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念笑:“堂嬸還真是個好婆婆,那你們世子的意見呢?”
“我們世子自是同意的。他還提議縮小的花園裏的花,都移到他的院子裏呢。”管家笑的看不見眼。
蕭琮和蕭念麵麵相覷,嘖,他們還以為蕭瑜會很排斥,這不,也沒那麼反感人家公主嘛。
“我們去找阿瑜。”蕭念欲拉著二皇子去花園,被管家攔住。
“哎呦我的主子們,世子這會兒在自己院子裏呢,沒去後花園。”
蕭念聳聳肩,立刻換了個方向,也不知傻小子在自己房裏幹啥。
這會兒蕭瑜正苦惱的坐在書房裏。
麵前擺著雪白的信箋,和磨好的濃墨,手裏拿著一隻狼毫,一個時辰了,未寫出半個字。
說好的兩日一寫,在他尚未行動時,真的就收到了永歡公主的信,是和加急文書一起遞來的。
信封是淡粉色,和信箋是一套,展開有淡淡的香粉味。這是蕭瑜第一次收到信,還是一個女孩子的情信,說不激動是假的。
永歡的字和她的人一點都不配套,人是潑辣的,字卻娟秀柔和,在大師看來,或許力道不足,筆鋒無力,但蕭瑜卻認為很好看很舒服。
封麵上寫的是蕭瑜親啟,打開信箋,稱呼就變了,讓蕭瑜看的撅起了嘴。
“榆木疙瘩:見字如麵。本宮已回到土帛皇城,這裏的天空沒有你們天淩蔚藍,但是聞著熟悉的風沙氣味,我覺得這才是家。父皇母妃見到第一次離開皇宮的我回去,特別開心,但一會兒父皇就被那些小妖精叫走了,真是氣死本宮了。蕭瑜,你可不要學我父皇,那樣我會揍你,嗯,如果五年後,我未能傳宗接代,到時我可能會允許你弄一房側室。太子哥哥這一趟得到了父皇的嘉獎,真是,要嘉獎也是嘉獎我啊,聯姻的是我好嗎,真是和他那母後一樣厚顏。跟你說,聽到我姻緣已定,六皇妹可嫉妒壞了,你要知道,本來太子哥哥要帶她來,被我破壞了。也就是說,若不是我,也許你就娶她了,那你可要好好感激我,本公主救你於水火之中,我那六皇妹,貌比無鹽女,性格刁蠻乖張,嘖嘖,我都羨慕你的好運……”
蕭瑜看得哭笑不得。
這位五公主真的是性情中人,而且好像也沒寫過信,雜七雜八的就像是聊天,想到哪裏寫到哪裏,但字裏行間透著一股子親昵。
蕭瑜暗搓搓的想:你說六公主貌似無鹽,說不定就很美。你說六公主性子刁蠻,說不定就溫柔似水,但他可不敢在回信上這麼寫。
蕭琮和蕭念推門進來時,看到的就是蕭瑜一臉傻笑,拿著毛筆發呆的樣子。他想的入神,連屋子裏進來人都沒發覺。
蕭念躡手躡腳的走過去,一目十行的看攤在蕭瑜麵前的粉紅信箋,看到最後念出了聲:“臭榆木疙瘩,你竟然沒有先給我寫信,反而讓本宮搶了先,我看你是膽子很大嘛。如果兩日內我沒有收到隻言片語,你就死定了……”
蕭瑜這才回過神,把筆一扔,一下子伏下了身,兩手呈環抱狀蓋住了情信,大眼睛一瞪:“阿念,你念什麼念。”
蕭琮朗聲大笑:“阿念,可不就是得念嘛。”
炸毛的蕭瑜回頭發現二皇子也來了,連忙收起了信,嘟囔著:“我趕著回信呢,你們倆怎麼來了。我要是回不了,你們是不知道那個瘋公主有多麼難纏。”
蕭念嘖嘖出聲:“連王叔拿鞭子抽,都不能讓我們阿瑜主動握筆,看樣子土帛公主很得阿瑜心啊,這個弟媳婦我認了。”
蕭瑜隨手把信扔進一個木盒,撇著嘴不屑的道:“她算哪一門子得我心。我是怕煩,羅裏吧嗦煩死了,你們說這女人家不應該都是和……和我母妃一樣嗎,我父王一瞪眼,母妃絕對害怕。”
蕭念也不點穿他,他一定是想提宇文馥來著,而且這位兄弟的喜好,確實是溫柔似水的女人。
他哂然一笑:“你可拉倒吧,女人啊,是你弱她強,你要是強她才弱。皇嬸疼皇叔,是皇叔有本事,阿瑜,為兄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馴服潑辣公主了。”
蕭琮點頭:“說起來還真是,我記得皇嬸以前不是這性子的。”
蕭瑜被說的心動了,他渾身充滿了力量,突然很想快點把永歡娶進來,好好調教她,何為為妻之道。
而且,他心裏也有了回信的內容,簡直高冷的不能再高冷。
永歡不知他後麵有倆臭皮匠,在收到回信時還挺得意,一打開,公主的寢宮就回蕩著她震怒的叫聲:“蕭瑜你個混蛋,你個臭榆木疙瘩,你給我等著!”
晚上,瑜世子樂滋滋的躺在自己最愛的雕花大床上,想象著接到回信的永歡該是如何表現,不由笑出了聲。
宇文馥是他少男時的念想,也沒啥大接觸,可能就是見她長得好看,又表現的溫柔似水,就喜歡上了。
他最尊敬的二皇兄表明了心意,而且人家二人是郎情妾意,蕭瑜決定放手,雖然有點不舍,但還不至於疼徹心扉。
永歡的出現真是恰到好處,兩個人鬥著嘴,反而比漠然相對更容易進展。
蕭瑜其實不知道,在他少男的心裏,看過人家摸過了人家,還摟著睡了一宿,其實早就有了歸屬感,隻是他當時還想不透。
永歡睡前也瞪著那封信,盤算著該不該回,該怎麼回。
“信已收到,切記下次寫信要用尊稱,畢竟你是在和未來的夫主通信,如此無禮,是要得休書的。天淩近日春光明媚,自然是土帛比擬不了,你要打起精神,養好容顏,才能嫁到我天淩王府,不然,也是要得休書的。好了,不多說,下次不要再催,你催我也不會多寫,而且一不開心,也有可能會寫成休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