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會所,又是這鬼地方!
程愛瑜抬頭看著這間外人擠破了頭,都想成為會員的娛樂會所。頭頂上的金字招牌,雋雅霸氣,筆筆都透著股子勁道,那是書法協會著名書法家的墨寶。裏頭低調奢華的裝潢,曾經是她最為喜歡的,現在她卻在門口有點兒怯步了。
回想起三個月前,她和景煊就是在這裏糾纏上了的。
而今,時間一轉眼就到了十月份,雖說這秋老虎的天,不比七月份涼快,但她在踏入會所門檻的時候,還是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總覺得有雙眼睛在直勾勾的看著她,似笑非笑的好想把她當作了獵物。
“嘿,魚兒妹子,你這是怎麼了,被鬼拖著腳了啊,越走越慢!”唐楓在路上就察覺到程愛瑜的不對勁,隻是有點兒不確定,現在見程愛瑜放慢了腳步,心裏到明白了。他揚眉,朝身邊的顧繁華遞了個眼神,轉眸目光有落在了程愛瑜的身上,略帶戲謔。
“我……突然有點不舒服——啊!”
不等她話說完,唐楓朝走在另一邊的景燦挑唇一笑,眉梢微微揚了揚,就默契的與景燦一起挾住了程愛瑜,一左一右的架著她的胳膊,把她給領了起來。並樂嗬嗬的揚聲說:“別在這給我找借口,這都到門跟前了,哪有不進去的道理?告訴你,你這病,我會治!不舒服嘛,見了景少,我保準你通體舒暢,再過一晚,那就和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全身活絡……”
程愛瑜的半句話,換來唐楓的一同揶揄,床這黑色蕾絲邊性感一字領小禮服裙的景燦,也在旁邊偷笑著,隨聲附和這揶揄程愛瑜。
也就幾步路的功夫,根本來不及繳械投降,程愛瑜就被兩人給“挾持”到了那間連房間號都沒變過的包間門口。走在前頭的顧繁華,叛變了,第一時間伸手推門——
就在門打開的刹那,唐楓和景燦齊齊鬆手,將她放下。
但想跑,已經來不及了。
門開了。
景煊就站在正中央,和周圍的俊男美女們共同舉杯。
這時,他們聽見了開門聲,同時朝著門口看去。
和三個月前一樣,俊男美女聚集一室,拋開假麵與喧囂,嬉笑玩鬧。他們中的人,幾乎沒有什麼變動,除了衣服的款式換了一季外,還都是忠於自己所鍾愛的品牌。甚至於,他們連位置都沒什麼變動,還都以各自習慣的姿勢,舒服散漫的坐在沙發坐裏,盤踞著他們的老位置。
唯一不同的是,今兒多了個景燦。
也許,還該加一條,就是她和景煊之間,和上次相比,也不同了。
至少,上次他們倆還沒滾過床單!
程愛瑜就站在門口,與舉著酒杯的景煊對望。
四目相觸的刹那,程愛瑜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腦海中居然產生這樣一個念頭——
他,瘦了……
她,瘦了!
景煊望著程愛瑜,繃直的嘴角,微微勾起一彎弧度。腳步稍稍停滯,就朝她走了過來。
程愛瑜下意識的想朝後推,誰知這時,景燦在後頭推了她一把,令她一個重心不穩,朝景煊懷裏直直地撞了過去。
景煊適時張開雙臂,將她圈入懷中。
這時,一屋子的妖魔鬼怪沸騰了!
風水輪流轉,程愛瑜中槍了。眾人有了敬酒的理由,一個接一個,沒停歇的灌程愛瑜,一口一個嫂子、弟妹,叫的不要太幹脆。而和程愛瑜相熟的,則全數向景煊敬酒,姐夫妹夫的亂叫一通,最誇張的是那個陰柔美男,更要嫁女兒似的,拉著程愛瑜的手,狠勁的拍景煊的肩膀,對他說:“景少啊,要不是看在小魚兒心裏有你的份上,我早就挖牆腳了。不過現在看來,這小魔女還是最適合你,你好好對她,好好的……你聽著,我這妹子不容易啊,你倆能走到一起也不容易啊,我都聽唐哥說了,我也不和你搶了!但有一條,你要敢對不起她,隻要我知道了,我管你是他媽什麼玩意兒,照拍不誤!”
“好了好了,駱家颺,你喝多了!”
“誰說我喝大了的!我和你說,我今兒高興,別說這點兒酒,就是再來三瓶都成!”陰柔帥哥瞪了眼身邊拉他的桃花眼美男子,轉身就朝程愛瑜這邊貼過來,嘴角一撇,眼紅紅的和兔子似的看著她。憋了半天,激動地大叫一聲:“魚兒妹子啊——”
這一嗓子嚎的可夠悠長的,而這悠長中帶著點兒悲傷,悲傷裏又帶著點兒不舍,不舍中還暗暗夾著一絲說不出的深遠。但不管這聲音中到底飽含著什麼,卻叫正在吃草莓的程愛瑜驚了一跳,差點一口咬到自己的舌頭。
“那個,你們繼續,我去趟洗手間。”從進門到現在,想當小透明都不能如願的程愛瑜,終於受不了這些幺蛾子的各種鬧法,借尿遁逃了。
在離開前,還不忘瞪一眼遠在一旁看戲的唐楓,邊問候著他的祖宗,邊暗自琢磨著,這家夥到底給他們說了什麼,讓他們癲成這樣!各個和著了魔似的,吃藥丸也沒他們這麼high的吧!
而就在她前腳走出洗手間,景煊隨後站了起來,在眾人古怪的有些詭異的眼神中,旁若無人的跟了出去。
十分鍾後,當程愛瑜從洗手間裏出來時,一抬眼,就看見了景煊。他依著牆壁,站在幽暗的燈光下,麵前縈繞著嫋嫋煙霧,煙蒂隨著他的吞吐,閃著忽明忽暗的火光。
程愛瑜頓住了腳步,隔著一層薄薄地煙霧,她抬頭,望著對麵的男人。雖然她並不喜歡煙味,但卻愛慘了景煊抽煙時的模樣。和爺爺那些老煙槍不一樣,同樣是吞雲吐霧,但到了景煊這裏,卻是一種難得一見的視覺享受。
他的手指細長,夾著香煙時的景致魔魅誘人,不是頹廢,而是一種說不出的氣質,似乎是與生俱來的迷人魅力。尤其在他悠悠蕩蕩的吐出漂亮的煙圈,在隨著煙圈散開時,他的眼角眉梢似乎都被這縈繞的薄煙給蒙住了,朦朦朧朧的勾勒出他漂亮的臉部輪廓,映的那雙眼睛更是深邃迷人。
如果非要找個形容詞,大概隻能用“妖孽”一次代替他了。
對,這廝,就是個妖孽!
“你——唔——”
程愛瑜剛開口,還沒來及說話,就被景煊一把壓住了肩膀,按在了牆上。
背重重地和冰冷的牆表麵撞了下,有點疼。
程愛瑜下意識的挺直了背脊,嗔大了眼睛,瞪視這他。
眼前,男人的臉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清晰到她的視線無法聚焦時,那柔軟的觸感就落在了她的唇上。
很輕,很軟,很燙……
男人高大的身影,猶如保護傘,將她整個籠罩。
久別重逢,程愛瑜的心跳在雙唇相貼的刹那,怦然加速!
擱在醫學反應中,叫腎上腺素極升。
放在社會人類裏,則成為男歡女愛。
不過此刻,放在他們倆之間,應該套用古人的俗語——小別勝新婚!
幹柴,烈火。
天時,地利,人和。
似乎該有的都有了,那接下來的,就應該是高清畫麵了!
一拍即合,唇齒糾纏。
近一月的分離,讓景煊第一次發現,自己是這樣的渴望她。渴望那迷人的淡淡幽香,渴望她柔軟的身子和唇,渴望她低吟淺喘的嬌媚,而最渴望的莫過於她那雙漆黑的瞳中隻存在著自己的身影。
他放縱。
箍著她的後頸,低頭狠狠地吻了下去,舌尖嫻熟地淺淺地在她的口腔中翻弄著,肆無忌憚的搶掠著她的氣息,似乎要將她的一切都掠奪了。
他急切,他霸道,他不容抗拒!
此刻的他仿佛一隻紅了眼的掠奪的野獸,但程愛瑜卻在這搶掠的幾近蠻橫的吻中,感到了一絲焦灼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