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們不遠的地方,一個身著奇怪服飾的青年從寨子外飛快跑回來,懷裏緊緊的抱著一團東西。
“鬼頭。”龍士奇小聲說:“難道這些鬼每天晚上都會重複十幾年前發生的事?他們的執念就是走婚又或者抱著鬼頭進村?”
“想那麼多幹啥,去看看啊。”我沒動,甚至還向後退兩步,輕推龍士奇,讓他去看。
龍士奇說:“一起去,我要看看這個鬼頭是什麼模樣,聰明正好給他來一卦。”
我硬著頭皮跟在龍士奇身後,走了沒幾步就感覺有人在遠處看我。這種感覺很奇怪,靈力的眼神讓我心寒。可當我轉過身卻什麼也沒有。
抱著鬼頭的青年也是一身灰相,不過看起來更濃一些。
灰相鬼跑進竹屋,懷裏的東西撒到桌上,赫然是一個人頭,嘴裏含著一根什麼東西。
我感覺有點反胃,可越是不想知道是什麼腦子裏月會腦補這些畫麵。一個人頭大瞪著雙眼,牙齒緊緊咬著自己的一截腸子。這人得多恨自己,死都死了還要吃自己的腸子。
越走越近,竹屋裏又出現幾個灰相鬼,圍著人頭歡呼雀躍,一副闔家歡樂母慈子孝的歡樂場麵。
青年跑進裏屋,緊接著另外兩隻年邁一點的灰相鬼也進裏屋去了。祝屋裏隻剩下桌上的一顆人頭。
“聰明,能看清楚?”龍士奇問我。
我咽口唾沫,又向前走兩步:“太遠了,看不清。”
“那你就去看看啊。”龍士奇推我一把,拉著我大步流星想竹屋裏走。
這時,身後盯著我看的那雙眼睛再次出現,我甚至能感覺到他的目光,緊忙甩脫龍士奇的手:“後麵有人在盯著我看,會不會是髒東西。”
龍士奇回頭掃視一圈:“沒有啊,真有鬼我能感覺不到陰氣?”
我想想也是,龍士奇的感官一直很敏銳。當我的腳踏進竹屋時一陣陰風掃過,桌上的人頭對著我詭異的笑了笑。
我頓時打個寒顫,仔細一看鬼頭還是鬼頭,沒有笑的意思,隨即我就看向鬼頭的雙眼。
一眼望去,我終於知道之前有人盯著我的感覺是從哪來的,感情這人頭早就在看我。這笑容仿佛是我落盡他的圈套在陰笑。
見我不說話,龍士奇拍拍我肩膀問我看出什麼來了。我把我的感覺告訴他,他卻搖搖頭說我是被嚇的,還嘲笑我膽子越來越小了。
我平穩一下情緒,看向鬼頭的麵相。桌上的鬼頭隻是靜靜放在哪,我卻看不到任何命氣,就好像這就是一直雕塑,或者這東西根本不存在。
我把我的感覺告訴龍士奇,龍士奇隻能搖搖頭小聲說:“先離開這吧,等明天我們早早出來,看看他是從什麼地方帶回來這鬼頭的。”
往回走的路上,我依然感覺那雙眼睛始終再頂著我,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張菲看著我說:“你這是心理作用,我感覺不到你身上多了什麼東西。”
走近張菲家的竹屋,龍士奇與張菲同時說了一句:“不好。”
龍士奇飛快跑進竹屋,張菲緊跟他身後。
當我進入竹屋後看到了讓我震驚的一幕。
雷鼠已經從籠子裏放出來,在屋腳使勁撓牆。竹屋裏一顆血粼粼的人頭滾在中間,嘴裏叼著一截軟綿綿的東西。
“邵樑。”張菲大嚎一聲就要撲上去。
龍士奇攔腰將他抱住:“別動,先看看現場。”
我有點懵,這才一天還沒到頭已經莫名其妙的死了一個。看看時間我們出去也就一個多鍾頭,即便邵樑被鬼上身龍士奇應該不會沒察覺。屋裏可貼著符紙。
龍士奇把張菲扶到一旁,先是圍著屋裏轉一圈。符紙沒有絲毫毀壞的痕跡,唯獨門上的被撕掉扔在一旁。
“聰明,給邵樑看看,最好卜一卦算算他的身體去哪了。”龍士奇蹲下身仔細去看邵樑的頭。
我剛要上前去看,龍士奇突然站起身:“不對,這不是邵樑。”
“什麼?”我跟張菲同時一愣。張菲臉上還掛著淚珠,跑到人頭邊上。
張菲站起身,恨恨一跺腳,狠狠的說:“一時大意,我也被騙了。”
張菲有天地瞳,這點障眼法自然不能瞞過他,隻是由於剛才太激動沒仔細看。
“可這個人頭是誰的?”龍士奇拿出兩張符紙輕擦人頭上的血汙:“怎麼是他?”
此時我也看清人頭的長相,正是我們進來的時候張菲與之攀談的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