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解?”蔣流好像聽見了什麼笑話。
“你總不能跟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過不去啊。”
“……”蔣流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他沒有耐性,“你讓郝美人到我身邊來,究竟有什麼目的,你若招了,我再考慮要不要放過你。”
蘇向晚驚訝了一下,“原來蔣大人還沒猜到啊。”
她故意遲疑了片刻,“遲早會知道的,何必急於一時。”
“你……”蔣流沉了臉,“你當真以為我奈你不何?”
蘇向晚搖搖頭:“當然不是,你如果要殺我,當初在豫王府門口你就殺了,你隻是不願意殺我而已。”
她看著晃蕩不安的水麵,語氣裏似乎洞悉一切:“你需要我這個對手。”
蔣流目露厲色,“你不配當我的對手。”
“配不配,蔣大人心裏清楚。”蘇向晚很無所謂的模樣,“你看你跟我交手至今,蔣國公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說明了一切,蔣大人少年盛名,到了京城之後,缺少的無非就是曆練和經驗,你需要有一個人,能讓你看清自己的程度,這麼說吧,你就是拿我來練手,你更想贏我,而不是更想殺我,與此同時,蔣國公也想就著這個機會,試探我的底細。”
在蔣流的心裏,她還不夠格當boss。
頂多是拿來刷經驗和等級的小怪,蘇向晚記得趙容顯跟她說過,他說蔣流這個人,有能力,可卻需要韜光養晦,掩藏實力。
蘇向晚覺得這實在太為難蔣流了,一個少年人,正是鬥誌昂揚該鮮衣怒馬的年紀,又不是個個跟趙容顯那樣,年紀輕輕就一點煙火氣都沒有。
蘇向晚挑起了他骨子裏,壓抑著的鬥誌。
“你要拿我來練手我沒意見,但我希望不論結果如何,蔣大人都能坦然麵對。”
蔣流回她:“輸贏未定,說這些為時尚早。”
蘇向晚拿了酒壺,給蔣流倒了一杯酒。
“那我在這裏,先敬大人一杯,下一次見麵的時候,大抵沒辦法心平氣和地說話了。”
她把酒杯遞給顧婉。
顧婉很穩地把酒杯甩了過去,蔣流利落地接住,整個動作一氣嗬成。
他看了看酒杯,直接一飲而盡。
蘇向晚就拍了拍手,“蔣大人不擔心,我在酒裏下毒嗎?”
“你拉著忠勇候和顧大小姐在此處,我若是出事,他們也要受你連累。”蔣流不屑地掃了她一眼,“你不敢下毒。”
蘇向晚隻是笑。
她帶著顧婉回了船艙裏。
許和玨看著蔣流的遊船遠去,這時候突然道:“那酒是有問題的。”
蘇向晚歎了口氣,“人有時候,真的不能太過自信啊。”
顧婉嚇得不輕,“你真敢給他下毒啊,動了蔣流,等於跟整個蔣家為敵,後果很嚴重的。”
許和玨聲音輕輕的,“不是什麼危及性命的東西。”
蘇向晚笑不出來。
什麼東西都被說破了,那就沒意思了。
顧婉不清楚情況,甚至都不知道蘇向晚在什麼時候招惹上蔣流。
她滿心好奇。
蘇向晚就看著許和玨:“你問他吧,他什麼都知道。”
說完這句話,她就走了出去。
風景很不錯,河麵上的遊船,也隻剩下他們這一艘。
蔣流的船隻,慢慢靠岸,停了下來。
他回想蘇向晚方才跟他說的話,心裏總有個地方不大舒服。
她那種什麼都知道,什麼都在掌控的感覺,讓他十分在意。
正想著事的時候,前頭有護衛飛奔而來,麵色著緊。
“大人,出事了。”
蔣流牽著馬,陡然意識到什麼,臉色大變。
“是調虎離山。”
她雜七雜八地說了一堆,其實都是在拖延時間。
蘇向晚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