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玥聞言,隻是點了點頭。
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
蔣瑤壓根不會做這種掉身份的惡作劇。
但郝美人剛進府,她又被蔣夫人多番為難,一發現這種惡作劇,就會覺得出自蔣瑤的手筆。
“郝美人吃了幾天的苦楚,這對她那樣一貫被捧著的美人來說,簡直就是地獄,也難怪她會這麼心急。”蔣玥拿下頭上的發飾放下,又比較著另外一款,“她明知道找蔣流出頭,會徹底激怒蔣玥,卻還是這麼做了,就是等著我出手。”
“她自身都難保了,還想設計小姐你呢。”
“是啊,她初來乍到,還沒摸清楚蔣夫人的脾氣,就敢挑唆蔣流去幫她出頭,可真真是太沉不住氣了。”蔣玥想到什麼,眸中晦暗不明:“母親大人有三個兒子,唯獨大姐這個女兒,那是疼進心坎裏去的,她怎麼能讓蔣瑤受冤枉呢。”
“到時候夫人去徹查此事,發現是郝美人自導自演的一出苦肉計,那她就完了。”
“大哥會保她的。”蔣玥選了一個十分滿意的發飾,又道:“希望他保得住。”
蔣流把郝美人放進來,是想拿她當餌。
可他到底不清楚後院。
郝美人一進來,沒有勢力,沒有人脈,又惹了蔣夫人不喜,還得罪了蔣瑤,這個餌放進來,壓根沒有機會發揮作用,就會被人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下。
而隻是這麼一點小小的爭鬥,就足夠蔣流抽不開身了。
他以為郝美人能幫他,肯定沒想到,拖累他的,正正是郝美人。
蘇向晚跟顧婉約好了時間去遊河。
跟記憶中一樣,運河並沒有什麼變化,往年在端陽盛典之前,也會下幾場大雨,等到水位上升,風光就更好一些。
顧婉跟蘇向晚遊河,並不止是自己赴約。
她喊上了許和玨。
許和玨來了,顧硯自然也是該來的。
蘇向晚上船的時候,還對許和玨說道:“妍若常同我提起你,今日終於有機會見麵了。”
顧硯麵色平靜。
他客氣地回道:“彼此彼此。”
顧婉看他們談笑融洽,臉上寫滿了歡喜。
一行人就上了遊船,水麵上的溫度適宜,是讓人很舒適的遊玩天氣。
蘇向晚跟顧婉坐下來說話,許和玨到場,他也很安靜,存在感並不強。
船行走了小半個時辰,就到了中間區域。
這會顧婉眼尖,不知道看到了什麼,連忙就站起身來。
她指著前麵,“你們看,那也有條遊船。”
蘇向晚不慌不忙地喝了杯茶:“是我邀請來的客人。”
顧婉有些疑惑:“你還約了其他人?”
許和玨這時候也看了出去。
他還沒見到來人,就認出了船身上的標誌。
“蔣家的船。”
蘇向晚起身,往外頭走。
她拉上了顧婉,“不用猜了,我邀請了蔣流。”
顧婉才喝了口茶,差點沒噴出來。
她陪著蘇向晚走出去,當真看見蔣流從對麵船艙裏走了出來。
波光粼粼,蔣流一身銀白色衣裳,很是意氣風發的模樣。
兩條船在河麵上遙遙相對。
蘇向晚跟蔣流打招呼,像是跟很相熟的好朋友。
“蔣大人,我們又見麵啦。”
蔣流看了看對方船上的人,微微凝眉。
忠勇候許和玨,還有順昌侯府的大小姐顧婉。
蘇向晚拉了這兩個人來,總不會沒有緣故。
他留了心眼,“你讓人送信給我,說有話同我說,眼下我人來了,你說便是。”
蘇向晚隻是笑,“我沒想到蔣大人真的會赴約。”
蔣流冷哼一聲:“你敢約,我為何不敢來。”
他看了看四周,“你約在運河之上,無非是害怕埋伏。”
“蔣大人單槍匹馬前來,哪怕沒有埋伏,我也不敢耍什麼心眼。”蘇向晚頓了一下,“其實我今日約你前來,是誠心跟你交好的,想找個跟大人和解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