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的任何吩咐,她都會無條件服從。
朝鳳終於放心了。
“下去吧。”
她盯著帳頂,想到她最後一個仇人,宮墨。先前是她忽略了,宮墨原本就有痼疾,再加上十多年前那次重創,早已壞了底子。這麼多年隱身同洲,日夜操勞,更是雪上加霜。算算時間,他回京已有三年,也該熬到頭了。
命都沒了,他還拿什麼去算計?
坐在龍椅上的那個小皇帝,便是她與宮墨聯手,對這個王朝最後的報複。
她竟要與昔日仇敵聯手,想想也真是諷刺。但好在一切將要塵埃落定,反正他也是將死之人,其他細節,也無需再追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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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墨的確是快熬到頭了,他這樣的身體,是受不得累的,更別說與高手比拚。那次楚央上門挑釁,兩人對戰一場,他看似應對自如,實則已然受創。今年冬日未至,他卻已開始咳血。每一聲,都似要咳斷了氣一般。
祥叔看在眼裏急在心裏,然而無論宮裏的禦醫還是民間有名望的大夫,王爺都拒絕診脈。他自己就是大夫,對自己的身體再清楚不過,何須再診?
“咳咳…”
藥石無用,他便不再喝藥。咳出了血,他隨手將帕子一扔,麵上仍舊淡淡的,沒有絲毫波瀾起伏。
“王爺…”
祥叔剛開口,但對上他漠然的眼神,所有的勸慰之詞全都卡在喉嚨口,無言以對。
宮墨看著窗外紅楓,忽然說道:“幼時我日日想著,什麼時候能吃一頓飽飯已是滿足,後來便想著何時才能離開那座牢籠,何時能看看外麵的世界是什麼顏色的…可當我終於走出來,心裏隻剩下仇恨,眼裏能看見的,隻剩下黑暗。”
祥叔沒說話,眼神悲愴。
“但是這麼多年,我終於看見了不一樣的色彩。”
在她的眼睛裏。
祥叔怔怔看著他眼底淡淡柔情,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他似乎明白了,卻又不甚明白。
“突然就覺得累了。”
宮墨輕輕吐出一口氣,似乎將這麼多年積壓在心裏的怨恨和不甘,全都吐了出來。
“她說得對。”他語氣又恢複了淡漠,“我已經報了仇,那些欠過我的,害過我的人,已都成了白骨。而我欠下的債,還未還。”
“王爺…”
祥叔忍不住出聲,已猜測到王爺口中的‘她’是何人。
宮墨眼神有些迷離和恍惚,“我終究是負了榮秋。窮極一生,也已無力償還。”
祥叔沉默下去。
“下個月,啟程回同洲吧。這京城天,再怎麼變,我都不想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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