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小西倚在床頭發了會兒呆才起床,簡單地洗漱了下推門出去,在樓梯間就可以聽到糖糖在樓下跑來跑去的聲音。
“少奶奶醒了?”見她下來,傭人迎過來說。
餘小西頷首,糖糖已經跑過來抱住她的腿,力道之大差點將她撞倒。餘小西趕緊彎腰將她抱起來,小丫頭順勢抱住她的脖子,在她臉上響亮地啜了一口,聲音甜甜地喊:“媽媽,早安哦。”
“糖糖早安。”餘小西也回親了下女兒。她一邊抱著糖糖往餐廳走,一邊問:“今天怎麼沒去幼兒園?”
“騰騰讓糖糖在家裏陪媽媽哦。媽媽,你不舒服嗎?”糖糖抱著她的脖子回答,臉並親昵地在她脖子上蹭著。
餘小西聞言心裏澀了一下,不外乎就是想到了昨晚爭執的話題。不過她並不想在孩子麵前表露出來,隻是將糖糖放到座椅上,說:“媽媽餓了,我們一起吃點東西好不好?”
糖糖乖巧地點頭。
傭人將飯菜端上來,餘小西其實沒什麼胃口,不過這種時候她更不能跟自己身體過不去,所以勉強吃著。
糖糖早飯已經吃過了,把手裏的麵包弄成屑攤開手掌,小泰迪伸出舌頭舔她的掌心,弄的小丫頭咯咯直笑。
“糖糖,好好吃飯。”餘小西說。
“糖糖早上吃過了哦,現在還不餓。”糖糖回答,見餘小西將她最愛的蛋糕推過來,表情有點掙紮,最後還是狠心地拒絕,說:“越越說吃太多會成小胖豬啦,糖糖不要,糖糖要美美的。”
“越越說什麼你都信。”餘小西笑著刮了下糖糖的鼻子,說。
糖糖皺皺鼻子,表情可愛到爆。
小丫頭就是家裏的開心果,看到她覺得任何難過的事都會衝淡很多。
用過飯後,糖糖沒一會兒就牽著小泰迪去院子裏了。餘小西坐在客廳裏喝茶,順便問了一句:“少騰幾點走的?”
傭人麵上一紅,回道:“大概早上四點。”昨晚兩人戰況激烈,她猶記得駱少騰離開時的樣子。
餘小西心裏有事,倒沒發現她的異常,隻是端著茶杯的手頓了頓,又問:“醫院那邊情況怎麼樣?”
傭人搖頭。
付清雖然是駱少騰的母親,但是除了過去照顧的人,沒人了解那邊具體的情況。
付清雖然是餘小西主動提及的,卻已成為她與駱少騰心裏的一塊病,頓時覺得口裏的茶都咽不下去,便放回杯座內。糖糖跑回來粘著她,餘小西勉強陪她玩到下午,最後還是開車去了醫院。
她到的時候恰巧駱少騰不在,付清已經被轉到重症監護室,並出現了全身臃腫的現象。她站在外室隔著玻璃窗瞧,護士告訴她,付清現在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隨時都會失去知覺。
餘小西看著她,已經形象不出自己是個什麼心情。這時門被推開,轉頭便見“李誌”走進來。他看到餘小西時有些意外,掀唇,竟是半天都沒有發了聲音,大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吧。
“你是李習?”餘小西問。
如果是李誌,起碼會喊她一聲少奶奶。眼前人的反應,並無李誌神色間慣有的恭敬,她才這般猜測。
李習低頭稱是,表情有些尷尬,大概是因為三年前的事。
餘小西現在已經沒有心情去計較那些,更何況他隻是聽命付清行事,便問:“少騰呢?”
“駱少在醫生辦公室,醫院臨時成立的專家小組正在研究太太的手術方案。”李習回答。
提到付清,他神色也變的沉重。
餘小西在又在病房裏待了一會兒,這才出去。
護士正從會議室出來,看到她過來便給她留了門。餘小西卻沒有進去,僅是站在會議室外聽了一會。付清現在的問題根本不是手術方案,而是短時間內也找不到合適的心髒。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她越聽心越往下沉。
“少奶奶。”李誌看到她時有些意外。
餘小西起身,往外走了幾步才停下來。李誌跟在她身後,半晌都沒有出聲。
“李誌,你是怎麼跟著她的?”這個她,自然是指付清。
他是駱少騰多年的助理了,依他的性子很難想像會叛變,其中必定有隱情。
“我父母死的早,寄住在親戚家裏,那親戚和先生、太太住在一個社區。太太心好,常常幫我,後來……親戚棄養,是她讓先生資助了我。”李誌回答。他口中的先生太太,自然是指駱少騰的父親與付清。
這些飛凰裏的檔案並沒有記載,但他因為一直記著這份恩情,所以他在國外,付清來找他時他才會同意,但他跟隨駱少騰這幾年的感情也不是假的。
“如果有辦法救她,你會不會幫我?”餘小西問。
李誌回視著她,那樣的神色告訴他,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因為如果那麼簡單,她直接與駱少騰商量就好了,實在沒有必要找他……
——分隔線——
那天,餘小西從醫院回來後,日子依舊如常。隻是不知有意還是無意,駱少騰更多的日子都守在醫院裏,可能怕她再說出分手的話,更怕自己動搖,兩人幾乎沒有怎麼見麵。
餘小西悄無聲息地與同事交接了手上的幾個案子,這天接了糖糖放學後,兩人便去了商場。
這個點大多已經下班,商場人其實還蠻多的。兩人進了童裝店後,保鏢照舊站在門口。
糖糖隻知道付清病了,雖然有時也會很難過,但畢竟是小孩子,還是好玩的心性。看到漂亮衣服更是走不動,這天便又看上一套親子裝,非要磨著餘小西一起試試。
餘小西沒有辦法,隻好帶她去了試衣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