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
哈,她的造化一直都很好,直到程愛瑜這塊絆腳石的出現,她算是真真正正的撞上了鐵板。
“你說你在哪兒?”打了個哈欠,程愛瑜看著窗外的湖,腦海中忽然竄上一個邪惡的念頭。
“你耳朵裏塞驢毛了吧!我在你家樓下,別和我耍花樣,我……”
柳眉激動的說著,但沒等她說完話,程愛瑜開口,語調略帶譏諷的說:“恭喜你,這月話費要飆升了。你現在撥打的是國際長途,我在意大利。”
話音落,程愛瑜掛斷了電話,緊接著從聯係人裏找到一個熟悉的名字,按下撥出鍵。等那邊接通了電話後,程愛瑜緩聲道:“唐楓,幫我做件事。”
正在公司樓下餐廳裏用餐的唐楓,在聽見程愛瑜的聲音時,不自覺的拿開手機,又看了看手機屏,上頭的名字的確是“小魚”,這才又將手機放回耳邊。他邪笑著,戲謔的開腔:“似玉妹子有何吩咐?哥哥我不是溜須拍馬,能讓你開口求人,這簡直是至高無上的榮譽。隻要別弄得肝腦塗地,血濺三尺那麼壯烈,你就算是讓我兩肋插刀,赴湯蹈火,我也在所不辭。不過提前說好,哥哥我雖然缺德了點兒,但好歹也是一良好市民,打人可以,殺人要考慮考慮。還有,別給我下達什麼勾引什麼大明星的鬼任務,你哥哥我堅貞如一,決不能幹對不起老婆的事兒。你明白不!”
“行了行了,我找的就是你這‘兩好市民’!”投胎頭的好,長相長得好,這就是唐風的“兩好”。程愛瑜轉到吧台,給自己倒了杯水,邊喝著便往窗口走著說:“柳眉這廝又來煩我,她現在在我家樓下,你找幾個人,在暗巷等著,隻要她對記者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就給我套麻袋揍!狠勁兒的揍,那蒼蠅實在太煩人了,是該給點顏色瞧瞧。不過也別打死了,差不多讓她半月不能下病床就成,我最近沒空陪她玩,想清淨清淨!”
“就這事兒?多大點啊,還用得著你說幫!嘁,別給哥哥我見外昂,我這就給你辦去。”騷包妖孽對著身邊的玻璃照了照鏡子,聲音邪魅的說著。頓了頓,又問了句,“小魚,你準備什麼時候回來?回頭哥們給你接風洗塵!”
“哈,巧了,我今兒就會去。”喝了半杯水,程愛瑜推門走出陽台。本想對著陽光伸個懶腰,充分沐浴一下清晨的美好來著,但扭個脖子,她就看見了一幕少兒不宜的情景,不禁瞋大了眼睛。
而這時唐楓的聲音傳來,有點兒淡了。“喲,那可不巧,我今晚上要飛意大利來著,本想和你會合的——得,這頓飯先欠著,等你回來再兌現!”
“好,我可等著了,我要吃全聚德的烤鴨!”
“嘿,你這口味和繁華顛過來了,她這兩天就喜歡啃青菜,活脫脫一肉食動物,直接跌到生物鏈下端了。不過她是孕婦妊娠反應,你這是什麼啊,不會也有了吧!那我可得給景哥報喜去!”
“去你的,你當我雌雄同體啊!要真那樣,男人也就可以滅絕了。”戲謔的說著,程愛瑜趴在陽台邊緣,朝旁邊陽台上忙碌的兩人比了個手勢,笑得燦爛。而那兩人卻黑了臉,小茉莉似的女子也裝不出嬌喘連連迭起了,一咕嚕從牧童堯身下爬起來,就往房裏衝去。
“嗬嗬”,電話中,傳來唐楓勾人的招牌式小邪笑,笑聲落時,他話鋒一轉,略帶試探性的壓著聲音問她:“小魚,我這兒有景煊的緊急聯絡電話,你……要嗎?”
答案很明顯,程愛瑜並沒有要那個電話。她不是那種,男人離開一分鍾就不能活得女人,更何況,他還不是她男人。至少,還沒公開名分。
不過,今兒早上的刺激可不少。當程愛瑜洗漱好,下樓吃早餐時,剛出門,就遇見了這樣一幕——
牧童堯黑著臉走出來,身後的小茉莉扭著小碎步緊隨其後,但在看見她時,那目光糾結了,扭曲了,變換來去,若她此刻是個燈,絕對是情趣房裏專用的那種七彩變換的。但這盞燈,不,這朵小茉莉偏偏還要裝姐妹情深,伸手就挽著她的手臂,和她寒暄。那熱乎勁兒,弄得像是兩人有多熟絡似的。可小茉莉這話裏話外,卻處處透著一股子防範意識,好像她程愛瑜會搶她男人似的。
不過不能怪他們,誰讓她自己不小心,大清早的非要去陽台沐浴陽光,還能麼不長眼的偏偏轉頭,打擾了兩人嘿咻嘿咻呢?但程愛瑜還是本著人道主義精神,懷揣黨的思想品德教育,在兩人從她身邊擦身而過,和她打招呼寒暄是,笑的純良無害的說了句:“那啥,我是屬兔子的,不吃窩邊草。就算吃,我也找個嫩點的,太老的太豪放的容易塞牙!友情提示,下次嘿咻別在陽台,容易著涼不說,還可能會曝光。你知道的,我是做記者的。”
這句話絕對是劑猛藥,話音落,小茉莉的臉色難看了起來。牧童堯本就黑了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去,仔細研究一下,好像比剛才的更黑了,但眼裏卻夾著一絲淡淡的笑意,略顯嘲諷。
程愛瑜笑了笑,朝牧童堯揚起了驕傲的小下巴,從他身邊走過去。本想從另一邊坐電梯來著,結果剛剛經過的房門,忽然開了,緊接著一道歡脫的聲音從裏頭鑽出來:“對,昨兒就是我對你下了藥,我睡了你,你不認賬我認總成了吧!”
這麼沒節操的事兒,也隻有這歡脫的小二貨能幹的出來了。
程愛瑜轉頭,看見了景燦,目光往屋裏一掃,就對上了她哥那雙冷的能凍死人,深的仿佛無底洞似的眼眸。冷不丁的打了個哆嗦,別誤會,她不是嚇得,是笑的。她敢發誓,她程愛瑜活了二十幾年,還是開天辟地頭一回,瞧見自家大哥冷酷的眼神中透露出那麼一絲鬱卒。雖然一閃即使,但她敢保證,她看見了,親眼看見的!
不過,就因為如此,她才沒有擔心景燦的安全,更沒有出麵阻攔,而是做了個清場工作,打發走了想要看熱鬧的牧童堯,接著也沒多話,轉身另一側的電梯離開。
用餐時,景燦和程資炎都沒有出現,當時比他們早到的喬疏狂還問了句,但程愛瑜和牧童堯隻是笑,什麼都沒回答。吃完飯後,程愛瑜打順風車會牧府收拾行李,那兩人依舊沒有出現,直到程愛瑜登機後,在飛機上,才看見了景燦。
“誒?瑜瑜,怎麼就你一個,喬不是要和你一起走嗎!”在程愛瑜桌邊放了杯水,景燦看著她身側空著的位置,有些好奇的問。
穿著紅白空姐製服的景燦,今天畫了個淡妝,濃淡相宜的色彩,在她身上,突顯出一份別樣的美好。別說,難怪男人都喜歡什麼製服的誘惑,看著景燦,程愛瑜總算有了那麼點兒領悟。
想著,程愛瑜下意識的順著景燦的目光,偏頭看了眼身側的空位,朝她聳了聳肩,“他臨時有事,不能回去。”
“哦!”應了聲,景燦凝視著程愛瑜,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好巧不巧,這時有人叫她,景燦隻得過去。而在離開前,她伸手抓著程愛瑜說:“瑜瑜,我先去忙了,等下飛機,你收留我一晚吧!我想和你說說話!”
“好,不用管我,你先忙吧!有事兒,回頭說!”
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飛行,抵達b市國際機場時,天剛蒙蒙亮。程愛瑜出了機場後,就在停車場裏,等著景燦。而在等她的途中,程愛瑜打開了手機,一連串的短信和未接來電,又跳了出來,熱鬧的音樂聲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裏,顯得格外吵鬧。
等那音樂聲,落定時,程愛瑜翻看著短信,沒有回複,而是直接撥打了一名相熟的記者的電話。那邊記者一看見是程愛瑜的來電,立刻接通,張口就說:“程愛瑜,你是打算自己聲名狼藉才回來吧!快去看看新聞,這要在不控製住,你的記者生涯,就完了!”
“又是哪家娛樂報?”在飛機上睡飽了的程愛瑜,精神還不錯,不過聽著那位記者朋友焦急的聲音,心情也略微受到了些負麵影響,有點兒煩躁。
“娛樂報?對,今兒還是娛樂報先刊登的,但現在所有的人都在挖這條新聞的實質內容,指不定再過幾天,就得上政治報了!我說,你到底得罪了什麼人啊,就昨兒,有個女軍官,在你家樓底下,對蹲點的記者爆料,說你借用采訪,勾引上校,行為不檢!你以為你是三流小明星啊,還需要借用這些來抬高身價?我告訴你,咱們這行,最忌諱的就是這個,你現在是被新聞社放假,但這新聞要在繼續炒下去,你就不是放假休息,而是直接放長假了!”
“秋姐,放心吧,這事兒我能解決。在休息幾天,我就能回報社上班了,不過有一條,你得幫我一下。”心裏大概有點兒頭緒,程愛瑜眯著眼睛,用手指尖敲擊著方向盤,在心中盤算著。
電話那頭,爽利的女聲傳來:“什麼事兒,你說!”
“把你手下的實習生小秦調去跟著我,先做助理,讓他跟采訪。”做他們這行的,基本上都是從實習生坐起的alisa是單純的助理,而程愛瑜要來的這個實習生,則是可以卓拔的實習記者。而她讓他做助理,跟采訪,就等同於要帶他。
“哎呦,這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那小子可真是命好,能跟著你,日後啊,指不定還能接你的班兒呢!”女人高興的說著,心下歡喜。她原先也因為采訪受過程愛瑜不少恩惠,如今能還個人情不說,還給她那外甥安排了個好去處,她能不樂嗬嗎!
“能不能接班,我不敢說。不過他隻要好好幹,別傻傻的做第二個alisa,我就保證能好好帶他,把我所學交給他。”說完話,程愛瑜也不和那記者朋友在多囉嗦,直接開口:“他現在已經接手了alisa的工作了,你隻要去幫我和蘇總說一聲就好,再讓他去人事部,換一份合同簽了,周一到我這兒報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