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妥之後,裴元慶冷冷的問青遙,“第二種方法是我吃虧,為何你要的更多?”
青遙聽了毫不意外,好像提前就預料到他會問,麵上氣定神閑,洋溢自信的微笑,好像耀眼的太陽,光芒萬丈。
她萬分肯定又斬釘截鐵。
“因為將來,我會舍命保你們性命一次!”
裴元慶愣住,少頃眼中閃過驚豔。
如此女子!
怎能不讓人心神動蕩!
“青遙!話不能亂說!”
褚遠之亦是大為震動,震動之後,沉聲阻止裴元慶應下,“裴將軍,不會聽一個小女子的狂妄之言吧?要知道,即便鐵衛軍再驍勇善戰,區區一千人在楚國各方大軍中也無異於螻蟻的存在,覆滅隻在瞬間!”
裴元慶搖搖頭,黑眸盯著他,十分肯定的道,“不,我信她!”
青遙笑了。
與裴元慶相對而視,眼中都含著惺惺相惜,頗有他鄉遇故知的相熟之感。
褚遠之看他們的目光漸漸冷凝,第一次失去從容,這個想遠離的青遙讓他難以把握,失控的感覺讓他胸中堵塞,難受,又火大。
他不明白自己出了什麼問題,隻覺得這樣不理智很陌生。
他一直以為自己能夠保持風度和理智。
他沒有意識到,自己俊美的臉上微笑凝固,變得嚴厲,語速緩慢給人無形壓力,“青遙,你不要胡鬧。你要明白一千人到底能幹什麼?你以為輕而易舉得到一千鐵衛軍就天下無敵了嗎?不,外麵比你強的人有很多很多。你親眼所見的追風盜那麼強大,叱吒風雲那麼多年不是也一戰滅亡了?你不要拿裴將軍的鐵衛軍開玩笑,快給裴將軍賠不是,他不會怪罪你的。”
青遙看著有些嚴肅的褚遠之,感覺有些陌生,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她想了很多,總有一種重生入世的感覺。
不像她那次重生,醒來身體回到十一歲,好像隻做了個夢,朦朦朧朧夢到活到十六歲嫁給陸寐安那一年停止,留下的隻有對齊皎強烈的恨。
而這次恍惚的醒悟,好像是靈魂的重生,好像又給她一次生命,讓她漸漸明白世間的肮髒齷齪,看清人心叵測的真相。
她終於不再渾渾噩噩了,也終於理解重生前作為幽魂飄蕩時,看到學到的那些塵世荒蕪人心難測的道理。她學會了精明的清醒的,去看身邊的人,可是為什麼她漸漸覺得,自己再也快樂不起來了呢?
裴元慶眯眼望著褚遠之,並沒有圓場的打算。
而青遙也感覺到這次得到鐵衛軍確實沒有想象中那麼難,不過並不影響她的初衷。
第一次,青遙不顧褚遠之的反對,臉上的表情異常堅定,“不!我可以做到!給我三個月,我證明給你看!”
一千人到底可以強大到什麼程度?裴元慶也有些期待。
三個月,他隻要等三個月就可以看到,更強大的鐵衛軍!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相信。
於是青遙幾人在將軍府住下,褚遠之已經好幾天沒跟青遙說話,幾乎連麵都不見,他們相識以來從來沒出現過這種情況。
青遙也是難得的強硬,幾天的冷戰並沒有讓她低頭,她每天讓自己呆在書房裏,寫寫畫畫,完全是全神貫注廢寢忘食的模樣。
不像他們的冷戰,裴元慶最近很忙,想見一麵都很難。
在他的操控下,南平各界最近很活躍。
各方百廢俱興,蠢蠢欲動。
百姓爭相奔走,傳播農戶新令,減稅分田,從此以後農戶再也不用饑寒交迫無地可種了。
相比南平的百姓,各大茶館更為忙碌。南平第一富商慘遭土匪洗劫,一夜破產的消息傳出,商界大為震動。每個茶館都聚集不少看熱鬧的,人來人往或惋惜或幸災樂禍。
同時將軍府還發生一件最轟動的事,南平各界幾乎炸開了鍋。其中南平的商人最為活躍,他們互相之間走動頻繁,而且他們談的最多的話題,便是裴元慶裴大將軍遇到神醫,治好頑疾之事!並且將軍廣開宴會,宴請南平各界的大人物。
商人關心的莫過於自身利益。同為商人被搶劫下一個很可能就是自己。
於是裴元慶最近忙著接待客人,雖然他每天很累,收獲卻讓他心情愉悅。
裴元慶的殘暴之名很好用,他與蕭晗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雙重敲打之下,想要達成某種目的輕而易舉。
宴會之舉主要目的便是解決錢糧之困,那群大腹便便的商人自然是宰割的好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