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攥住厚重的遮光窗簾,“冰冰,我愛你,我也願意接受你的任何懲罰。”
“王偉對她真是下足功夫。”陳醫生的圖像出現在洪光亞的私人電腦裏。
“這不是王偉的作風。”洪光亞解開胸前的暗紅領帶,“為一個女人,舍棄上百億的錢財,冰冰還好嗎?”
“她非常好。王偉這麼做,隻能有兩種可能,一、冰冰對他非常重要,二、他手中有底牌,能把失去的再奪回來。”陳醫生敏銳的分析。
洪光亞腦海中盤旋王偉近期的異常,意蘊深長的說:“不管哪種可能,必須讓冰冰快的回到我的身邊。”
“我真是越來越欽佩你,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王偉再癡情,冰冰也不會買賬,”陳醫生微微淺笑。
“我擔心她,”洪光亞憂慮,“冰冰看似表麵柔弱,內心卻很堅韌,又非常聰慧。”
“我早說過,冰冰是金牛座的女人,她太天真和善良。”陳醫生提醒,“那些藥?”
“我已經確認過,她手裏一粒存藥也沒有。”洪光亞雙手攤開,纖長的手指敲打桌麵,“她的病,已經好了,不必再吃藥了。”
“嗯。”陳醫生放心的頜首。
“你要快些找到治療冰冰的藥。”洪光亞擔憂。
“放心,她的病情不重,如果持續用藥,一定會好,隻是不能要孩子。”陳醫生麵露難色,壓低聲音,“你真的想娶她?”
“我會”洪光亞眼神淩銳堅定。
“好,”陳醫生白皙手腕上紅珊瑚手串瑩瑩發光,“冰冰好幸福。”
“我愛了她那麼多年。”洪光亞的嘴角上揚,鼻翼兩端緩緩抬高,他的眼前出現了當年的倔強的女孩。
聰明的陳醫生沒有多問,她想說,她也喜歡他好多年,她的心裏全部都是他,隻要他喜歡,自己便喜歡,沒有任何理由,隻可惜……
“亞亞,別著急,我一定幫你找到治療冰冰的藥。”陳醫生堅定地說。
“我相信你,對了,這幾天,富頓的股票怎麼樣?”洪光亞轉而問道。
“正在暗中進行,每天都在加倉,非常順利。”陳醫生回答,“隻是調查王偉那邊進展緩慢,王偉隱藏太深,身邊的人都不好下手。”
“別忘了我們還有冰冰這張王牌,她會找出掌握王偉命脈的東西。”洪光亞目光深諳,“事情一件一件的辦,多管齊下,用不了多久,我會讓世人刮目相看。”
“祝你早日成功。”陳醫生仰慕的看著電腦中自信滿滿的洪光亞。
被蒙蔽的我,此時掙紮在苦悶中。
我整天都在試圖避免直接麵對王偉,最好是不見,隻是房子雖大,總會和王偉不期而遇。
王偉對我的態度仿佛起伏的過山車,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關心備至,溫柔如初,我由被拋棄的草芥成為掌中的珍寶。
越是這樣,我越是質疑虛假的程度。
“你要限製我人身自由嗎?”我匆忙的收起手機,厭惡的問。
“街上到處都是私生飯,如果你能承受住流言蜚語,便去找洪光亞問問清楚。”王偉揉揉高挺的鼻子,玩語。
“誰告訴你,我要去找洪光亞?”我心亂如麻,“你的目的達到了,我和他已經沒有關係。”
“真的嗎?但是你的眼睛出賣你的心。”王偉翻看午間娛樂新聞的重播,“我倒是覺得洪光亞和金諾諾才是天生一對,一對賤人。”
“無聊。”我怒瞪。“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
“好,我是小人,我不要生氣,這幾天記者會很多,如果你覺得悶,我可以帶你去歐洲度假,避避風頭。”王偉不氣不惱。
“隨你便,我為刀俎,有什麼權利選擇?”我想到之前兩個人維察琴的約定,有些心痛,隻能故作堅強,高高的仰頭,止住眼眶裏溫熱的淚水。
“阿嚏,對不起,冰冰,命中注定,你一定是我的菜。”王偉的鼻音很重,眼底絲絲懊惱和堅定。隻是他忘記了,亡羊補牢,羊不在了,羊圈一文不值。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互相諷刺自嘲,很快迎來黃昏時分,王偉高熱不退,感冒反複加重。
“冰冰。”王偉有氣無力的呼喚,“你真的變了。”
“拜你所賜,”我坐在床邊,無精打采,“小小的感冒,死不了人。”
王偉疲憊的閉上如墨的雙眸,我恨他入骨,一時難以轉變態度,洪光亞成功了,他一定躲在角落裏偷笑,這場圈套裏,最致命的便是最尋常的東西,無論是他還是洪光亞,都很明白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