無憂和蔣世年難堪的事,也與他脫不了幹係。不過我一直不明白,姓梅的為何要挑撥唐家堡和我們嶽府的關係,但是後來在宮裏,又發生了蔣世年和唐雪柔的事情,有人刻意要把唐家堡和祝玲瓏拴在一起,而祝玲瓏與我積怨已久,如此一來,敵人的敵人不就正是自己的朋友?達成祝玲瓏和唐家堡的結盟,則更加水到渠成。”
蘇沐漓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所以你懷疑,當日在宮中設計唐雪柔的人,與指使書暖挑唆你與唐家堡關係的人,是同一夥人?”
“不然世上怎麼有這麼巧的事?就算我以前得罪過那麼多人,也不至於同時出現在我麵前,並且想到了同樣的方法和靠山來對付我吧?”嶽靈心基本可以確信自己的推斷。
“說得也是。”蘇沐漓皺起眉頭,心中略有思量。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這個姓梅的,也關係著我是否能找到那個人,我與她有血海深仇,不可不算。”嶽靈心眼前又浮現出清秋院大殿裏那一幕,雖然"mi yao"讓她神誌不清,可是那種錐心刺骨的疼痛,那種失去之痛,那個人要讓她此生此世都難以忘懷的痛苦,她記得一清二楚,從不敢忘記。
“不管你想做什麼,都要記住,你不是自己一個人。不要做任何冒險的事,凡是要跟我多商量,知道嗎?以我的身份行事,比起你自己來說,要便利許多。”蘇沐漓擔心地補充了一句,好像生怕嶽靈心複仇心切而匆忙行事,反而陷她自己於不利的境地。
嶽靈心看他著急的樣子,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我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需要你天天這麼看著我?”
“我家少爺視你如命,誰不天天看著自己的命呢?”七元偷笑著說。
“咳。”蘇沐漓把拳頭放在唇邊咳嗽了一聲。
“那個,我還要去一趟醫館,一個人消失了這麼久,還有好多事要處理。”嶽靈心起身尷尬地跟焱軒告辭,然後趕緊鑽空溜掉。
到醫館的時候,時近正午,廳後傳來藥香和飯菜混合的香氣,大家有說有笑地圍坐在一起吃飯。可是嶽靈心一進來,有人看到她,立馬向周圍的人使眼色,頓時整個後院都安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