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怎麼可能呢。
這次是趙容顯自己雙手奉上了把柄,他自己走進了這個局,讓皇帝找到了發落他的機會。
皇帝怎麼可能放過他。
哪怕要的不是趙容顯的性命,他一轉牢獄出來,再出來,也再回不去從前的風光了。
到時候多的是來踩上一腳的人。
興許還不如死了的好。
起碼他不會連累身邊的人。
蘇向晚低著頭,很難過的樣子。
她似乎被說服了。
良久,她才開口問他們:“想讓我死心,也起碼讓我死心得清楚明白,都走到這個地步了,你們到底合起來瞞了我什麼事,總可以說了吧?”
魏知遠頓時麵露難色。
安世英語氣也訕訕地:“你現在問這些,哪還有什麼意思?”
蘇向晚摸著杯子,語氣有些低沉:“其實你們不說,我也猜到了些許,關乎身世的這個秘密,對安家和魏家,永遠都是隱患,若不解決了,我跟安繼揚兩個人,永遠都要提心吊膽地過日子,事情走到今日,很多東西都說不清楚,若是有心人為之,安家和魏家會被冠上什麼樣的罪名,也不好說,到時候非但護不住我們兩個,或許還要承受滅頂之災,所以,這個問題,無論如何都要解決,並且是迫在眉睫地解決。”
那時候趙昌陵找上了魏家,不就是因為拿捏了這個秘密嗎?
於是魏知遠才假意投誠於他,跟他周旋,意圖在這件事裏找到出路。
那時候安繼揚也被趙昌陵洗腦,對他的話深信不疑,又多番威脅挑釁趙容顯,安家遠在西域,當時哪怕第一時間趕來了,也怕心有餘而力不足。
這個時候趙容顯找他們,給他們開出了極為誘人的條件,想必就是把這一切事情都攬到自己身上來。
不但可以幫安家和魏家,解決這個多年威脅,還可以名正言順還給她和安繼揚身份。
在趙昌陵麵前,他們是將計就計,演了一回戲,這才哄得趙昌陵原形畢露,也才能讓安繼揚發現一切真相。
蘇向晚後來一直在想,如果是這樣,趙容顯有什麼不能告訴她的。
直接跟她說,這一切都是趙昌陵的詭計,他算計了陸君庭在內,還哄騙了安繼揚,難道她不會站在他那邊嗎?
可能是因為太在意這件事,她一直在鑽牛角尖。
現在她不計較了,終於才知道問題出在了哪裏。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魏大人先找上豫王殿下的,對嗎?”
魏知遠張了張嘴,沒表露出驚訝,但神情已經是默認了。
趙容顯壓根沒貪圖什麼安家和魏家的勢力。
在最開始的時候,他要的也不是什麼聯姻和利益,而是當他意識到趙昌陵開始布局的時候,魏家在這個時候找上門來了。
魏知遠緩緩地舒了口氣,他眸中有淺亮的光,但很快,又被壓在了更深的老沉後麵:“你說的不錯,的確是我先找上的豫王殿下。”
趙昌陵找上魏家的時候,算是逼迫站隊。
於是魏知遠在當時,選擇了假意投誠,裝作幫趙昌陵的忙。
那時候安繼揚已經被引到京城來了。
一切的情況都那麼刻不容緩。
哪怕馬上修書告知安世英,他也沒法在第一時間插上翅膀飛過來。
而放眼京城,誰能同趙昌陵有資格抗衡。
非趙容顯無第二人選。
更關鍵的是,趙容顯想要娶她。