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錐心的痛，讓他的身體反射性地彈了一下，手一甩。徵羽整個人都被甩開，不受控製地撞向了一旁的屏風。伸出手扶著，看見了自己指甲上的一星點的血絲。
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劉子輝低頭看著手背手心她的齒痕，冷聲笑著，“你在我身上留下的傷口，每一道都比這個要深。我一直視它們為我的戰利品。至少這提醒我，你是真的存在著……”
“我……”徵羽想要說話，卻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一直在掙紮，在自己為自己編織的密密實實的網中。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她扶著屏風站起身，從長廊往回走。走過那鋪滿了水晶的過道，進了大廳。李婉正坐著看書。
寧靜的午後，一派閑適。可是為何她覺得的仿佛有千斤的重擔一般。有什麼壓得他喘不過氣來。撐著走到她旁邊的位置坐好，側頭盯著她的書撥。精致的翡翠，鑲嵌著一對吐著蕊的牡丹。一朵白的一朵粉紅的。這上好的玉石，天衣無縫的鑲嵌工藝，還有一些淡淡的光輝，仿佛是花朵上的露珠一般。
“這書撥很美。”
李婉一愣，瞟了她一眼，淡漠地開口，“你這裏的東西還能不是最好的？他恨不得將天下所有的好東西都搬到你的眼前。你瞧瞧你自己穿的用的，哪一件不是最好的？”
徵羽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單衣。純白色的絲綢，印製著玫瑰花2花紋。透過這絲幾乎可以看見自己的肌膚。薄如蟬翼。不僅僅是上等的好絲，這工藝也是一等一的。加上身上這素色的單衣，看似不過是一件單色的衣裳，袖口處長長的後擺上用同色絲線繡著鳳凰於飛。這飛旋的姿勢，栩栩如生。
“陛下，早已經過了午膳時間，我讓侍女給你準備了一些茶點。你要不要嚐一點？”李婉一邊翻著書，眼角餘光瞄見他跟了進來，不鹹不淡地問了一句。按著她這態度，劉子輝也不知是該笑還是該罵。她倒是一點都不把他當成一個帝王。這兩人還真不愧是兩姐妹。一模一樣的脾氣。不過區別就在，李婉是自視甚高的目中無人，而徵羽卻是善於心攻。她不打沒有把握的戰。唯此，才能緊緊抓住他的心。縱然是用盡了全力也不曾後悔。
“朕隻是來看看，不吃了。婉姨倒是要好好的吃一些。省得沒有力氣翻書。讀不了聖賢書，如何能明白君臣之禮。”他一直都是看在徵羽的麵上，才沒有對她怎麼樣。二來，這些年，他也確實是留著她一條命。在一起懷念一個人久了，多多少少還是有感情的。不過這些不是她如此不尊的借口。
“陛下……”紋絲不動的她，終於動了一下，站起了身。直麵他的注視，她的手抓進了書，卻不知如何去回應。一方麵是害怕，而另一方麵，她又拉不下臉來。她總以為他因為這麼多年的情分也會給她留一點麵子。
他的尊嚴任由著她踐踏，他都甘之若飴。而她不過是僥幸一次的懈怠，就讓他如此相待。真真是自討沒趣。猶豫再三，她行禮。“奴婢給陛下請安。奴婢一時怠慢還請陛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