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天生就擁有凝聚力,能把人心都凝聚在一起。
永川又去看冊子,他笑了笑:“她來之後,府裏明明什麼都沒變,但好像什麼都變了。”
青梅陪蘇向晚回去,看她一路沉默著沒說話,也不知道想著什麼,當下就問:“姑娘怎麼心神不定的模樣?”
蘇向晚回了一下神,“沒什麼,就想一點事。”
青梅問她:“是什麼不好的事嗎?”
“不是。”蘇向晚搖搖頭,“隻是在想,永川院子裏的味道。”
“味道?”青梅想了一下,“藥草的味道?”
“是,藥草的味道。”
青梅心領神會,“味道是挺特別的,姑娘喜歡的話,我晚些時候再做個藥製的香囊。”
蘇向晚笑了笑,沒有否認,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兩人回到院子裏,蘇向晚一眼就看見木槿在房裏等她。
她正拿著桌上青梅做的針線活,有些好奇地研究著。
拿繡花針這種事,對於木槿而言,簡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好看嗎?”蘇向晚進來坐下,出聲問她。
木槿一下子回神過來,“姑娘,你回來了。”
她把針線放回了簍子裏。
木槿笑了笑,“我就是覺得繡這東西挺厲害的,拿來看看。”
“是挺厲害的。”蘇向晚把繡布拿了起來,摸著上頭的絲線:“我至今都隻會繡個皮毛,勉強能繡隻鴨子,你如果看著像隻小雞,那我覺得我挺成功的了,起碼證明我把該有的部位都繡出來了,就差個神態而已。”
木槿很驚訝。
“姑娘居然不會繡花?”
她還以為蘇向晚是萬能的。
在木槿心裏,蘇向晚不可能有不會做的事情,她太厲害了。
“我不會的事情太多了。”蘇向晚微微笑道:“不僅是繡花,我寫字也不怎麼好,苦練了許久,也隻寫出字的模樣,並不能描出什麼筋骨,彈琴下棋畫畫吟詩作對,這些就更不用說了,都是會一點點,但真到了厲害的人麵前,也都是拿不出手來的。”
“哪怕會一點點,姑娘也很厲害了。”木槿發自真心地讚賞。
蘇向晚就笑了。
木槿這是對她有偶像濾鏡,還挺厚的。
“我其實一點都不厲害,你千萬不要學我這樣,我去學這些,無非都是為了生存下去的一種手段而已,對於你來說,簡單純粹地去做一件事,並且把這件事做好,就已經是大部分人都無比企及的厲害了。”
“可我能做什麼呢?”木槿深呼吸了一下,似乎鼓起了莫大的勇氣,“姑娘,你現今身邊有很多厲害的護衛,還有像元思青梅那樣厲害的人在你身邊,我覺得我好像沒有了用處。”
蘇向晚忙道:“你怎會沒有用處呢?”
木槿很直接地問她:“那姑娘為什麼什麼都不讓我去做呢?我養好了身體,能幫姑娘做很多的事,我不想成為姑娘的拖累,也不想……不想眼睜睜看姑娘受別人折辱,然後心安理得地待著什麼都不做。”
蘇向晚恍然反應過來。
原來木槿心裏在介意這件事。
她像哄小孩子一樣,拍了拍木槿的頭:“我留著你,是有大用處的,先前是擔心你還沒養好身體,我要讓你做的事情比較辛苦,所以不能著急。”
木槿睜著疑惑的眼睛看她。
“你有做探子的天賦,豫王府是你的踏腳石,你願意走上去的話,以後能成為一個十分了不得的探子,到時候你的才能,就不僅僅屈於後宅院落了。”蘇向晚很有信心地看著她:“如果是你的話,你一定可以做到。”
“探子?”木槿對這個詞語的認識,完全是陌生的。
“我從前被東陽公主的探子逼得差點陷入絕境,那時候我就意識到,一個優秀的探子有多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