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信,她還對付不了一個怪胎!
孩兒靜靜看了她片刻,走出房門。
沒再回來。
等得君羨不耐煩的時候,有仆人端了飯菜進來,在簡陋的頭案上為她擺開。
菜色挺精致,至少,對餓了三的君羨來,她是很有胃口的。
風卷殘雲。
至於孩兒去了哪裏,她沒問,暫時也無暇管。
既是要她伺候,肯定不會再把她丟在這個密不透風的房間。
連個窗戶都沒有的地方,也不知道是誰建的。
人跟地,都處處透著怪異。
走出房門,踏出別院,周圍一片昏暗。
此時已是夜晚,周圍卻沒有點起光亮,僅有頭頂的月色,為這片昏暗灑下淡淡的光輝。
踩著月輝,景離熟門熟路的行過抄手遊廊,半個時辰之後,出現在燈火明亮的大廳。
“來了。”
音色醇厚,透著關愛,卻讓景離的雙手微顫,借由長袖的遮掩,將將粉飾太平。
抬頭,大廳首座,暗紋紫金袍,麵蓄短須的男子俊朗高大,周身透著上位者的高貴威嚴。他的側座,一美貌女子梳著祥雲髻,頭頂斜插碧玉棱花雙合長簪,手拿繡荷雲錦絲帕,身著合身的桃花雲霧煙羅衫,淡雅的藕色將女子婉約柔弱的氣質烘托得恰到好處,一如她看過來的眼神,永遠溢著絲絲縷縷的叫人心憐的溫柔。
“離兒,你身邊的侍呢,怎的讓你一個人過來,竟敢慢待世子,母妃一會就將他們發賣了,給你換兩個更聽話的。”眼見景離隻身前來,女子眼底漾起疼惜與惱意。心中存了氣性,喉間便忍不住輕咳起來。
“你看看你,太醫交代了讓你莫要輕易動怒,你身子不好,這些事情交由下麵的人做便是,為了兩個奴才生氣,何苦來著。”男子不讚同的輕斥。
“侯爺,奴才都敢欺主,還是欺我的離兒,我怎能不動怒?莫不是他們知道離兒少有開口告狀,便一個個養肥了膽兒!”女子氣惱更甚,話到重處,眼眶微微泛紅。
可見是氣狠了。
景離的身子站在大廳中央,眼睫微垂,未發一語,安靜沉默得,放佛隻是這大廳中的一件擺件。
“行了,你這般可不是讓離兒心疼麼?他年紀尚,懂得什麼!”無奈的勸誡了一句,男子再看向下麵站的筆直的人兒,“我聽你今日帶回來一女子,當日就是她救的你?”
景離眼睫垂得更低,微點了點頭。
“既是你的救命恩人,本候理應設宴好好款待,隻是現下時辰不早,明日吧,明日你將人帶來,她若是想要什麼獎賞答謝,本侯一並允了。”
女子應和點頭,笑道,“是該好好感謝,侯爺,明日的宴席就讓臣妾操持吧,定當仔細。”
“也好,這事就交由你來辦,隻是切莫累了自己。”
“好。”夫妻二人相視一笑,般配如同璧人。
“兩個侍,母親可隨意處置,”景離緩緩抬起眼皮,上座美如畫卷的畫麵在他眼裏如同虛無,“隻那女子,孩兒私自作主,已經將人留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