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向晚睡了一晚上不放心,她第二天很早又去找永川。
永川一早又忙著把藥草攤出來曬。
蘇向晚挽了袖子,上去幫忙。
永川剛想製止,就聽她一邊往外走一邊道:“我覺得這兩天身體裏的蠱毒,好像沒什麼反應。”
他忘了自己方才要說什麼,隻是下意識應道:“你是說,蠱毒不發作了?”
她搬得很順手,又自然,一點都不見外。
陽光很充足,時間還早,也不燙人,她搬出去之後,仔細鋪著,又道:“前些日子發作得頻繁,我還擔心著,沒想到這兩天就安安靜靜了,也不知道是生了什麼問題。”
永川沒有說話,他也在想著這個事。
蘇向晚也不打擾他,兩個人來回搬了幾次,等到全部都曬在院子裏了,永川才道:“情蠱我到底不熟悉,書上有的記錄我也都看了,沒有發現你說的這種情況。”
藥草曬好,永川倒了兩杯茶,無意識地給蘇向晚遞了一杯,又問她:“上回我給你做的藥你可還有吃?”
“沒有吃了。”蘇向晚接過來,喝了一口茶,然後道:“你覺得跟那個藥有關係?”
永川不能確定,“不好說。”
蘇向晚也想不出來原因,她語氣擔憂,“我就怕現在一時平靜,下回發作起來,比從前都要難過。”
“你吃了趙昌陵血製的藥,這本來就是冒險的,如果不能緩解,那大幾率是要起反效果,也就是你所說的,下次發作起來,比之前更加嚴重。”
永川想想,又覺得實在太打擊人,又改口道:“當然眼下還是猜測,你反過來想想,沒有反應,或許代表情況在好轉呢。”
蘇向晚笑了一聲,自言自語道:“除非編劇肯換個男主,讓男二上位,不然是不可能的。”
如今情蠱消停了。
不知道能算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短期不會被影響,但最終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
能讓一個傻白甜聖母女主走宅鬥線的編劇,一個把狗血兩個字刻在屏幕上的劇本,再出點什麼驚人的花樣也不是不可能。
終極狗血,就是車禍加失憶了。
還有什麼呢?蘇向晚琢磨著得好好回憶一下。
“你嘀嘀咕咕說什麼呢?”
蘇向晚搖搖頭,“沒什麼。”
她說完,又拿出了一本小冊子出來。
“這裏有一些中藥的方子,你看看有沒有用處,當然也有一些記得不是很全的地方,但對很多日常病症都十分有用,反正……古人經過無數年的驗證和用藥還堅挺下來的東西,我覺得都是大智慧的結晶,你自己看看,興許能找到什麼規律和契機。”
蘇向晚以前演過一部劇,民國抗戰,女主出身中醫世家,那時候正是西醫開始在中國崛起而中醫被沒落打壓的時候。
她自己不懂什麼醫術,隻知道生了病來,能把人治好的,不管是中醫還是西醫,都是好醫。
有些東西能傳承上千年留存下來,這足以證明價值,這些藥方,肯定都不會差。
永川狐疑地接過來看了看。
“你哪裏找的方子?”
他大概看了一眼,有些跟現今常用的藥方沒什麼區別。
但有一些方子對的症狀,還是挺新鮮的。
“我自己想的。”她回答道。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永川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蘇向晚喝完茶,起身就走,“我走了,不耽誤你忙了。”
永川在桌前擺擺手。
他擺完又收了回來,愣愣地看向外邊。
“不對啊,我跟她什麼時候有這麼熟了?”
她走一趟串門,跟來自己家一樣,而他竟然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蘇向晚潛移默化的影響力驚人。
她到府裏至今並沒有多長時間,永川卻覺得她已經來了很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