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給henry暖床的表子,但也總好過你這隻henry養的狗腿子手下的一條狗,要高貴的多。”眸光一閃,舒晚靈巧的手腕稍稍變換方向,隨即一揚,一杯紅酒就盡數潑在了他的臉上。
接著,就聽舒晚冷笑幾聲,藏在酒紅色長裙下的修長的腿,緩緩抬起,翹在了沙發扶手上。她慵懶的伸出捏著杯柄的手,坐在她對麵的女子立馬會意,又給她斟了杯酒。
收回手,舒晚朝她看了眼,滿意的微微揚眉,隨即有緩緩地眯起了眼睛,凝視著杯中猩紅的液體,輕輕搖晃著,目光卻仿佛穿過了杯子,看向了更深遠的方向,喃喃的說:“我送了禮,就沒了動靜……現在的他們,估計該好奇死了吧!嗬嗬……”
中午的宴會,大多是有頭有臉的人,有多半是看看著如今的新人長大的長輩,自然會手下留情。而和新人平輩的孩子們,則要看在兩家長輩的麵子上,規規矩矩的不多鬧騰。可等到晚上這一聚,這同輩的熟人們,跟放在鍋沸水裏煮過一樣,各個都熱血沸騰的撓著。
這同輩人雀躍起來,程愛瑜才知道,下午的寶貴的休息時間,是多麼的重要。
眼瞅著這一群瘋子,變著法兒的折騰他們,勸酒更是花樣百出,她和景燦不能喝,就全讓景煊和程資炎代。而且還說什麼,代酒罰三杯,老祖宗的規矩!
於是,四人就這麼喝了小半圈,程愛瑜算了算,景煊和程資炎兩個都快喝了三瓶酒了,這要在喝下去,非得酒精中毒不可!
不過程資炎是部隊裏練出來的老油子了,他喝酒不上臉,酒量也跟個無底洞似的,好像是酒仙托生,千杯不醉萬杯子不倒。而如今,這同輩人們敬酒敬的瘋了去了,一輪接一輪,一圈接一圈的,看的程愛瑜是心驚肉跳,百轉千回。而他景大首長愣是臉不紅氣不喘,腳下步子走的是穩穩當當的,一杯又一杯的下肚,還能雲淡風輕的回應那些人的調侃。
至於程資炎的酒量,程愛瑜是領教過的。他也是個酒罐子,從小爺爺就喜歡給他喝酒,大了又要參與到各種交際場合裏,這酒量自然就沒話說了!眼下,他的情況和景煊差不多,不過他到像是和景煊較量一樣,他一杯,他也來一杯的喝著。
眼瞅著空瓶子壘了起來,程愛瑜皺了下眉頭,伸手朝waiter招招手,讓人給換成了香檳。但正在敬酒的那人不樂意了,瞥了她一眼,就壞笑著開口調侃道:“我說,程小姐,你今兒是新娘子不錯,可也不帶你這麼維護新郎官兒的!這麼多桌人了,你都讓他們喝白的,怎麼到我這兒,就換香檳了,是看不起我,還是怕我把你家新郎官給灌醉了,晚上沒辦法和你行禮啊!”
不等程愛瑜開口,景燦有點兒迷糊的擰著眉頭,看著那人說:“大晚上的,行什麼禮啊!你總不會說,讓我哥對著魚兒姐姐敬軍禮吧!哈哈——”
“噗——軍禮?!景小姐,我說的是周公之禮!”
“周公?也對,我哥喝那麼多,回去鐵定倒頭就睡了,嗬嗬!”景燦對這文縐縐的周公之禮的理解,就是做夢。一句話輕描淡寫的倒也化解了此刻的尷尬,把說著話的人給氣的嘴歪,可周圍聽懂了的人,卻都紛紛朗笑出聲。
“周少,你這就還沒喝,就醉了吧!”景煊沉聲開口,語調平緩,但不知為何,落在那人兒中,卻讓他莫名的打了個激靈。
那人道也識趣,看了眼站在景燦身邊的程資炎,目光就迅速的掠過,又滑向了立在景煊身邊的,始終勾著淺淡而又溫和的微笑的程愛瑜,眸子猛地抖了下。他雖然不知道景家兄妹如何,但在這s市裏,程家兄妹可不是省油的燈啊!看來今兒的玩笑,有點過了。
他趕緊調轉話鋒,說了些恭維話,就喝了酒。
等目送新人離開時,他還是忍不住的顫了下,伸手擦了擦額前沁出的冷汗。
幾桌輪完後,兩對新人回到位子上稍作休息。
而和他們玩的比較好的唐楓、顧繁華等人,一見他們落座,就都湊了過來,紛紛敬酒道賀,一杯一杯的灌兩位新郎官。
“見好就收把你們!香檳喝不醉,但——利尿!”看著眾人灌酒的瘋狂勁兒,程愛瑜有點兒怒了,伸手啪的將酒杯放在了桌麵上,冷聲放話。話音落,眾人一愣,她則在這時調轉話鋒,視線也跟著轉向了景煊和程資炎,哼道:“你們也是。別逞能,難受就說,別往死裏喝!”
“哎呦,我沒聽錯吧,我們家魚兒妹子會心疼人了!嘖嘖……這結婚就是不一樣,心都偏了。”唐楓被她那句利尿,著實給笑著了。但他話鋒一轉,就看向顧繁華,暗示的朝她眨了眨眼。
“可不是嗎!這丫頭原來可是連自己都不會心疼的,拚起酒來,那是玩命的喝,我怎麼勸她都沒用。如今,她到會勸別人了,真是不一樣了啊!”意味深長的笑著,顧繁華符合這唐楓的話,大有夫妻同心的勢頭。
饒有興趣的盯著他們看的齊默勳,撲閃著他那雙電力十足的挑花眼,刺刺的放著電。倒是譚唯一及時開口,對眾人抬起就被,微微一壓:“好了,我們也有點過分了。今天雖說是大喜的日子,也不能這麼鬧。你看看,他們也喝了不少了,再喝下去,別介把兩位不罵不醒神兒,權當自己是酒仙的新郎官給灌到醫院洗胃去了!”
眾人哈哈一笑,也就各自收斂了。
而這時,牧童堯忽然站了起來,將兩個精致的盒子,分別交給兩對新人,並朝兩人揚揚下巴,略帶幾分得意的說:“打開看看吧,這是我們送你們的新婚賀禮。”
“啊,那謝謝啦!”原本吃著水果沙拉的景燦,趕緊伸手來搶禮盒:“我來拆,我來拆——”
她絲毫沒有注意到,程資炎臉上的警戒,與尚未動手的程愛瑜眼底的狐疑。
刺啦——
拆開絲帶,景燦熟練地用餐刀劃過內層的盒蓋,打開了禮盒。沒看見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竄出來,也沒見到什麼突然爆炸的彩帶球,更沒有聽到什麼奇怪動靜的程愛瑜,微揚眉梢,抬眼有幾分難以置信的看向那個盒子,愣了下。
程資炎的眉頭微微一擰,雖說眼神依舊警戒,卻也探頭過去看了。
“哇靠,這——丁字褲?”景燦伸手把裏頭疊放整齊的東西,一件件的拿出來,一抖,那輕薄的讓人羞澀且浮想聯翩的“製服”,就展露眼前。
護士服,空姐服,學生服,貓咪裝,職業裝,女警裝……甚至還有——城管?!
“這禮物,好新穎啊!我還從來沒試過呢,程資炎,你說我穿那個好看!”景燦的直腸子又一路到底了,張口就問,毫無顧忌。說著,還拿了個貓兒朝頭上帶去,右手握拳,在耳邊輕輕地撓了下,嬌聲地學了聲貓叫:“喵嗚……”
程資炎的嘴角抖了抖,最終還是抑住了心底的翻湧,神淡然的伸手,將景燦頭上的那個貓兒給摘了。同時,他冷眼掃過眯眯笑的看好戲的牧童堯,暗中威脅,並調轉話題,將眾人的視線遷移到了程愛瑜這邊來。
“小妹,牧童堯這小兔崽子,送了你什麼?”
程愛瑜深吸口氣,心裏還是很有準備的打開了盒子,但等她捧出裏頭的雕塑時,她驚叫一聲:“鍾——馗?!”
說真的,她被驚到了!
“鍾馗?牧大哥,這是什麼說法啊!”景燦看了眼程愛瑜手中的雕像,伸手摸了摸,這好奇寶寶就發問了。
“嘿嘿——驅鬼,驅小人!”話音落,他朝眸底閃過一絲了然的景煊看了眼,隨即將視線調轉向程愛瑜,朝她擠了擠眼睛,問道:“小魚兒,知道哥哥我為什麼不送你製服嗎!”
“為什麼?”程愛瑜也有點好奇,雖說她也算是比較了解牧童堯這家夥的缺德指數了,不過此刻還是拗不過心裏的一絲絲好奇,即便知道這有可能是這家夥給挖的一道坑,卻還是開口問了。
“因為你家男人啊!”牧童堯回答的意味深長,轉眸又朝正在給程愛瑜剝橘子的景煊看了眼,揚聲說:“他是軍人。”
“軍人怎麼了?”這和送鍾馗有關嗎?人家不都說軍人一身正氣嘛,他又不需要驅鬼!
程愛瑜更不解了,求知的看向牧童堯。而這時,牧童堯得意的昂著笑下巴,睨了眼程愛瑜,笑吟吟地揭曉答案:“因為你家男人製服、配槍一應俱全啊,還用送什麼特質的製服嗎?你想想,這要玩起來製服誘惑,還得是原裝的好,那多帶勁兒啊!”
“哈哈哈哈——”
聞言,眾人笑成一團,就連景燦都跟著附和了兩句。
“……”程愛瑜無聲的瞪了眼牧童堯,伸手扶額,在眾人的笑聲中,朝牧童堯翻了個白眼,張口就損他:“那獄警還有手銬、電棍、老虎凳呢!配槍不知道有沒有,但總算也是製服,玩起來不更帶勁兒!你怎麼不去玩的!”
牧童堯被噎的一愣,腦海中卻閃過一個絕好的反擊機會,正要開口,就聽景煊先開了口,搶在他前頭,聲音低沉磁潤,語調不疾不徐:“原來牧少好這口,好辦,回頭我給你接一套——從頭到腳,原裝配備!” (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