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人在做,天在看!(2 / 3)

“對,對,就是那個姑娘,長的挺水靈的,人也勤快,我挺喜歡她的。”

“是啊,遲陽那丫頭人挺好的,醫術精湛。前陣子,cj藝廊的佘夫人,還和我提起了她,說要不是遲陽,佘先生這次就真的要拋下他們孤兒寡母的離開了。”

蕭瑜是業界的知名畫家,而她口中的這位佘先生,則是遲陽的一位病人。

“喲,嫂子,你這福分可在後頭呢!”

女人們,調侃,說笑。

男人們,開懷,暢飲。

飯桌上氣氛正濃,其樂融融。

而唯獨融不入這氣氛中的,怕隻有此刻正坐在靠門的位置,與程老爺子相對的程謙了。

他一杯杯的喝著悶酒,直到有人再度將程愛瑜和景煊的婚事提出,列上飯桌上討論的議程,程謙這才有了反應,使勁的咳嗽了一嗓子……

在程愛瑜看來,此刻一張長桌上,赫然的分成了三大陣營——一是程老夫婦、程愛瑜的父母,二是景老夫婦、景煊景燦的父母。這第三嘛,倒不是景煊和程愛瑜,也不是陪坐在一旁的溫念慈、程泓源或是景燦。而是麵色晦暗,神色威嚴的程謙!

其實,若不是程謙在,這桌上的氣氛應該會非常好的。畢竟這雙方家長是舊相識,二老又做過戰友,關係自然不一般。即便這麼多年不見,因為這件事兒見麵會難免生分,這氣氛不要求轟烈熱鬧,至少也得是顯示愉快的吧!

但這頓飯,程愛瑜吃得並不舒服,甚至覺得很難消化。先不說程謙先前幾次三番的開口說教程泓源,這話裏明著是罵程泓源有眼無珠,挑了遲陽,暗中則是在譏諷她和景煊。現如今他又在這時候,說這種話,不明擺著是來針對她的嗎!

難不成,他是在計較上次撞見他和羅皓皓在一起,她說了許多不中聽的話,讓他很丟麵子,折回就用這種法子來報複她?

“嗬嗬——結婚?爸,你不覺得他們倆結婚這事兒,太過草率了嗎!”程謙橫了眼景煊,反正橫看豎看,他就是看這小子不爽。但若他不出來攪局,毀了他原本預算好的事兒,或許他會因為這小子的功勳,而稍微對他有點兒好臉色。

轉臉,程謙將目光轉向成下雨,略微揚起下巴,斥責道:“你這丫頭,當記者當得心都野了!一天到晚的追求什麼新聞自由,什麼言語自由,好的壞的,三教九流,什麼人你都能接觸,這下好了,你成功的把自己也給變成了三教九流的人。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身份,大伯我打小就教育你,不論做出什麼決定,都要三思而後行,考慮清楚自己的所作所為,能為你的將來,你的前程,帶來什麼利益。咱老祖宗的俗話叫,‘娶女低三分,嫁女高三分’,你說,你和這小子……”

“大伯,你還教過我,說話要留半句,經過大腦想過再說出來。你身為堂堂副司,現在說的話,不僅僅是在質疑我,還是在質疑國家法令。我是做新聞的,但新聞絕對不是一個三教九流的行業。若真是三教九流的行業,嗬嗬……那你天天看的那些雜誌報紙,就都是你口中三教九流的人編纂的,有本事,你別看啊!”

人吧,對屬於自己的東西,都有一種強烈的維護意思,即便是對人也一樣。

程愛瑜不喜歡大伯父看景煊的眼神,更不喜歡他說的這番話,所以很不客氣的出演打斷。轉眸間,她看見正朝她打眼色的大伯母,這心就仿佛就痛了一下。她回憶起了那天在電影院裏的事情,不好的記憶刷刷的猶如放電影版的從腦海中劃過,但轉瞬間,卻定格在了景煊的臉上,一道低沉性感的聲音,也仿佛在這時,在耳畔回響,十分堅定——“我們不會這樣!魚兒,給我點信心,好嗎?”

“瑜丫頭說的對,這都什麼年代了,咱程家不看那些門楣。再說,你景叔叔家,那點兒差了,景煊這小子又年輕有為!人家才二十八歲,就能憑著自己的努力,坐上如今的位子,比你那時候可強太多了!”

氣頭上的程老夫人,橫了兒子一眼,若不是距離遠,她真想狠狠地踹這小子一腳。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位高權重太久了,居然連起碼的禮儀都忘了,打今兒進門起,他就給人擺臉色看,狂傲的連個招呼都不打,這擺明了是不給景家麵子,卻不知這與最難看的是他們程家人。所以,程老夫人語帶暗示的警告了兒子一番。

“媽,你這話可就不對了,年輕有為有什麼用啊,我二弟是年輕有為,年紀輕輕的打拚出一家帝皇集團來,可結果呢?”結果,英年早逝。

誰都沒想到,程謙會在這種時候,提及他死去的二弟程顏,更沒想到的是,他壓根就沒看程老太太微變的臉色,話鋒一轉,就繼續說:“打從景煊被調回b市起,就算他每天都和小瑜這丫頭粘在一塊,這也才幾個月的功夫。幾個月而已,你們能有多少感情基礎,就那麼草率的決定結婚,現在還打算大辦婚禮?說句不好聽的,過幾天,他們發現結了婚就什麼都變了的時候,在大鬧一場離婚,到時候,丟人的,和他們早就遷到海外的景家沒關係,而是咱們程家!”

“程副司,我想——”

“你沒有資格在這裏和我說話,我不認同你!”程謙眼皮也沒抬的,直接打斷了景煊的話,倨傲的聲色,仿佛在座的人都欠他一屁股債似的。

“他沒有資格和你說話,我總有吧!大伯,人說寧拆十座廟不會一樁婚,您老今兒……”

“小魚!”兩道聲音同時傳來,一道來自坐在她身邊,正在桌子底下,握著她的手暗示她不要再繼續說下去的景煊,另一個則是程愛瑜父親,程諾。

對與兩人的同時開口,兩人倒也很驚訝。

轉眸,對視一眼後,就仿佛達成了默認的協定。程諾淡淡的看了眼女兒,就將實現調轉會程謙身上,神色一如既往的斯文,隻是眼中泛著隱約的鋒芒:“大哥,何必在這大喜的日子,說這些話給孩子們添堵呢?雖說這兩孩子的決定,做的有點兒倉促,但前些日子,我給你的電話裏也說了這兩孩子打小就情投意合,這麼多年下來,彼此的了解也不是一兩天了。至於這誤會嗎,也都解開了,我們又有什麼要阻攔他們的呢!再說,咱們雙方家長,又都是熟識,知根知底,你犯不著在這兒為難小輩吧!”

“我為難她!我為難她,還是她為難我!我給她鋪橋鋪路,鋪了條康莊大道出來,就等她邁出尊貴的腿,往上走了。可她倒好,扭個頭,跑了,還找了個下家。你現在,讓我,怎麼去和人家家交代!”但這景家人麵,程謙直言不諱,甚至因為情緒激動,而用上了肢體語言。

今天的他,的確比以往憤怒,但這並不是憑空而來的。要知道,他今兒剛剛接到消息,這次升職的事兒,黃了。原本對他極為有利的蘇家人,因為這樁婚事的關係,徹底將他拋棄,還扶植他的死對頭上位,他能不火大嗎!

“你是她大伯,又不是拉皮條的!程謙,我看你今天是喝多了,滾出去醒酒去——越來越不像話!”聽著這話,麵上有些僵硬的程老爺子,使勁的將酒杯重重地砸在了桌麵上,冷聲斥責越發不像話的大兒子。

皺起了眉頭的程諾,卻在愛妻的拉扯下,很好地控製住了情緒,沒有在火上澆油。不過也是,有些話,的確不適合但這溫念慈說。

“對,就因為我不是拉皮條的,所以我才是為她好!爸,咱們摸著良心說,我為這些孩子,花了多少心思,你是看得見的。就因為景家知根知底,我們才更清楚,他們家是個什麼情況,我更不能讓魚兒嫁過去受苦。”程謙理直氣壯的與老爺子對視,並說:“趁著我老朋友還在位子上,魚兒,和他申請離婚!不然——哼,我話撂在這裏,過不了幾天,你就會遇見第二個、第三個舒晚。不過下一次,可就不僅僅是壞了一截手指頭那麼簡單了。”

他毫不顧忌的戳向程愛瑜的痛楚,試問,作為一個口口聲聲說為她好的伯父,會這樣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