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把結婚提上日程,逼婚!(1 / 3)

晚上八點,s市一輩子暖暖的好。

當遲陽捧著一個小紙箱,走出醫院時,她才真正地意識到,自己的人生有多可悲。

中午的時候,她還曾和程泓源手牽著手,進出餐廳,在他嗬護備至的體貼中,享受著醇香醉人的紅酒,和煎的恰到好處的牛排,慶幸自己的幸運。

但一通電話,卻讓她好容易安定下來的生活,再度顛覆。

而緊跟著,醫院方麵給她來了電話,讓她過去。她原以為又有了一線希望,所以臨時回絕了程泓源的邀請,可結果,隻是上帝想讓她變得更加狼狽而已。

捧著紙盒,遲陽無力的走著。

她沒有想到,自己在這家醫院任勞任怨、加班加點的,工作了那麼多個年頭,最終屬於她的,可以讓她帶走的,就隻有辦公桌上的一個馬克杯,一個有著她和遲夕合影的相框,以及三年前程愛瑜硬塞給她,放在她辦公室裏的一盆綠蘿。

她記得程愛瑜當時興致勃勃的和她說,綠蘿花的花語是“守望幸福”,而綠蘿花因為生命力極為頑強,遇水則活,又被稱為“生命之花”。

十月的晚風,微微有些涼了。

而s市的空氣相對濕潤,所以這風中,都似乎帶著一抹粘稠的潮濕,仿佛貼在皮膚上一樣,像是激情過後,情人身上的汗珠……腦海中劃過一個人影,邪惡卻十足嫵媚的桃花眼,就仿佛閃現眼前。

遲陽怔了下,不覺勾動唇角,自嘲的笑著。

怎麼回想起他了,還是在這種落魄的時候。她不是應該慶幸,終於擺脫了那個陰魂不散的家夥嗎!對,忘了他,忘了這該死的男人!

猛地搖了搖頭,遲陽徹底回神,卻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走到了醫院旁的公園裏。不過她也走累了,就幹脆在林蔭道上,找了個沒人的長椅,坐下。

身邊的路燈散著幽暗的光,遲陽靠著椅背,思緒漸漸放空。說是在的,她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到底有何意義。

在孤兒院裏的時候,她爭強好勝,幫弟弟平息一切困擾,甚至和比她大好幾歲的男孩子打架。而那時候,她就立誌,要成為一個可以保護遲夕的人,讓他不要再過這種生活,這種讓她覺得十分厭倦的,無法忍受的生活。

後來,她和遲夕被一戶人家收養,他們的養母對他們極其不好,簡直把他們當作免費的小保姆,隨意使喚。她沒有像同命運的孤兒那樣哭哭啼啼,哀歎感傷。她忍了這份屈辱,懷著感恩的心,對養父母表麵上盡其所能的做到百依百順。因為她知道,隻有這樣,遲夕才會過得好。

再後來,她帶著遲夕搬出了養父母的家裏,讀大學的時候,導師給了她一個公費留學的名額,那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她覺得幸運之神終於眷顧了她一次。而她,也想給遲夕更好的將來,就接受了學校的推薦,公費留學。

那時候的她,甚至還天真的以為,隻有這樣,她才能又好的將來,才能出人頭地。可等她回國,她才知道,一味的拚搏,在這裏,還抵不過某些人的一句話。

她吃過比別人要多的苦,受過比別人要多的累,忍下比別人要多的淚,可最終換來的卻是男人的玩弄,弟弟的叛逆,養父母的冷嘲熱諷,還有這家醫院的遺棄。

“有價值的時候,把你捧上天。沒利用價值了,就一腳踹開,嗬嗬,人生……”閉著眼睛,遲陽喃喃自語著。

她離開工作多年的醫院,沒人挽留,跟著她一起做項目課題的人,甚至還對她避讓不及,冷語嘲諷。而那一張合約,又有什麼用,在利益麵前,就是一張廢紙,隨時隨地,隻要簽了字,就可以隨意棄之銷毀。

她用那隻契約,換來了三個月的辭退金,隻有三個月!可就在她下電梯的時候,還有人這樣說:“嘁,遲主任不愧是遲主任,連被辭退都有補償拿,哪像我們這些小角色,別說遣散費了,不要倒貼醫院就不錯嘍……”

人情冷漠,原來隻有在離開的時候,才能看得最清楚。當然,不是榮遷,而是被丟棄拋開的那一種。

一陣風刮過,遲陽忽然有些冷,蜷縮著坐在了長椅上。而這時,一股暖意忽然朝她包裹而來,是一件衣服。

心下一驚,遲陽不禁“啊”了一聲,倏然睜開眼睛。

目光碰撞的那一瞬,她呆了。

“你……怎麼是你!”

遲陽想要站起,因為動作幅度過大,原本蓋在她身上的衣服,也隨著她的動作,突然下滑。但就在她屁股剛剛離開板凳時,一隻手忽然按在了她的肩上,另一隻則提起了蓋在她身上的衣服,又輕輕地搭了回去,壓著遲陽令她被迫坐下。

“就那麼怕我?!”齊默勳在她身邊坐下,轉眸看向她身旁另一側的盒子,微揚眉梢:“你辭職了?怎麼,打算回家當全職太太。”

齊默勳說的隨意,就像他此刻的坐姿,一手搭在他們身後的椅背上,一手無意識的放在自己的腿上,而那雙腿,此刻正左右交疊,翹著,叫人見了,並不會覺得粗鄙,反而會覺得格外舒服,甚至能夠感覺到他的放鬆。

“被fire了!我被開除了——這個答案,讓你很開心吧!”遲陽沒好氣的說了句,語氣不善。

“嗬嗬,那應該說,是醫院的損失。畢竟,你隻是失去了一份工作,而他們卻失去了一個王牌主刀醫生。”齊默勳淡淡的說著,這人說話一向很毒,但這次,這話聽起來,卻沒有半點貶低的意思,反倒像是在安慰她。

安慰?

是安慰嗎!

開什麼玩笑,這男人那回懂得安慰人!

“還真謝謝你啊,沒乘著這大好機會,再往我腦袋上砸兩塊石頭,又或者替你那張從來不積德的嘴,再找點兒樂子。”遲陽輕嗤了聲,頓了下,她又覺得有些不對勁,皺了皺眉頭,轉眸看向齊默勳,冷聲問他:“你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